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不解地问道:“别人都是要银子或者银票,刘兄,你怎么要这么多铜钱?”刘启铭说:“我要招工,不得给工人发工资呀!”梅员外笑着说:“这当然没问题,八千贯铜钱老夫也需要筹集两天。两日后,老夫派人把铜钱运来,贤侄把方子交出来就好。”
刘启铭点头答应道:“一言为定。”梅员外和梅文一起说道:“好,一言为定!”三人相视大笑,气氛非常愉悦。梅员外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然后喊道,“念念,咱们该回家了。”屋子里,梅念念听到爹爹的喊声,就和张秀兰告辞,带着兰儿出了屋子。
梅念念跑到梅员外身边说:“爹,这里挺有意思的,咱们下次什么时候来玩?”梅员外笑着说:“刘贤侄说,他们家要在河边盖新房子,会比较乱。等新房子盖好,咱们再来也不迟。”梅念念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也就是好一点的农家院,秀兰姐能偶尔到咱们家,找我玩就行。顺便把苦妞也带过来,小丫头好有趣。”梅文打趣道:“你自己不也是个小丫头。”梅念念说:“胡说,我已经是大人了,好不好。倒是你,哥。你要是找不到对象,妹妹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梅文正想反驳之时,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还不能把清漪姑娘,于是就开始打岔:“等哥中举,就给你找个嫂子回来。”梅员外说:“念念别闹,再有四个多月,你哥就要参加乡试了,这时候可不能儿女情长的。”梅文招呼两个车夫:“牛二,马四,咱们准备回府。快把伞盖收回去,还有就是,今天听到的,看到的,一律不准说出去。”两个车夫齐声答应道:“知道了,大少爷。”车夫就开始收拾伞盖,往马车上搬动。
张全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了屋。对着梅员外说道:“梅老哥,怎么不多留一会儿?”梅员外笑着说:“老哥家里还有一大堆的生意要忙,可比不上老弟你悠闲呀!对了,等到令嫒和令婿婚礼那天,别忘了给老哥我发请柬啊。”张全有笑着说:“一定,一定。”
梅员外一行人坐上马车之后,车夫就驾着马车,原路返回。一路上总能碰见,随地大小便的小孩,然后家人又端一碗盐水,喂给孩子们喝。梅念念捂着鼻子说道:“这些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上茅房呢,好臭呀!”梅兰儿说:“刘公子不是说了吗?他以后要在村里修茅厕的。”梅念念说:“他这人虽然面目粗鄙,吊儿郎当,还死要钱,不过总算还能办点正事。秀兰姐姐眼睛肯定有问题,怎么能嫁给他这种人?”
兰儿讪笑说道:“小姐,秀兰姑娘是要娶刘公子过门,他是要入赘的。”梅念念噗嗤一乐:“呵呵,我都差点忘了,这个斯文败类,是个赘婿哈哈。”兰儿疑惑地问:“以前不是提到过,刘公子是入赘的。今天,他自己也承认了,自己是个赘婿,要才名没用。”梅念念生气地说:“这种人最可恶,就知道敲咱们家的竹杠,以后少提他。”梅兰儿答应道:“是,小姐。”
梅府众人刚离开不久,村长带着李大郎就来到了张全有家的院子。村长打趣道:“全有啊,你可真行,刚买回来头奶牛,就开始送牛奶。想要收买人心,想要当村长是不是?”张全有赶忙解释:“村长,我的亲哥。我哪能有那想法,这奶牛一天就能产一水缸还多的奶,我们一家四口根本用不完。是启铭这孩子心善,白送给村里人喝的。大侄儿快往里面坐,秀兰还不快点倒茶,村长和你大郎哥来咱家了。”张秀兰说:“哎,我这就过去。”
刘启铭和李大郎互相打过招呼,就赔笑道:“村长,小侄不过就是送了点奶,您要是介意的话,那小侄就不送了。”村长拍了一下刘启铭肩头说道:“这是什么混账话,说好的送牛奶,怎么能不送。老朽就是跟你岳父逗个焖子玩,你可别当真。”这时,张秀兰把还剩的半斤多牛奶,分了两碗端出来说道:“村长,大郎哥,你们先喝奶。水烧开,我再给你们沏茶。”
村长摆摆手说:“不喝了,今天上午,已经窜够了。我们爷俩不急,等会喝茶就行,奶你们就自己喝吧。”李大郎也摇头说:“秀兰妹子,我今天中午刚喝完牛奶,就一个劲放屁,差点拉裤兜子里面,现在看见奶就害怕。”张秀兰笑道:“铭哥说了,这叫乳糖不耐受症,以后多喝几次,就不会再拉了。”
刘启铭说道:“那些草原人,为什么一个个膘肥体壮,还不是因为,他们天天把牛羊奶当水一样喝。咱们大宋要想打败蒙古,就得跟他们一样,所有人天天喝奶。”村长摸摸刘启铭的额头说:“贤侄,你也不烫呀,怎么净说胡话。”刘启铭见村长不相信,就说道:“我以后肯定会大量养奶牛,养奶羊,保证能供应上奶源。”
李大郎说:“我爹不是不相信,你能养牛养羊。我爹是觉得,村民们又没什么钱,你又不可能一直白送给大伙,这事儿迟早要黄。”村长点点头说:“启铭呀,你还是太年轻,没考虑周全。听叔的,就养这一头,够自己家用就行了。”刘启铭笑着说说道:“村长,我正好想跟你说,我要买溪水,最边上的一亩多地,就是那一大片碎石滩。我打算请乡亲们帮我修个新院子,我会给乡亲们发工钱,还管一日三餐。这样,他们不就有钱了吗?”
