梁思宽一行人回到山坳之中。
漠哈族的人都在等待,盼望楞狗儿可以回来,希望他还活着,这一夜漠哈族的人没人睡觉,都在外面。
他们都对着天空中的半轮秋月,双手合十,祈祷。
布老二和弥娃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眼神焦灼,布老二来回渡步,神情难安。
“族长,你们说我家楞狗儿还活是不活?”
“梁司马和孟上士神机,你要相信他们,楞狗儿是那群狗日的威胁我们的筹码,他们不会杀了你家老大的。”
“今夜月母神保佑,楞狗儿一定会回来。”
“爹爹,放心小弥娃也觉得哥哥还活着,昨晚小弥娃还梦见哥哥在吃鸡腿子。”
“我叫他分一些给我吃,他也不肯!”
山坳里的灯火暄亮,照亮进山的道路。
前面走的是布老大的两个儿子,他们手里各拿了一个微亮的小火折子,后面是梁思宽,再后面是楞狗儿和那两名漠哈族的妇人。
“快看有火折子,前面有人来了,我们上去接他们。”
弥娃子跑的轻快,越过他爹布老二,一下就过去了,见到了后面的楞狗儿。
“哥哥,小弥娃子好想你,大家都以为你死了。”弥娃子一下扑在楞狗儿的怀里,泪水一涌就出来了,大声哭喊。
“爹爹,你快过来,哥哥还活着,活的好好的,身上也没少块肉。”
布老二自从把那耙酽痰吐给了布老大,身体步履轻松多了,但是还稍显孱弱,瘦瘦的,此时也健步如飞的走过去。
“爹的楞狗儿啊,这么些日子,你是不要我活了,十多岁的娃娃去受了这么一遭的苦,是爹无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爹明日就给你宰羊。”
“免得你成日说要吃羊腿子,说我舍不得要留着羊换些钱,不疼你。”
父子三人抱在一起,连声痛哭。
“这是我家的闺女呀,老天,月母神显灵了。”
“这个也是我家的闺女!多谢月母神。”
“族长,我的闺女还没有死,这就是我的闺女没错。”
漠哈族中冲出两名妇人,她们各自认出了梁思宽身后那两名年轻女子。
多日不见,她们被那一伙人折磨的已经遍体鳞伤,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已经裂开撕裂,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
见了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开口,呆呆憨憨的。
贡族长见两名女子身上只是披了一件罩衣,小腿都没有遮严实,知道那群人对自己这两名漠哈族的年轻女子做了什么,大骂一句:
“畜生啊,畜生!”
“她们都还那么小哩。”
“我们漠哈族的人与他们势不两立。”
“先进屋去,还有要事。”梁思宽说。
所有人返回,先各自回毡包了。
“我们触了那群土匪的逆鳞,他们一定会杀过来,这样真好中我们的计。”
“为了以防万一,山坳之中你们也必须拿起宰羊杀牛的武器,把他们当做牛羊对待。”
“所有的妇人回避,男子迎敌。”
“先在山坳里面设下陷阱,等他们,我们的人也会把他们引入~下骇坡~那里。”梁思宽说。
“大司马,在门上设一排木钉夹怎么样?那是我们用来捕获野猪等大物的。”贡族长说。
“如果有,自然是好。”
“因为我料定土匪一定会兵分两路,我们行开他们一路,他们一定会派人洗劫你们山坳,所以山坳也必须防守。”
“而我和少成则将他们引入下骇坡一举歼灭他们。”
“可是大司马你们只有两个人啊?能行吗?”贡族长担心的问。
“那里有先设计好的陷阱,担心什么?”
“少成,你担心吗?”
“能和哥儿并肩作战,这是第一次,少成不担心!”
“那就好!不过也不能莽撞,到时候听我指挥。”
“是!大司马。”少成说。
“你们都是没有经过训练之人,把剩下的士兵放在山坳里是让他们代领你们御敌。”
“把孟上士放在山坳里,是让他指挥你们御敌,防守进攻都要小心,但是你们胜在人多,且不可还没战斗心里就先胆寒。”
“这样对你们漠哈族无利。”
“大司马请放心,我们将那群畜生视为敌人雠仇,不死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你死我亡的事情,我们要以性命相博,绝对不会胆寒,请大司马再次放心。”
漠哈族的男子听候,都愤慨而起,说:
“请大司马放心,谢过大司马,我们漠哈族的人民永远记得你,愿月母神祝福你,一生守护你……”
“好!”梁思宽答。
第二日清晨,西山上!
