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赶忙催促:“快说来听听”
庞蕴不疾不徐道:“付云生等人定是要离开恶人岛,我们先须派重兵把守谷口”
“那他们不离开了”张振问到。
“当年付云升在寨中有位好友名叫洪平”。
“如何呢”张振又问到。
庞蕴道:“下个月初三乃帮主生辰,到时以此人抓起来祭天。我们只要放出消息,那付云升向来重情义,到时定会来相救”
“若是他不来了”
庞蕴道:“帮主生辰,无事岂不是更好,至于那洪平,杀不杀还不是全凭帮主心情”
“好”张振笑呵呵的说到。
翌日寨中人尽皆知帮主下月将大摆筵席庆祝生日,到时要杀放走俘虏的洪平敬天。而恶人岛上重要的关口都贴了驯龙寨帮主贺寿的告示。旁边还贴着要斩首祭天的犯人的告示。
这天一早,张大夫背着竹篓出门去山里采药。在山里想到张怀三人,便想顺便去看看三人近况。一路来到崖洞前,未做声,只想里望去。
张怀提着鱼和水回来,看到崖洞前有人打探,赶忙跑了过去,发现是张大夫,便对着那个胖胖的背影说道:“张先生怎么有空来此啊”
张大夫听背后声音,吓了一哆嗦,回头看见张怀尴尬的笑着:“我这不采药,顺道看看你们可还好。”
“走,进去说”
张大夫只回到:“好,好”
此刻黑子正扶着墙站着,看着老狗收拾柴火准备生火。
见有两人走来,二人齐齐望去,见是张怀与张大夫,老狗起身走近相迎。
张大夫看到站着的黑子笑着对他说:“这位兄弟好了呀”
老狗连忙对黑子说道:“这位可是救了你命的大夫”
黑子连忙抱拳行礼。
张大夫便为黑子又瞧了瞧,而老狗与张怀则忙活的弄鱼。
等鱼下了石锅,张怀便招呼着张大夫一起坐下吃鱼。
张大夫也不客气,毕竟他爬山采药的也有点饿了。
四人搬石头为凳,围坐于火堆前。
张大夫看了看石头锅,里面煮着鱼,还有些野菜,说道:“这做法倒是新鲜,没想到几位如此懂生活呀,我说这兄弟身体恢复的挺快”,说完几人都哈哈笑着。
正吃着张大夫又道:“想来下个月寨中也非常热闹”
张怀不解问到:“怎么讲?”
张大夫继续说到:“你们不知,帮主下月初三将大摆筵席贺寿”
黑子则说:“那自然是热闹,可惜我们吃不上那好的呀”
张大夫又说到:“据说到时候还要杀几个犯人祭天,有个叫洪平的也不知道招惹了谁,帮主点名要砍他”
听到洪平老狗脸色一滞,张怀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细节,却没有多问。继续听张大夫说着,张大夫显然没有注意到老狗表情的变化。
几人吃完,张大夫拱手做礼,便要离去,张怀也没再劝留,只沿路相送。
见张大夫背上竹篓进了山中,张怀又返回崖洞。
刚进崖洞,便在石头上坐下。老狗和黑子也过来在一旁坐下。
老狗突然说道:“张怀,洪平是我在寨中唯一的好友,如今帮主要杀他,此事怕是因我而来”
张怀听了老狗的话
“嗯,那恐怕这是在针对我们,不过我们不去理会便是”
老狗道:“哎,洪平对我多有照顾,曾逃跑时他一直在背后助我,如今若他因我而死,教我如何心安啊。他张振定是想要抓我,不如我去寨中换洪平一命,反正我孤身一人,可洪平尚有妻儿啊”
张怀此刻也有些犯难,杀入寨中救人,显然不太可能,那寨中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他们来。便对老狗说道:“付哥莫急,下月初三还有些时日,我们得仔细商量对策”
黑子在一旁说道:“下月我伤势应该能痊愈,到时也能帮上忙”
张怀想来想去最后看着黑子道:“黑子你们俘虏可有头目,如果我们借此机会放出你们俘虏”
黑子道:“俘虏中倒是有一将军,不知还活着没,不过若真放出俘虏,别说就一个洪平,把他娘的给驯龙寨掀了都行”
张怀笑呵呵的道:“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啊”二人听见这奇怪的话,异口同声的说。
张怀又问到,“手铐脚镣的钥匙你们可知在何人身上”
“钥匙在牢房管事身上,管事叫马四,是马振的弟弟”黑子说道?
“你们能否画出驯龙寨及牢房所在的地图”张怀说。
黑子与老狗二人便在地上画了起来,画了个大致给张怀看。张怀看了心中了然,所谓地牢实则是靠着山挖的山洞。
张怀见老狗表情痛苦,便对其说道:“付哥此事你无需担心,我们如今在此地逃亡,不如放手一搏”。
说罢便叫上老狗一起去山顶观察驯龙寨地势。黑子则因行动不便留在崖洞内休息。
在山顶,张怀望着夹在两山之间的寨子,老狗给他解释到从下到上,中间最大的一座庭院便是帮住所,山脚有一排营房乃牢房看护居所。
张怀向远处望去,只见连着寨边缘的对面山,那山似被挖断的悬崖,远远看去,如面白墙,与周围山峰的绿色格外分明。
张怀指着白墙问到:“那山是被挖的?”
