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山坳中时,孟法善依旧在床上赖着,根本不想起来练功,那毒嘴少年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让他希望破灭,梦想消逝,信心全无,现在他只想躺在床上,哪里都不想去。
就在此时,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句“日上三杆了,还不起?就你这样懒的跟头猪一样,还想学人家修仙,趁早放弃,回家找个厂上班去吧”。
话音清冷,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刻薄之意,让孟法善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他一把扯开被子,坐起来,冲着窗外喊道:“用你管,你个只会和尿泥的小屁孩儿,一边玩去!”。
这句话过后,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小屁孩儿并没有反驳他,这让他感觉很无趣,坐在床上发呆一会儿,决定起来练功。
小屁孩儿的嘴太过于毒,太过于刁钻,再一次被他深深地刺激到。
“起!”
孟法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穿上鞋,先去简单洗漱一番,来到院子里,抽出插在“工”字形木架上的铁剑,开始练剑。
练的是太乙玄门剑法,是从网上学的。
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当一名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剑仙,可惜,这个梦想太过于扯淡,他只能把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一直到现在。
一套剑法练完,他先去厨房享用了一个大白馒头,随后不由自主地走出小院,看向不远处的巨石,那少年,不,那个嘴很毒,只会和尿泥的小屁孩儿,又在巨石上坐着。
周身好像蒙着一层层薄薄的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鎏金神像。
不对呀!
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孟法善又陷入到疑惑中,他快步走到巨石旁,仔细观察一番后,发现那些蒙在周身的光,好像又不见了。
他走远几步,回头一看,光再次出现。
这下他彻底明白了。
一定是某种光线折射现象。
搞清楚原因后,他也坐在巨石旁,开始打坐,昨天打坐时,除开腚很受罪,其余感觉都非常不错,清清凉凉的,好像一股微风,直接吹进身体里,血肉和内脏被这股风吹到后,非常舒服,比泡热水澡还要舒服。
经过昨天的锻炼,这次坐的时间很长,眼睛一闭一睁,太阳已经升到正当头,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同时,肚子饿的直叫唤。
他有心叫小屁孩儿一起吃饭,又一想,他的嘴那么毒,被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差点就一蹶不振,叫他干什么?
再次让他打击吗?
想到这里,孟法善起身就走,回到庙里后,决定吃顿素包子,好好治愈一下受伤的心灵。
和面,揉面,拌馅儿,擀皮,包包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包子终于蒸上,看着不断从笼屉缝隙中喷出的白色水蒸汽,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往灶台里添几根柴,随后起身走出厨房,来到旁边的厢房,拿起手机,开始看小说。
看的小说,自然也是修仙小说。
素包子熟得快,大约十分钟后,他放下手机,去厨房揭开笼盖,准备取包子时,瞬间呆愣在原地,因为笼屉里的包子居然少了一半。
怎么回事?
我的包子呢?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非常自然的将嫌疑人锁定在小屁孩儿身上,因为整个山坳中,就他和小屁孩儿两个人,再没有别人。
不是他偷的,能是谁偷的。
想到这里,孟法善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冲出小院,看向不远处的巨石,只见小屁孩儿依旧在闭目打坐,周身蒙着一层光,看起来像鎏金神像。
难道不是他?
这一刻,孟法善有点动摇,他快步走到巨石旁,绕着石头观察一圈,并没有发现包子的踪迹,要知道,那可是半笼包子,装起来一大袋子,就算是吃的再快,也最少得用十来分钟。
而包子才刚刚蒸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这个小屁孩儿是不可能把包子偷走,然后吃完。
思绪转到这里,孟法善再次陷入困惑中,不知不觉,回到庙里,开始边吃包子,边想另一半包子到底去哪了。
庙外。
陈和食指和中指并拢,朝旁边的树上一指,默念一声“落”,一袋包子缓缓从茂密的树冠上落下,飘到巨石上,这正是隔空控物之术,突破到练气二层才能施展出来。
没错,经过这段时间的苦修,他终于突破到练气二层,距离练气三层,更进一步。
从袋子里取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清香四溢,与肉包子比起来,这素包子还真别有一番滋味,孟法善这两天就知道跟在他在旁边蹭灵气。
这素包子,就算是报酬了。
一袋包子很快吃完,陈和没有立刻投入到修炼中,放开神识,开始尝试着在山坳中寻找灵药。
所谓灵药,就是被灵气浸染过的药物。
此类药物一般生长在灵气浓厚之地,玄元大陆上有很多宗门都有自己的药田,想获取灵药,直接从药田里取就行。
在地球上,药田就不用想了,甚至有没有灵药,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寻找灵药,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没有意外,山坳中的灵气虽说比其他地方的灵气要浓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并没有产生灵药的客观条件,所以只能无功而返,再次回到巨石上,老老实实修炼。
庙里。
孟法善连吃五个大包子后,把剩下的包子放到阴凉处,用笸箩盖上,准备出去继续打坐时,屋里的光线突然变暗,转头一看,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大块乌云,将太阳挡的严严实实。
突然起风了。
风中带着些许潮气,有种要下雨的意思。
他赶紧走出屋子,把院子里的摇椅,桌子,和兵器架搬到屋檐下,以防被雨淋到。
搬完后,天上的乌云已经聚集成一大片,铅灰色的,一滴雨突然落到脚边,紧接着是千万滴,屋檐外瞬间被雨幕覆盖。
他的目光透过雨幕,看向院门外,等着小屁孩儿回来。
想看他被浇成落汤鸡时的狼狈摸样。
可惜,等啊等,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