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的时间,梅晴姑娘的【红豆】,梅文的【卜算子.咏梅】,陆秀夫的两首咏梅诗和许大由的【窦娥冤】,以极快的速度,从休宁县开始向外传播。休宁,这个往日里并不起眼的小县,逐渐开始受到大家的关注,变得热闹繁华起来。
凌晨一两点左右,开始下起了小雨。到了次日清晨,还有点蒙蒙细雨。刘启铭起床之后,打开柴房的门,就感觉到一阵凉爽。闻着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芬芳,刘启铭今天的心情格外的美丽。灶房里,张秀兰正在烧水。刘启铭走进灶房说:“早上好呀,秀兰。”张秀兰说:“铭哥,我正在要做早饭,然后煮点粥,再热几个馒头。”刘启铭问:“我之前拿回来的薄荷,你放哪了?”张秀兰指着一个小柜子说:“跟调料放一起了。”
刘启铭拿了几片薄荷叶,放到两个碗中,又用热水冲泡。张秀兰说:“铭哥,你冲一碗就行,薄荷水我不喝。”刘启铭笑着说:“薄荷水是用来漱口的,以后我还要把磨成粉,再加点其他东西做成牙膏。”张秀兰问:“牙膏是什么,好好的薄荷水,干嘛要拿来漱口?”刘启铭回答:“牙膏就是取代青盐,用来刷牙的。不仅效果好,还不会伤害牙龈。还需要加一些野菊花,田七,黄连和蜂蜜,改天我把东西配齐,再慢慢搞出来。至于这薄荷水,暂时先凑合着用,口气能清新一些。”
刘启铭喝了一口薄荷水,漱完口就吐到了门外。张秀兰问:“这些药材和蜂蜜,山里面又不多,要是全靠买要花多少钱?”刘启铭说:“秀兰,你别光只看花钱。牙膏做出来,咱们难道不会去卖呀。你也漱漱口,以后不会得蛀牙,听话。”张秀兰也学着刘启铭,喝了一口薄荷水,漱完口吐到门外。然后水开了,加米煮粥,蒸馒头。刘启铭就去院子里,继续清理猪下水。
首先开始清理猪大肠,将猪大肠从腹腔中翻出来,去除多余的油脂和淋巴,用清水冲洗表面,去除污物。在大肠中加入一大勺面粉和一勺食盐,用力揉搓,揉搓过程中,大肠粘液逐渐被吸附下来。将揉搓好的大肠放到流水下冲洗,直到面粉完全冲洗干净。将大肠内侧翻到外面,同样加入面粉揉搓,去除肥油和脏东西。剪掉肥油后,将大肠内外侧重复清洗,直到大肠变得干净无腥味。最后使用清水冲洗大肠,直到水清澈为止。
然后清理猪肝,刘启铭用清水冲洗猪肝,去除表面的污物和血水。将猪肝切成薄片,在水中加入少许白醋,将猪肝浸泡在白醋中浸泡约半刻钟,猪肝清洗干净后,用调料腌制去腥。最后猪心和猪肺清理完,刘启铭累的满头大汗。张全有和苦妞早就起床了,一直看着刘启铭在那忙活。
看到刘启铭快忙完了,张全有问:“贤婿,猪下水真的能吃吗?”刘启铭肯定地说:“肯定能,而且特别的好吃,你就放心吧岳父。”苦妞说:“姐夫真恶心,大肠子里面都是粑粑。”刘启铭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越难做的东西才会越好吃。”苦妞笑道:“哇,姐夫好厉害。”
这时,张秀兰端出两碗薄荷水,放到院中石桌上说:“爹,苦妞,你们快来先漱口。我去给你们盛饭。”然后又回灶房了。张全有和苦妞一脸懵逼,不明白什么意思。刘启铭说:“薄荷泡水,也可以喝。用来漱口,可以清新口气。”两人哦了一声,就去石桌旁端碗。张全有直接把薄荷水喝了,苦妞漱完口就给吐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张秀兰端出四碗粥和一小筐馒头,苦妞喊道:“姐,你快看天上有彩虹。”张秀兰把饭放到石桌上,抬头看去,惊叹道:“真的好美。”张全有说道:“快吃饭,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刘启铭看着天上的彩虹,想起来徐志摩的一首现代诗,好像就是叫【再别康桥】吧。
刘启铭一边回想,一边搓着猪心里面的筋膜,朗诵道:“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诗背完了,猪下水也洗完了,刘启铭把脏水都给泼出去。
