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和牛车缓缓行驶出了村口,村民们都被牛车上的大黑熊震惊不已,纷纷夸奖张猎户真有本事,为民除害,大闺女漂亮,小闺女可爱,好听话不要钱似的。把张全有夸得都不好意思了,直说大黑熊是秀兰猎杀的。村民都当是张猎户往自己闺女脸上贴金,没人相信大黑熊是张秀兰猎杀的。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要去摸大黑熊,被他娘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哇哇哭了起来说:“我也想要熊,娘。”妇人气的又打了他的屁股一巴掌:“当心大熊把你吞肚子里,滚回家去。”小男孩不情不愿地哭着跑回去,妇人赶忙去追。
两辆车子出了村,行驶在官道上。官道上的地面平整很多,比村里的土路好走的多,不在那么颠簸。张全有和张秀兰在牛车上商量事情,张全有说:“闺女呀,把这些猎物卖了以后,咱们家院子也大,再起一间屋子,给你和启铭成婚,你看咋样?”张秀兰轻轻嗯了一声。张全有又说:“到成婚那天,咱们要多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乡亲们。”张秀兰还是轻轻嗯了一声。接下来就是张全有说一句,张秀兰就嗯一声。李大郎成婚之后,就觉得日子没有以前轻松,只顾赶车也没搭话。
村长驾着驴车,行驶的非常稳当。刘启铭很怀念自己的电瓶车,怀念汽车,高铁和飞机。长叹了一声继续怀念后世的交通工具,心想:“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学什么行政管理,要是学会造发动机和电瓶该有多好。”苦妞见刘启铭闷闷不乐,就想着怎么样逗大哥哥开心。苦妞说:“大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前几天,狗蛋往茶壶里尿尿,木头回屋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木头就追着狗蛋打。”刘启铭笑道:“苦妞,谢谢你,大哥哥也给你讲一个笑话吧。”苦妞嘿嘿一笑说:“好呀好呀。”
刘启铭冥思苦想了半天说道:“从前有一个小孩叫张木头,就像李木头一样笨。张木头到私塾上课,先生教大家算数。先生教完就出了几道题,其他同窗都回答上来了,只有张木头连一加一都不知道。”苦妞笑着说:“木头哥就是很笨,没有我和狗蛋聪明。”刘启铭说:“我说的不是李木头,而是另一个张木头,不许打岔。”苦妞哦了一声,刘启铭继续讲:“张木头被罚站到下课,先生让他回家问家里人,明天一早再来找他回答。”
刘启铭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水继续讲:“张木头回家先去找她娘,她娘正在和三个婢女一起打麻将,张木头问:‘娘,一加一等于几?’张木头的娘刚好打出了一张九万说:‘九万!’,张木头记下之后,感觉不太对劲于是又跑到书房找他爹问:“爹,一加一等于几?”他爹正在写奏折,希望朝廷批准户部播发钱粮赈灾,刚写到户部尚书,就随口说:“户部尚书。”张木头见他爹正忙于是就去找他哥,他哥因为打架被罚跪,木头问他哥:“哥,一加一等于几?”他哥跪的难受就哭着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张木头见他哥太可怜了,只好去找她姐姐。她姐姐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年轻的书生,正在和贴身婢女商量事情,木头问:“姐,一加一等于几?”她姐说:“我都想好了,等我多攒些银钱就和王公子私奔。”
苦妞听了半天也不觉得好笑,李二郎倒是对小姐私奔的事情挺感兴趣,见刘启铭停了下来着急说:“怎么不继续讲了,后来呢?”刘启铭本来是不想往下说了,没想到李二郎竟然喜欢听,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讲:“第二天,张木头到私塾上课,下课之后,先生单独把张木头流了下来问:‘张木头,为师且问你,一加一等于几呀?’张木头答:“我知道,等于九万。”村长和李二郎噗嗤笑了,都笑骂张木头是个傻蛋。
刘启铭等他们笑完继续讲:“先生板着脸问:‘这是谁教你的?’张木头答:‘户部尚书。’”村长和李二郎都快笑岔气了,驴车只好停了下来。李大郎见驴车停了,也把牛车停了下来。张全有下车忙问:“村长怎么不往前走了。”村长边乐边说:“你这个女婿太能逗乐乐,哈哈。还是,还是等会儿让你女婿从头给你们讲吧。”
村长笑够了之后,继续赶车往前走乐一个时辰。到了一个茶摊,大家一起喝茶休息,也让店家给牲口喂点草料和水。茶摊不大,里面六张桌子,外面四张桌子。一个老板,两个伙计。
村长点了十几个馒头,两壶粗茶,就招呼大家坐下休息。张全有问刘启铭:“贤侄,你们之前都在说什么,能不能给老汉我也讲讲。”村长和李二郎也想知道后面的内容,也催着刘启铭快点讲。
其他茶客听到以后,也都好奇,纷纷竖着耳朵听。刘启铭只好从头讲了一边,全场除了苦妞听不懂,其余人都效个不停,茶都快喝完了,众人才止住笑声。刘启铭继续讲:“先生非常生气,一边用戒尺打张木头的手心,一边说:‘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张木头哭着求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先生停下手,看看了呆头呆脑的木头,感慨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学不会,将来何以谋生?’张木头安慰道:‘先生不必担心,我都想好了。’先生好奇的问:‘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张木头肯定地回答:‘等我多攒些银钱就和王公子私奔。’”
哈哈哈哈,茶摊众人大笑不止,更有笑抽过去的。众人都在夸赞刘启铭幽默有文采,然后茶摊老板就退了这一桌的茶钱说:“小师傅文采斐然,哈哈,小老儿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再给你一吊钱权当酬谢。”茶摊老板赏了刘启铭串百个铜板,其他众人也拿钱打赏,大多数都是铜板,还有些是散碎银子。
村长终于笑完了说道:“张老弟呀,你可真是有福气呀,就凭刘贤侄的文才,你们一家不用打猎都能活得很滋润。”李二郎也对刘启铭改观很多说:“刘大哥,早上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说着就要打自己一巴掌,刘启铭赶紧拦下说:“你还小,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放假常来我家玩。”李二郎笑着答应:“一定一定。”张秀兰害怕刘启铭得罪村长,忙问道:“刘公子,你和二郎是怎么回事?”刘启铭回答:“没事,都是一场误会。”张全有说:“误会解开就好,解开就好。”
张全有把赏钱数了一遍,铜钱五百二十七文,碎银二两六钱。心想:“没想到,竟然赚了三贯还多。”数完就把钱都收起来。张全有又买了二十个馒头,水囊里都灌满茶,茶摊老板原本没想收钱,张全有不想再沾便宜,于是说道:“你们也是小本买卖,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说完丢下钱就走。
众人继续赶路,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到了中午。远远的就看到到了休宁县城墙,城门口有官兵把守,收入城费。城外有流民在乞讨,不交入城费的一律不得入城。有乞丐想入城讨饭,或者想投奔亲戚,都被官兵乱棍赶走。张秀兰怒道:“这群兵痞太可恶了。”想要动手收拾他们,就被老爹拦了下来,张全有拿了几个馒头扔给乞丐们,对张秀兰说:“咱们也只是普通猎户,招惹不起官兵。”
刘启铭看到很多破衣烂衫的人,有人跪路边乞讨,有人饿的没什么力气,就随便躺在路边。心中想起一句话,便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周围众人听罢,皆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