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躲在树后,看着驯龙寨山门,木板门头上挂着个大灯笼,山寨内一片寂静,张怀打量了一圈,看到一处墙内有几颗大树,便一跃而起,翻了进去,然后躲在树后,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去多久,天微微亮了一些。张怀看着前面一间木门了开来,一少年身穿浅灰色的麻布长衫,打着哈欠从房间走了出来。在门口拉伸了下身体,便打起了功夫开始练武。
张怀看着这般刻苦练武的少年,想起自己读书时的吊儿郎当,对他突生些敬意。
张怀本欲劫持一人,得到张大夫住处,再将其杀了也无妨。可此刻这少年让张怀竟狠不起来。张怀想了下,便绕到石砖路上,然后抱着肚子朝那少年跑去,嘴里“哎哟,哎哟”假装肚子痛。
近到少年身前,对着少年道:“兄弟,可知那张大夫住处,我肚子要痛死了”
少年见声,便收势回身,眼神清澈,面庞温润,声音有几分稚嫩的道:“你是说那个胖胖的张大夫?”
张怀也不管胖的瘦的只连忙说是。
少年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张怀道:“您跟我来吧”便领着张怀往前院中正房走去。
一进大厅对张怀道:“您稍候,我去通禀父亲”
张怀也是一惊,竟这么巧的嘛。
不多时,便听到一中年声音说话道:“这大清早来瞧病,定是紧要之症”,便见一中年人边走边往身上套着衣服急急忙忙从堂后走了出来,少年紧跟其后。
张怀上前便行礼道:“见过张大夫”
中年人细心看了一眼张怀,不像生病的样子。
少年抢先说道:“你不是肚子痛嘛”
张怀看着二人,手伸到腰间的佩刀上轻轻晃动了下,又看着张大夫说道:“是我一家人病急,才来此求张大夫,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大夫看了一眼张怀腰间佩刀,又仔细打量了下张怀,转身对少年说道:“明远,这不需要你,去练武去吧”
少年恭敬的道:“是,父亲”虽有些不解,却也没在多问,只看了眼张怀,便朝院中走去。
见张明远离开,堂中也无他人,张大夫便开口道:“有何事,便说吧”
张怀道:“我朋友身中刀伤,如今昏迷不醒,还请张大夫救他一命”说着便单膝跪地行礼。
张大夫道上前拉起张怀说到:“治病救人本分内之事,不必行此大礼,恐你这朋友非同常人吧!”
张怀道:“实不相瞒,我朋友本是寨中逃犯,碍于身份不便,故我特此来请您”
张大夫没在接话看了眼张怀腰中佩刀道:“杨彬出门几日未归,怕已死于你手了”
张怀惊诧道“先生认得此刀?”
张大夫没回答,只说到:“看来今日我不随你走一趟,你也不会放过我了?”
张怀道:“小人不敢,只是我那朋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纵身死也难报其恩”
听张怀这话,张大夫也知其威胁之意。想想杨彬若真死于眼前之人手中,那自己更没必要再推辞了。
张怀又道:“我张怀自是之恩图报之人,今日先生出手相救,此恩张怀自然铭记于心,来日定当相报”
张大夫道:“好,看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今日就陪你走一趟。”说完便往堂后走去收拾东西,张怀则手握刀柄,紧跟其后。
张大夫将收拾好的药箱放于竹喽中,又让张怀背上竹喽,张怀还刻意让张大夫多装了些水和食物,二人一前一后,张怀明白他是扮做张大夫的小厮。
两人出了门,便见张明远依旧打着功夫,张大夫则跟儿子道:“明远,我跟这位兄弟出去躺,有人找我就说我上山采药了”
张明远只答:“是”,心中虽有疑虑,想着大夫出门看病,也算正常之事,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练着。
此时天才刚亮,张怀跟着张大夫,出了庭院,走了没多远便到了寨门口,守门的弟兄还热情的对张大夫打招呼,张大夫只说是去采药,便轻松的出了寨。
出寨走了一会,张怀便加快脚步走在了前面带路。
两人先爬山又下山,终于来到了崖洞前,张怀快步的走了进去,见老狗正躺在黑子边上熟睡。而黑子也趴在担架上,似是还在昏迷之中。
张怀并未叫醒老狗,看着黑子对张大夫说道:“就是他,您先看看”
