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蟹客人上来的第一波客人过来后,紧接着其他包间的客人接二连三的陆陆续续过来,跟本就没有给几个一点点空隙的时间,二楼的几个服务员来回穿插在客人和工作台再到一楼收银台和后厨明堂之间。
有时遇到两个房间服务员一块到楼下下单的,就直接把菜单一起让一个人带下去,之前忙的时候还能让小张领班代劳,现在因为没有领班所以也就只能靠自己了。但没有领班的几个人也从来没有因此耽误过任何事情,忙而不乱,也主要几个人配合的好,没有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里。
这一顿忙活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所有包间的客人也总算稳定了下来,也就意味着几个人又一次进入贤者模式,直到结束的时候收拾卫生才会在忙一阵。
对于闲下来的几人也并不真正闲着,刚才因为太忙,大家点的什么锅底,一晚上该拿多少提成,现在才有功夫开始嚷嚷着。
“你们继续,我喝一碗高汤再说,刚才跑的腿都跑细了。”张放叹了叹气说道。
“给我也来一碗,忙活的水都没舍得喝,还给我点了两个清汤锅,气死我了。”陶源这时叫嚷着。
“别嚷嚷了哈,中午你不还点了两个土鸡锅,晚上两个清汤总比黑锅好吧!”于洁随即没好气随口回应道。
“那也至少得给我一个土鸡吧,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的,太欺负人了。”陶源不服气的接着说道,然后装着可怜楚楚的样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假装哭泣:“好可怜的娃,你们谁给我一个土鸡。”
“想得倒美,我中午还黑锅呢,要不你中午的匀我一个,我晚上的匀一个给你。”于洁大声开玩笑的嚷嚷着。
“切唉!这样子不就等于没有。”陶源嫌弃的眼神鄙视道。
“那不就妥了?尽想好事。”
“来,给你倒好了,你们俩在这叫那么大声也不怕包间客人听到了。”张放说道。
“管他呢,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外面说啥,估计也听不清。”陶源满不在乎的说道。
“能听到,只是听不清,之前我在巨蟹里点单的时候,能听到你们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就是听不清楚而已。”于洁随即放低了音调:“嘘!咱们小声一点。”
“不和你们几个聊了,我得去看看我包间里面的客人需不需要加汤,别一会糊锅了,好不容易赚的提成到时在被扣回去了。”站在一旁时不时插话的老周调侃道,接着弯下腰,拎着高汤壶就朝自己包间走了过去。
“我也去看看我的包间,别咱们几个在这聊的起劲,糊锅底了麻烦。”
“我也去看看我的,没赚到钱也不能贴钱进去。”
说完几个人各自分道扬镳,各自提着高汤壶走到包间里面,每个锅底都添了一下高汤,管它缺不缺的,反正我觉得你缺你就缺。
晚上时间一晃来到八点,包间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结账买单了,这时大家伙又楼上楼下忙活了一阵,好在是客人一桌桌的走了,剩下的只是收尾的工作。
“砰”
这一声,打破宁静,二楼几个人正在收拾包间客人留下的一片狼藉,突然听到爆炸声,大家不约而同的迅速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包间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哪里又炸了?”
“不知道呀,从哪里传来的。”
“不是你们的房间里的吧!”
“乌鸦嘴,是我们几个我们还能站在这听你在这叨叨吗?”
