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假龙

倔强的折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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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寻隐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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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建康城鱼市南边的凤台坊,有一座宅院。宅院正门的牌匾上,用颜体写着一个大大“李府”二字。

这李府外面虽然简朴,但不失大气,里面桃红柳绿,花草丛生。

阳光斜射进一间厢房内,窗外微风吹来,柳枝拂动,老者正挽着袖子,在一张白净的宣纸上奋笔疾书,李倩则在一边伺候磨墨。

但见白纸上写着一首词:

“古来夷狄难驯,射飞择肉天骄子。唐家建国,北边雄盛,无如颉利。

万马崩腾,皂旗毡帐,远临清渭。

向郊原驰突,凭陵仓卒,知战守、难为计……”

一词写毕,老者看着墨水未干的这幅作品,捻着胡须,不停的点头。

这幅书法作品字体方正,端庄雄浑,面容严肃,好像朝臣们在朝堂正襟危坐。

李倩用纸轻轻的压在宣纸上,吸干多余的墨汁,问道:“爷爷,你这首水龙吟.太宗临渭上,是在追忆当年唐太宗皇帝陛下的丰功伟绩么?”

老者放下笔墨,细细的欣赏刚完成的作品:“唯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太宗之文成武德,我汉家千古君王第一人也。今每每见到我汉人被蛮夷欺凌,不由追忆太宗皇帝陛下。”

李倩将废纸片扔进纸兜里,向老者翻了一个白眼:“爷爷,这话你可别在外面乱说,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你这不是诋毁官家嘛。”

宽大的桌上,还摆着另一幅已经写就的作品,正是李守仁在河边吟出的那一首《西江月》。

老者看着这两首风格截然不同的词,总觉得自己冥思苦想、殚精竭虑新写成的水龙吟,比起那青年随口做出的《西江月》来,遣词用句晦涩难懂,精神境界也是低了一筹。《西江月》读起来通俗易懂而大气磅礴,这青年的诗词同属豪放一派,堪比苏轼的《赤壁怀古》。只是前者像是一位参透世事的老者,后者像是一个壮志热血的青年。

“这人身无功名,却能随口做就一首好诗词,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参加科举,必中三甲!”老者看向李倩,懊恼的叹气:“倩儿,你说这人怎么就不来了呢,我还想向他讨几首好诗词呢。”

自从上次偶遇后,爷孙俩又专程到钓鱼的地方等了两三天,却不见人影,这让老者异常失望。

“爷爷,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切随缘吧。”李倩将刚泡好的龙井茶送到老者手里,安慰道。

“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故意避开咱们?”

“爷爷,说不定人家根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呢。”

“居然还有人敢将我不放在眼里?”老者咋舌道,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如果有,那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是谁。”

“爷爷,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吗?”

老者听了孙女的话,品了一口茶,颓然的坐在太师椅上,神色黯然:“经过这几天的捕鱼,我现在觉得,这年轻人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李倩拿着剪刀,半跪在老者身前,帮他修剪胡须。

“爷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古人不是早就告诉咱们了吗,你还是进士呢,平时说教别人的时候滔滔不绝,临到自己做事反而就转不过弯了呢。”

“倩儿,你怎么教训起爷爷来了,没大没小的。”老者说话的时候,一扭头,不小心扯到胡须,疼得他直咧嘴。

李倩帮老者修剪好胡须,又拿起梳子梳理老者的头发。

“知易行难。就好像练武一样,都知道要练就一身好武艺,必须刻苦,然而又有多少人坚持得下来。所以呀,爷爷也不必自责。”

“哼,再这样和爷爷说话,爷爷找个婆家将你趁早嫁出去,免得整天在耳边唠叨。”老者鼓着腮帮,眼睛努力的向后瞟,气呼呼的道。

老还小,老还小,李倩自然熟知自家爷爷的脾气,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像个小孩子。

“倩儿,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在这年轻人面前,好像我才是热血方刚的年轻人,他才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老者呢。咱俩的身份倒像是是倒过来了。哎!可恨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他一面的机会。”李纲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懊恼过。

“爷爷,一个人的智慧和成长和年纪没有关系,和经历有关。有些人被禁锢在一块土地上,每天都做相同的事情,遇见的都是相同的人,到老来,他也不会真正的成长。有些人年纪轻轻,经历爱恨情仇,起起伏伏,见惯世间的美丑善恶,这种人反而成长的更快,这就是所谓的智慧。”

李倩帮老者将头发束好后,放下梳子,又给老者掺茶倒水。

老者看着孙女忙碌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倩儿,委屈你了。如果你不是女儿身,去参加科举,说不得给咱李家中个状元。”

在老者的诸多子女后代中,属李倩最是聪明,最有智慧,每每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李倩还像长辈一样开导他。

李倩听了老者的话,突然停住动作,转过身子,用手擦眼睛。

“爷爷,明天咱们还去河里打渔吗?”

“不去了,不去了。百姓生活真的很艰辛啊。”

老者被罢相后,一气之下,来到建康府的府邸。为了体验民间底层百姓的生活,买了一条小船,当起了渔夫。

“咱们一天捕鱼,起早贪黑,除去渔税,每日不过一百钱,也仅仅够糊口而已,如果遇到灾害和疾病,那就万劫不复了。普通百姓每日忙着生计,只希望税赋少一些,哪里会管是谁在收税。”

李倩拿起梳子,站在老者身后帮他把帽子戴上:“好啦好啦,孔子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怎么还关心这些呢,你看看你头上头发又白了很多了。”

“哎,我就是放不下呀。再说,我虽然不在朝堂,但还是朝廷命官,为官家分忧,这是做臣子的本分。”

“对了,爷爷,朱胜非刚刚调任到建康,这人是你的老友了,咱们不去看望一下吗?”

“哼,当然要去!我要让他好好整顿一下建康府的吏治。”

一想起收渔税官吏的刁难,他这口气就咽不下。

爷孙两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呼,一个老者冲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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