张绣兰问道:“铭哥,这诗怪怪地,不过也很好听了。它叫什么名字呀?”刘启铭说:“再别康桥。”张秀兰又问:“康桥在哪,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刘启铭总不能说,康桥就是剑桥,在英国伦敦,五十里外的剑桥郡吧。关键问题是,现在连剑桥大学都还没有呢。只能含糊地说:“应该是在康州吧,我以前听师傅说过,他好像是去过两次康州。”张全有说:“没想到,了空大师竟然去过广南东路德庆府,德庆府在以前是叫做康州。”刘启铭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咱们国家地盘足够大,还真有个康州,要不然就穿帮了。”
苦妞说:“康桥肯定很好玩,苦妞也要去。”刘启铭瞪了苦妞一眼说:“闭嘴,快吃饭。太远,去不了。”张全有说:“广南东路那么远,去那干啥。”苦妞只好作罢,大家一起吃饭。大家吃完饭,刘启铭主动帮忙刷碗。忙完后,张秀兰找来笔墨纸砚,然后让刘启铭再背一遍,自己则记录下来。张秀兰写完之后,又朗读了一遍,越读越是觉得意境优美。张全有对这个女婿,也是越来越满意。
想到刘启铭搓猪大肠时候的样子,张秀兰又摇了摇头。刘启铭问:“秀兰,你摇头干嘛,我应该是没有背错,这诗难道不好吗?”张秀兰又叹气说:“诗是挺美的,唉,可是跟你洗猪下水的样子,完全不协调呀,”刘启铭说:“我还当是咋回事呢,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张秀兰问:“什么话?”刘启铭说:“喝着龙井就大蒜,秋水共长天一色。大俗与大雅共存,不懂了吧。”张秀兰啐了一声:“呸,那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整天就会胡说八道,念一嘴歪经。”
刘启铭讪讪一笑:“嘿嘿,看来什么都瞒不住夫人,为夫佩服。”张全有喊道:“你们俩快过来,早操时间到了。”两人答应一声就过去了,苦妞也颠颠跑了过来说:“还有我,还有我。”刘启铭对着苦妞做了一个鬼脸说:“就你最能,哪都有你。”苦妞伸出舌头,对着刘启铭:“略略略。”
张全有说:“你们俩别闹,启铭,你来领队。”刘启铭站在三人面前,喊道:“预备,起。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四人一起做广播体操。一幅突兀的画面就出现在了下河村张家,一个现代人带着三个宋朝人,一起做广播体操。刘启铭喊道:“下一节,弓步压腿。一二三四,五六”还没喊七八,就听见刺啦一声,四人全都停了下来。苦妞哭着说:“哇,苦妞的裤子岔了,哇,哇。”张秀兰赶紧把苦妞抱回屋,给苦妞缝裤子。
刘启铭尴尬地说:“咱们咋办?”张全有说:“废话,咱们继续。”刘启铭说道:“噢,弓步压腿,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广播体操做完以后,张全有问刘启铭:“贤婿,我本来是想在咱们院子起一间新屋,给你和秀兰当婚房。现在手里有了一千来两,就不想委屈你和秀兰,我想听听你是咋想的?”刘启铭想了一会儿说道:“先在咱们院子弄个小屋,我是不想睡柴房了。再盖两茅房,天天倒夜壶太麻烦了。”
张全有说:“这些都没问题,接下来呢?”刘启铭说:“我想在小溪边盖一间大宅子,一会儿我去小溪边先看看地形,再回来画图纸。”张全有说:“溪边的地都是中等田,咱们这一千两恐怕不够吧。”刘启铭说:“岳父,你忘了还有许大由,再说了我这儿还有赚钱的法子呢。”张全有说:“那就好,一会儿你带着苦妞在家,我和秀兰要去山里打猎,刚下过雨,猎物会比较好打。
刘启铭说:“对了岳父,你和秀兰多带点竹子和薄荷回来,我有大用。”张秀兰给苦妞缝好裤子,就把苦妞抱出屋。张全有说:“秀兰,今天咱俩去山里打猎,你把苦妞交给启铭带。”刘启铭抱过苦妞,张全有又对苦妞说:“苦妞,在家听你姐夫的话,不许调皮捣蛋。”苦妞答应一声:“知道了爹。”
等到张全有和张秀兰离开屋子以后,刘启铭说:“苦妞,姐夫要去卤猪下水,你要不要一起去学一下。”苦妞摇摇头说:“我在旁边看着你做,不许你偷懒就行。”刘启铭说:“我还用得着你监督,我教你叠纸船吧,你在一边玩就行,不许给我捣乱。”苦妞答应了一声:“好呀。”就下来跑回屋去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