“那就好,只要不是咱们二楼的。”
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时,这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三楼的服务员老白一路骂骂咧咧的从三楼下来,正当大家不知道为什么时,只见老白身上火锅底料的红油弄的满身都是,二楼的服务员和阿姨一看这架势就瞬间明白了,刚才的响声肯定是这位老白被客人走时扔在锅底的打火机炸了。
“老白,你这一身什么情况,跳火锅里去了吗?”于洁率先开口,憋着眉忍着笑,故意讽刺的问着气呼呼的老白。
“就是呀,你这身上红油是怎么回事,嘿嘿!”陶源也明知故问的嘲笑着落破的老白。
“刚才炸的那么响,难道你们都没听到?”老白见几个人故意取笑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的很是吃惊的回怼道。
“炸了一声我们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我们几个不正在这讨论的嘛,你就骂骂咧咧的从三楼下来了。”于洁接话圆场道。
“是呀,小白,你这身上咋回事,不会又是和上次一样吧,我们正在洗碗间洗碗,把我们吓一跳。”洗碗机阿姨追问道。
“谁说不是呢,不是把你们吓一跳,而是把我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衣服上的。”老白义愤填膺的说完拎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回抖动,让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
“这些个人吃饭,真是素质真差,连我们这几个洗碗机阿姨都不如,这不坑人嘛!没有人受伤吧!”洗碗间阿姨继续追问着。
“没有,就属我最倒霉,被炸了一身,幸好我感觉不对劲闪的快。”老白一时间感觉自己倒霉碰了这桌倒霉催的客人,一边又庆幸自己躲闪及时没有被炸伤。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没人炸伤就好,上次被炸伤的小杨还在宿舍里养伤呐,也没敢和家里人说,要不然家里人不得急死,这群人真坏,不会是上次那群人吧。”于洁关心的继续安慰着受到惊吓的老白。
“不是,上次的人我们还记得,他们要是在敢过来,我们三楼人非得撕了他们不可,我这属于万幸,下来换件衣服就行了。”老白继续义愤填膺的发泄着不满。
“那你赶紧换身衣服吧,人没事就好。”于洁手一摆,关心的说道。
“唉!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坏,想着城里人的人素质高一些,真不如我们老家的。”阿姨继续念念有词的说道。
“唉!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跟哪个地方的没关系,这还算是轻的呐,之前我在中餐馆上班的时候,有的比这恶劣多了,这人呐,不提了不提了,咱们也赶紧收拾收拾卫生,一会下班吃饭。”此时于洁感慨万千,讲着人生大道理,似乎提到之前的伤心事,话题一转又催促着大家赶紧干活。
“咱于洁也能在这叨叨两句人生格言了,佩服!”陶源取笑着于洁。
“佩服吧,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赶紧干活,我这地还没拖呢。”于洁心情有些低落。
经过这两次打火机在锅底里爆炸,短时间内火锅店里的人员每次收拾收拾包间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下次炸到就是自己,也只有时间能抹平这个从业者的小创伤。
现在这个人的素质也真是难以恭维,难以想象,看到于洁刚才话到嘴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免让人多想。
“收拾完了没?”张放把自己房间收拾完了后,走到陶源管的水瓶座包间问道。
“马上好,你的收拾完了吗?这么快!”正在忙着的陶源抬头看了看一眼张放。
“我那两个包间一个包间就4个人肯定快呀,你这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一会就好,你拉个凳子坐那边吧!”
“哦!”
等陶源拖完最后一处地面后,今天的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关上门,几个人坐在水瓶的包间里又在那侃起了大山。直到一楼收银台收银站在一旁楼梯口喊二楼几个人下去吃饭时,几个人才慢悠悠的从包间里走下去。
吃过饭了,丁山和张放像往常一样,迅速走出店门口,寒风刺骨般的迎面袭来,尤其待在店里面和外面的温差很大,走出门的那一刻难免唏嘘不已。
“太冷了,这风。”张放唏嘘了一下。
“冻死了,咱们快骑车回学校。这情形晚上不会下雪吧!”丁山也冻的裹紧了衣服。
“真要下雪了才好呢,最好下到明天早上。”张放笑了笑打趣道。
“你呀你,你这心里的小九九,是不是下到明天早上就不用去晨练了,我也希望是这样,好久没睡个懒觉了,哈哈!”
“小心明天下雪了也把你拉去,赶紧走吧!”
说完,两个人骑上自行车,顶着刺骨的寒风一路冲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