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许晴不在。
天气也不错,到了下午,京城还起了风,有股子秋高气爽之感,正是约会的好时候。
王锐却扛着两箱啤酒来了时寻的家。
“哟,锐爷,贵客呀,你怎么来了?”
“还带着这么些酒,咋的了,欺负我不能喝,想搞我啊?”
时寻见着他就乐,倒不是意外他会来。
这个圈子确实现实,比如时寻有点风波缠身后,以往经常找上来的酒局,便基本消失了个干净。
但王锐这帮老同学却不然,知道消息后,远在魔都的楼叶,胡雪杨屡次给他打电话。
福影的王晓率更是跟他说,别怂,跟他们搞,大不了大伙一起发声。
这帮所谓的老前辈们不是仗着人多势众嘛。
合着就你们有人?北电85的死了?
真是给这帮老登脸了!
被人吹捧几句前辈,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姓什么了。
时寻给拒了,反击他当然会。
以前没能力得忍,现在有点能力了,尽管心中很不想跟这群鼠辈浪费时间,但无碍大局的情况,给某些人长长教训也好。
否则,某些老前辈怕时真把他时某人当软柿子,一而再二三上来跳,更浪费时间。
而他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这是自己的事,自己来。
甭管找什么关系,动什么手段,他都不想将这帮同学牵扯进来。
“就你个小趴菜,还用搞?”
王锐不屑,走了进来,四处转了转,时寻的房子装修好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忍不住啧了一声。
“话说我特么还担心你小子一个人在家自闭呢。”
“好家伙,你这就算是自闭,也是在金屋里头舒服着呢。”
“都住上这么阔气的房子了。”
“这话说的,要不然,以后你结婚,我送你一套一样的给你当婚房?”时寻笑了着接过他手上的啤酒。
“呵,瞧不起谁呢,哥们儿要你送?”
“那什么,我只带了酒来啊,下酒菜还得你这个东道主来安排。”
“OK,家里还有两袋子花生米,还有点咸菜豆腐,都给你安排上。”
“糙。”
时寻当然是开玩笑,转头就给国际饭店打了电话,在老样子的基础上还加了些特色菜。
两人聊着天,王锐这货,一直都有個毛病。
摆明了就是担心时寻因为‘霸王别姬’的事心里别扭,但又装着不想提那回事,关键他还隐藏不了。
时寻也不想点破,聊着别的话题:“话说你今天来我这儿,咱徐司令批准了吗?”
徐司令就是徐凡,许晴给起的。
原因是前两天,两人在北电操场逛,王锐似乎是把徐凡惹生气了,跟个三孙子一样陪在旁边,徐凡说啥是啥。
许晴瞧了个正着,回来还找时寻闹,反正就是撒娇。
哎呀,伱看人家女朋友多么说一不二,再看看姑娘我对你多么百依百顺,你还不知道珍惜。
“呵,我来找我兄弟喝酒,要她批准?”
王锐点起一根烟,贼狂。
“她算哪根葱?”
“不是我说,你们别看在人前,我好像多卑微似的,我那是给她面子。”
“男人嘛,就得有这股子气度。”
“其实私底下,哥们爷们着呢,说一不二,她声都不敢吱一声。”
时寻哈哈一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笑个屁?怎么着,不信啊?”
时寻也不说话,转头摸起电话。
“哎,你要打给谁啊?”
“中戏呗,下部戏,可能有个角色很合适江杉,打电话跟她聊聊。”
“糙。”王锐三步一蹿,跟个猴似的,囚着时寻的脖子,就开始闹。
“你个狗东西,来劲了是吧。”
“把电话给我放下。”
一阵闹,国际饭店的菜来了。
二人来到阳台,已是傍晚,微风起,相对而坐,嘎嘎干着酒。
别说,这小意境绝了,痛快!
大抵也是瞧着时寻喝多了,王锐自己也是上了头。
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哎,话说这次你真准备忍啊?”
“你觉得呢?”时寻微笑看着他,举起酒杯。
王锐自然懂,举着杯子狠狠碰了上去:“这就对了。”
“整天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才特娘的是个头。”
“不干他一下,某些狗玩意儿就是不知道收敛。”
这货用力太猛,时寻一杯酒都被碰洒了大半:“糙,撒我一手。”
一口干下,王锐又问:
“那你准备怎么搞?”
“有没有我能做的?”
“没有,这次还不至于我锐爷出手,你看就行了。”
“戚。”
其实,自打在杜领导的办公室看到那封信,时寻就有心反击一下。
这些天,他看似是躲在小楼成一统,实际上也是在准备相关事宜。
法治社会,弄死人肯定是不行滴。
但来点印象深刻的教训,还是可以的,也没那么难。
尤其这位腾大导,本来也都是一屁股脏玩意儿。
别的不提,就说私生活这块儿,也是圈内出了名的玩的花。
和另三位,人送外号:“四大天王。”
不光爱搞女星,还爱搞女学生。
传言选女人都有一套标准,白、瘦、幼。
单指气质上的,没成年的他多半是不敢。
反正,过去在饭局上,时寻没听到相关的事情。
他使了钱,弄到的一些线索,也没有这一类,否则还可以送他进去踩几年缝纫机。
这次,也是徐枫给她出主意,时寻综合了一下,准备借助媒体,来盘点一下腾大导的私生活。
也别觉得,一些搞女人的花边新闻弄不动国内的大导演。
否则腾大导的一些对头们早就动手了。
但首先这不是后世,这年头,流氓罪还没取消,某卢姓编剧就因为这罪,蹲过号子。
生活作风问题是整个社会都关注的问题。
腾大导也是混体制的,最忌讳的就是风言风语。
以前之所以没人在这上面做文章,一个是他的对头们也不干净。
大都也是混体制的,心里也怕,浪费了资源不说,万一没把蛇一棍子打死,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时寻就没这个顾忌了,私生活上面,他光明磊落。
体制,他也不混。
当然,借助媒体,选择也很重要,钱也得花到位。
这方面,时寻更无所谓,九月份才到了一笔国外的款子,不多,四百万。
徐枫也出钱了,给他出了不少主意,还亲自下场联系两岸三地的媒体。
两人目前也算是一条船上,都有心想出口气。
大陆一些主流媒体权威刊物,当然不屑。
有些地方,不是钱的事,有些地方,也不是说钱敲不动,而是风险太大。
但偌大中国,多的是愿意收钱的,一些你说他不重要,但电影圈子还真就期期不落的报纸,杂志。
他们本来就喜欢登些名人的花边新闻,博取关注。
你肯给钱,人家心说还有这好事?
磕巴都不带打一个就同意,而且有的媒体手里本来就有料,还反问你要不要买,一块儿登,你都不用担心造谣。
香江那帮不要脸的,更是如此。
你给钱,他不光登,骂得还能叫一个难听,标题起的尽是一些你都想不出创造性词汇,主打一个醒目。
而那边的报纸,国内高层还真是看的未必比看国内权威报纸少。
毕竟,这会儿也是回归前夕的一个比较重要的谈判节点,上层也是很关注香江的民意。
徐枫跟时寻商议的时候,两人给这次的方案定下了八个字:“小步快跑,老拳痛殴。”
酝酿整整一个月。
十二月中旬,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