老狗回到:“据说那山上铁矿丰富,驯龙寨这些年一直在挖铁矿,不知有何目的”
张怀再未多问,了解了驯龙寨情况,二人便下山回来。
回到崖洞,老狗看着张怀道:“可有计策?”
张怀道:“下月初三,时间尚早,我们还有时间商量对策。”
张怀还是像往常一样,夜间便会去水潭便锻炼,不过这两天他不同以往的,把佩刀了抽了出来,在潭边耍了起来,如今他臂力大增,这把刀拿在手中也是得心应手,他想若是现在对上当初杨彬的快刀,自己应该能轻松应对了。
转眼半月过去,这一日清晨张怀依旧像往常一样锻炼完,提着鱼准备回去,却见黑子慌慌张张的跑来,大老远便冲着张怀喊:“张怀不好啦,老狗不见了”
张怀惊道:“什么,他怎么会不见了。”
顿时张怀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黑子便朝山上跑去,一路未发现老狗。二人沿路返回。
张怀对黑子说到:“老狗定是去驯龙寨以自己性命去换洪平了。不过不必着急,要杀他也会等到初三祭天之时。”
黑子道:“老狗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白白送死嘛”
张怀无话,只“哎”的叹息一声。
此时另一边,老狗被绑着胳膊押送到马振面前。
“付云升你果然够朋友”
“你不就想抓我嘛,我来了,你放了洪平”
“好啊,洪平我可以放,不过你得告诉我杨彬是谁杀的,人又在何处。”马振看似一脸微笑,实则内心无比愤怒。那杨彬毕竟是他最得力的打手了。
“我都不知道杨彬怎么死的,你让我告诉你什么”,老狗自然不会说出张怀之事。只能假装不知搪塞马振。
却见一旁的庞蕴对马振贴耳说了什么。
马振哈哈一笑。
“来人,将付云升关起来,下月初三一并祭天”。
老狗被押了出去。
马振便问庞蕴“你说可真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庞蕴捋着胡须说道:“有没有到时候自然便知。”
……
初二,凌晨,小潭边。张怀并未像往常一样,他躺在潭边的石头上,看着天空中泛着淡蓝色的月亮,不知在想着什么。一旁的黑子也躺在草地上打着呼噜。
自老狗不见后,二人便没在回崖洞了。潭边风景美丽,而且吃喝方便,两人便住在潭边了。
下午,黑子一人忙活着烤着鱼,张怀则在潭中游泳。
鱼烤好了,黑子喊道:“张怀,来吃鱼了”
张怀从水中上来,在黑子旁边坐下,拿起火架上的鱼,太烫下不了嘴。只拿在手中,突然对黑子问到:“黑子,你们俘虏中那位将军叫什么名字”
黑子嘿嘿笑着说到:“李山河,我本家”
张怀面无表情的说道:“今夜我潜入寨中去,明早你在山寨附近接应,见机行事吧”
黑子虽有很多不解,但依旧认真的回答道:“好”,又道:“你可千万小心啊”。
张怀默默点头。
见夕阳西下,张怀将佩刀挂于腰间,与黑子道:“我先行动了,保重”。黑子也道:“保重”。张怀便一人往山上走去。
来到山顶,天色渐暗,山顶的小风缕缕袭来,张怀的长衫个头发都在风摆动,腰间的刀却岿然不动。
张怀并未急着动身,他盘坐于山顶,看着那寨中忙前忙后的人影,如一群在地上搬食的蚂蚁。
明月高悬,风声呼啸。他起身朝着往山脚的山沟里走去。
沿着山沟一路向上,便到了驯龙寨最靠后山崖下,张怀记得,翻过此墙便是牢头们住的营房了。
张怀在墙外隐藏了起来,隔着墙依旧能听到寨中嘈杂的吵闹声。所以他继续等待着。
不知等了多久,明月倾斜。在月光的滋润下他感到此刻无比自信甚至兴奋。此时寨中安静了许多,不过依稀听得到一些说话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喝酒。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张怀也顾不上那许多。扶墙轻松一跃,便跳进了寨中。
此时院内房间一片黑暗,唯独紧靠着山脚一个房间里面亮着烛光,吵闹的声音也是从中传出的。张怀轻轻往过去靠了靠,到了山脚。一眼便看到两个黑黑的山洞,门口有个似钢筋做的铁门,门上一个小门,一跟粗粗的铁链绕在上面,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张怀心说:“看来这里便是关押俘虏的地牢”
张怀蹲在这间营房外,便听到里面说话“来,干”“兄弟们干”,又听到一人说“多谢马兄对我们的照顾,来我们敬马兄一杯”
张怀想到,莫非这人说的便是马四。张怀便上前朝营房木门敲了敲,然后喊道:“马四可在,帮主有请。”
听到屋外有人喊,营房马上安静了下来。马四听是帮主有请,便赶忙起身,对着众人道:“帮主这么晚找我,定是有要事相商,弟兄们先喝着,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