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时寻又怎么可能不想呢?
小蝌蚪都急的想在青蛙身上绣花了,但人家姑娘就是不肯捏,你有啥办法?
她说,也未必是要在结婚的时候。
但一定要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一个她心情好的日子,一个她喜欢的日子,才有纪念意义。
你具体问吧,她又说,我也不知道,总之,看本姑娘心情。
不光不肯,最近还越来越坏,经常挑逗时寻半天,转头就跑。
这次一样,似乎也是注意到再不走,某顶帐篷要冲向宇宙了。
忽的一个鲤鱼打挺,麻溜起身。
“哎呀,时候差不多了,我该走啦。”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只想逮住那群坏家伙们,狠狠的纠缠一二。
时寻当然不依,顿时就给拉住:
“有你这么过分的吗?”
“每次点着火,就想跑?”
“哈哈哈。”许晴捂嘴笑,然后贼嚣张的道。
“那你还想怎么着?”
说着,她又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难道,你想违背诺言不成?”
“不能吧?”
“男子汉,大‘豆腐’捏。”
之前在时寻为了解锁某项权限上头的时候,答应过她,不强迫。
这会儿反成了束缚君子的枷锁了。
时寻不理她,就是按倒。
“哎哎哎。”许晴也慌了。
“你还真要反悔。”
“我是说过。”时寻也是没好气。
“但我没说过,在你屡次挑衅我且不知道悔改的情况下,我不可以给你点教训。”
许晴顿时乐了,也不再反抗,就这么看着时寻,眼波流转间,停留在某处,尽是取笑:“那,你想怎么教训我呀?”
“你猜啊。”
说着,翻过来。
许晴急了:“哎哎哎,变态的我可不想玩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闹作一团。
忽的,门铃响了。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许晴就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喘着气喊。
时寻狠狠捏了下小公主,在姑娘的痛呼加巴掌伺候的情况下起身。
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谁,国际饭店送餐的。
只怪他太善良,之前许晴去卫生间的时候,他想着中午到现在都没吃,就给国际饭店打了個电话,预订了下餐品。
一开门,果然是,用一个箱子装过来的,包装的很好看。
来人还挺客气,巴拉巴拉一堆。
回来,许晴也闻见香味了,她刚才也听见了,国际饭店的。
“没听说,国际饭店还送外卖啊?”
“钱花到位,他不光能给你送外卖,还能顺便给你安排个搓澡的上门。”
也是,这年头,有钱磨都能把鬼给转了。
“继续。”
“不,我饿,要吃饭。”
“先不急着吃干的,对胃不好。”
“我们先来点流食垫垫。”
“?”
经此一着,许姑娘足足一周都不敢挑衅时寻了。
但这玩意儿,就像王朝兴替一样,总有个轮回。
没多久便故态复萌,小两个月,两人都在这种挑衅与教训当中,反复拉扯,还真有点无忧无虑的感觉。
十月末,金鸡的老爷们还给单车赏了两项提名,其中一项还是最佳故事片,时寻属实有点受宠若惊。
而当时间步入十一月,时寻还算惬意的生活,则被迫搅乱。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忽的就笼罩了他。
十一月初七,上百位所谓演艺界的老前辈,向相关部门送上联名信,附着时寻现场实拍的剧本。
举报时寻新片‘霸王别姬’为了换取个人成功,无所不用其极。
大抵也是人红是非多。
前两月,时寻就听老师说,某些同行对他那次接受大众电影采访的那句“时代变了,各位”这句话很不爽,还提醒他注意。
但时寻当时其实已经很克制了,但可能别人并不这么想。
这不,憋了这么久,趁他片子拍完了,爆发了,也算够阴。
也该,确实,当初为了审核,实际拍摄内容并不符规定。
上面也很重视,主要声浪有点大,直逼当年那帮人弄阿谋的架势了,但阿谋好歹还有78级老兄弟帮衬着,加上阿谋怂的快。
时寻也不说怂不怂,这架势,也压根不想给他怂的机会。
连续几周,时寻都要去相关部门去报道。
反正,初步决定,片子不允许在大陆上映。
至于禁导与否,待定,组织上还要再研究一下。
姓王的虽然又趁机搅风搅雨,但不是当初,如今也有人帮时寻说话。
电影局有些领导也还是相当不错的。
其中一位杜领导,也是老郑的好朋友,将他请进办公室,苦口婆心的对他说:
“不是我们想处罚伱,而是你的前辈,你的同行他们举报你啊,你确实也有违规的地方,我们不好视而不见。”
时寻当然理解且很感谢,因为杜领导还递给他一封信,然后故意离开办公室。
信是一位腾姓导演写的,那用词,嚯,反那啥的四字成语都用上了。
这是真恨不得把人整死啊。
时寻都疑惑,两人有这么大仇吗?
或者,他动他腾某人什么奶酪了吗?
他也没去薅他的貂蝉啊?
当年威尼斯第一次见,他记得他对这位前辈也挺尊重的吧。
时寻到底也不是个当年的愣头青了,冷静处理应对。
事先他也有预料。
之前就跟徐枫谈过,届时大陆方面实在没办法,可以放弃,去香江上映,或者去国外上映。
他也给一位女性朋友打了电话,名字就不太方便提了。
之前对方也是在亚运的工作组里工作,捐款聚餐会上认识的。
对方职务一般,但来头吓死人哦,搁过去,多少得尊称一声公主。
时寻也没太难为人家,就是请托,成片剪出来能拿给她父亲看一看,还是不行,那就算。
而这一整个上午,时寻没怎么说话,一直坐那儿想事。
他其实只是在想新片的问题,休息这么久,理智还是让他无法继续沉湎于温柔乡。
许晴却不这么认为,尽管,时寻确实没有什么反应,对她的相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她还是不放心,这几天都不敢挑逗时寻。
这会儿,更是凑到跟前,爪巴着时寻的头发,安慰道:“别想太多。”
“我跟我爸爸说了,我爸爸说也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许晴的家庭是外交世家,有的关系确实挺硬。
时寻笑了笑:“没事,别麻烦叔叔,我想的挺开的。”
“真的?”
“在你面前,我还用装吗?”
时寻亲了她一下,将她搂的紧了一些。
他是真还好,有什么呢?
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要这个名,要这个利,那就别怕因此而来会付出什么。
他现在也不是十年前了,再如何,也不会再跌回那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处境。
有钱,可以有很多选择,便是退回去,也可以在电影学院任教,日子又能差的到哪里去?
某些人爱犬吠,便随他去吧,能奈我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