张大夫看了看满背渗的红红的黑子,并未理会一旁的老狗。对张怀说道:“先把包扎解开吧”
张怀便赶忙小心的解缠在黑子身上的布,一旁的老狗被此间动静惊醒,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看到正解着布的张怀才放下心来,也认出了站在旁边的张大夫,赶忙行礼道:“见过先生”
张大夫微微点头回礼,并未多说什么,只听张怀说道:“快过来搭把手”
张怀与老狗三两下解了黑子的包扎,让其光着上身趴着。
张大夫蹲身下去,仔细瞧了瞧伤口,又顺着伤口按压试了试骨头,道:“倒是没伤到骨头,只是伤口有些发脓”,有对张怀道:“拿水”。
张怀从背篓中取出带来的水,顺便将带来的干娘丢给老狗。
张大夫用水清洗了伤口,又打开药箱取出瓷瓶,将一白色粉末倒于背上。
又拉过黑子的手把起了脉。
把完脉对张怀说道:“他气血不足,身体太虚弱了,得让他好好吃些东西,伤口倒是无碍,隔两天换一次药,休息两个月就是了”
张怀听张大夫这样说也无比开心,对老狗道:“付哥,把我包袱拿来”
黑子从崖洞一角的石头后拿出包袱,张怀接过,伸手从里摸了摸,掏出一香囊,里面算是他们所有钱财了。拿着香囊,将其递给张大夫,道:“多谢大夫,这个您收下”
张大夫却推开张怀的手,道“在这种地方钱财也没什么用了,我与你既有此缘,就当交个朋友吧”
张大夫心想“此人杀了杨彬,过几天定会被寨中追杀,等下会不会被杀人灭口都难说,我还敢收你的钱。”
张怀似从张大夫表情中看出什么,道:“此间之事,还请先生为我保密,先生救我兄弟,我定然不会害先生性命”
又道:“说实话,我也并不怕什么驯龙寨,只是我兄弟有伤在身,不过我也相信先生,毕竟令公子可是一表人才”此话威胁之意满满。
张大夫道:“我等行医之人,自然不会参与江湖之事,还请兄台放心”
张大夫翻开药箱,留下几瓶药,便要离开。
张怀便送他往出来,临别张怀恭敬的对张大夫行礼道:“张先生,今日实属无奈,多有得罪,望先生谅解”
张大夫深深的看了眼张怀,说了句“告辞”便只离去。
张怀回到崖洞,见老狗正给黑子喂干粮。张怀对黑子说道:“你没事,多吃点东西就好了”此话似有魔力,让迷迷糊糊的黑子,一下清醒了许多。看着眼前二人,缓缓开口问道:“这是哪儿呀?”
张怀回到:“先别管这些,你放宽心好好养伤”
老狗却对张怀关心到:“你也睡会去,我陪着黑子”
张怀却说“你好好照看他,我出去找些水和食物来”说罢便拿起几个水囊,又从崖洞走了出来。
张怀在山沟里发现一条小溪,沿着小溪走没多远便见一水潭,便学电视上,砍了跟树枝,用刀削尖,在水中插鱼。
只见站于水中,精神集中的看着水中,有鱼游过,他轻松一刺,那鱼便被他插在木棍上了。他自言自语到:“没想到这段时间,反应也如此敏捷了”
张怀装好水囊,串着一串鱼,又见一块中间凹陷的像锅样的石头,便一并抱了回去。
黑子见张怀抱着块石头回来,问到:“拿块石头干什么?”
张怀乐呵呵的说到:“今天给你们做个石锅鱼”,又在崖洞里捡了几块石头做,将凹石放在上面,做了个简易的灶,便生火煮鱼。
转眼十天过去,黑子换了三四次药,伤口已经结痂,精神也好了许多。而张怀白天取水打猎摘野果,晚上就去水潭边月光下,抱着大石头蹲下起立,抱着大石头跳高来锻炼身体,这才十来天让他身体看起非常健硕。
这天夜里,张怀锻炼完,便在水潭边闭眼静坐,只觉水面微微一动,如清风拂过水面。可张怀都未睁眼,右手往水中“唰”的一点,一条鱼被他攥于手中。
此时另一边,驯龙寨中,寨主阁楼内,寨主马振一脸严肃的坐于木椅上,旁边站着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谋事。堂下一人半跪于地上正汇报了海边发现。马振说道:“杨彬死了?”
那人回道:“尸首分离,确认是杨彬,跟随他的几个弟兄尸体也在附近发现”
马振喃喃道:“莫非付云生身边还有高手,难道是郡主?”
又自言道:“不可能,郡主当以为他死了才是”,
又对着身旁谋事道:“庞蕴你怎么看”
庞蕴略微思考,捋了捋胡须道:“若是郡主,断不会让付云升留在这野人岛,何况此事已过二十年,可杨彬乃我驯龙寨顶尖高手,看来对手实力不可小觑,如今就算再派人追捕,也怕难以应付,不过我倒是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