焦枯残存的火气仍在蔓延,空气里有野草枯枝被烧的余味,忙了一整晚去西边涉水的土匪停了下来,平洞附近的枝丫还在冒着白烟。
涉水的大部分人歇息的扶着腰,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卓老大坐在平洞外,一脸闷怒,向休息的人徇话。
“祥君在哪里?”
“老大,我在这里。”
“怪没有听你的话,轻信了布老大那个狗球。”卓老大如泄气一般说到。
“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大!”
“你们自己过来看看,洞里的那三人去哪里了?”
祥君跑去看卓老大那个平洞,说:
“被大火烧死了?”
“烧你妈个头,就是烧死未必连一具焦尸都没有吗?”
“我们中计了!”
“被人救走了,布老大出卖了我们,只有他知道我们的藏身之所。”
“昨夜的大火和那虎虓声都是他们搞的鬼。”
祥君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
“老大,我当是什么,不就是不见了三个人吗?”
“我们再下去多掳几个就是了,怕他求的?”
“我刚才夸你说该听你的话,现在怎么又犯蠢了?”
“这是掳走三人的事吗?傻子。”
“他们敢这样烧我们,还堂而皇之的救走了人,说明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样还指望他们怕我们个求?”
“他们这是明里向我们宣战了,你们可懂?”
“都是那些做兵的在哪里与他们撑腰他们才这样胆大,杀了那十几人就是。”祥君说。
“我也正有此意!”卓老大说。
卓老大站了起来,对累了一夜的土匪说:
“漠哈族的人现在又军兵们撑腰了,不把我们放在眼中了,昨夜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了杜绝后患,我们必须还之以颜色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老虎的尾巴是碰不得的。”
“否则我们从此在漠哈族中再无威信可言,他们都不怕我们了,我们还横行个屁?”
“把他们打的服气,杀了那些多管闲事的军兵,重整我卓老大的雄风。”
“等吃完早食,随我一起杀下去!”
那些人多多半都累了一夜,提不起精神,说:
“卓老大能不能明日杀下去啊?为了救这要命的火,我们累了一夜。”
“这样下去胜算可不多啊,又饿又困的。”
“反了你们了!”卓老大一声严呵!
“还要不要等你们每人取上媳妇子了再去啊?”
“谁要不去,滚下山去,滚回末河,我看你们再末河好混,还是跟着我卓老大好混。”
“是我代领你们来这里好吃好睡的,怎么?我的话不听了?”
那些人不想回末河,只能答应。
“卓老大你说吧,怎么打,我们去!”
“这才叫话嘛!”
“放心,我们必胜,你们别担心,一夜没合眼算什么,卓老大我曾经三天三夜也没合眼,你们这个算个求。”
“等得胜后,我许你们再漠哈族里大肆睡女人,就是杀几个人也可,总之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如何?”
“好!好!好!”众人说
“先安静一会,我得想个计策,然后方才可行。”
“漠哈族一定知道我们要杀下去,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
“先下去几十人在山坳里搅乱漠哈族之人,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心慌。”
“我再代领几十人殿后,趁他们和先去之人纠缠打斗在一起之时,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杀他们的威风。”
“此计可妙?”
“甚妙。”那个祥君答到。
“我把人马分为主攻,和副攻两部队,这一招就要他们好看。”
“先行之人看似是主攻,其实是副攻,只是扰乱漠哈族而已,最后我们上去的才是主攻,这时候他们已经自顾不及,必死无疑了。”
下面的人肚子已经饿的不行了,没有多听卓老大说的话,只是到时候听他安排就是了。
漠哈族的望风人弥娃子说:
“孟上士,大司马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您有何吩咐?”
“继续观察,他们马上就会下来了。”
“拉紧木钉板,把妇人安排到最后方。”
此时漠哈族所有十岁以上的男子都整戈待站,手里拿起杀牛羊的刀,站在山坳里面,他们太愤怒了对这群土匪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来了,来了孟上士,他们来了!”弥娃子急急来报。
“多少人?”
“不足百人。”
“看来大司马所料不错,他们果然兵分两路,有殿后之人。”
“这个叫卓老大的还不算太笨。”
“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这样正好中了我们的圈套!”
“先出去几名士兵,放出木钉板,给他们照成我们人少,害怕的样子,让他们心里防备松开,我们再使出狠劲,要他们死!”
孟良字字珠玑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