村长说:“哎哟,贤侄呀!买那破地方干嘛,光清那些理碎石块,就费老鼻子劲了。你跟叔走,叔给你挑一块好地。”刘启铭说道:“可别,那块地取水方便,清理出来的碎石,正好敲碎了铺院子里的路,也能让乡亲们多干上几天。”李大郎问:“就算这次挣钱了,以后他们不还是没有钱。”
刘启铭笑着说:“小侄以后的计划多着呢,我要大规模养殖,山里的野兽必须清理干净。我要花钱雇些青壮,跟我岳父学习打猎。所有猎物,我们自己留下皮毛,肉都给工人加餐。养牛,养羊,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总不能我一个人干吧。妇女和小孩,可以放牧,挤奶,剪羊毛。羊毛脱脂以后能做羊毛衫,牛奶还能加工成各种美事。还有我跟长福叔说过来,让他花钱带出来一批学徒工。村里面路也不平整,也没个厕所,没有澡堂子。我还要给村里修路,修澡堂,修公厕。还有山里的竹子和草药,也要”
村长赶紧喊道:“停,停。好家伙,村里这两百来人,都不够你一个人折腾的。都去做工,大家还要不要种地了。”刘启铭说:“这就要麻烦村长了,您可以去找一下里正,跟他商量一下。咱们村用人不分男女,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全都要。学徒一人一天三十文,带手艺的,或者学成出师的一人一天五十文。全都一天包三餐,顿顿有肉,每人还发一双鞋子,两套衣服。最重要的一条,下了工以后,我让秀兰免费教大家识字和算数,纸笔我们全包。”
李大郎嘴巴都张开了,能塞下一个鸡蛋。说道:“这,这,秀兰妹子,你男人说的是真的吗?”张秀兰冲着李大郎点点头,李大郎问:“我能进来当学徒吗,我跟我叔学打猎。教读书就行,俺啥也不要。”村长骂道:“你个混蛋玩意儿,小时候就知道玩,老子可是你请了三个夫子,全都被你这个小兔崽子气跑了。都快当爹的人了,现在想起来读书了。”李大郎讪笑道:“爹,要是能回到以前,我保证比二郎读书还刻苦。”
刘启铭笑道:“要是能回到小时候,世界上都没穷人了。大郎哥,浪子回头金不换,任何时候努力都不迟。工钱和伙食我们照给,你还要兼职当车夫帮我,往返县城跑跑腿。”李大郎感激地说:“当车夫算什么,上刀山,下油锅都行。”
张全有问:“贤婿,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铜钱发给大家?”刘启铭说道:“岳父刚才您回屋之后,我用几个方子和梅员外换了八千贯铜钱,过几天等许大由来了,我让他以后跟我的七成分红,全部都换成铜钱带过来。就算不够用,也没关系,我别的不多,赚钱的法子,一抓一大把。”
这次换村长目瞪口呆了,村长呆呆地问道:“多少?你刚才说多少贯?”刘启铭说道:“八千贯呀,这才哪到哪呀!”村长双手突然擅抖了起来,两腿哆嗦着站了起来,问道:“老朽没听错吧,是八千贯?”刘启铭笑着说:“八千贯呀,也就八百万文而已,您都激动成这样了,不能够吧。”
刘启铭了解的村长,在现代随便搞个几千万都不难,他还以为李村长家里,肯定也藏着不少银子。熟不知,现在的村长就是村民的大家长,大事小情还要经过里正的同意。再加上村民们都很穷,压根就没多少油水。李村长年轻的时候,存了些家底,这几年也因为李二郎读书,也掏空了一大半。
村长眼含热泪,拉着刘启铭的双手就要下跪。刘启铭和张全有赶紧拉起村长,张全有说:“贵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这孩子吗?”刘启铭也说:“村长,小侄我又不是做慈善的,肯定也会赚钱,您不必这样。”村长哭着说:“贤侄你不懂,我是替整个兰渡乡的乡亲们跪的,俺们全都有救了,有救了,哇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