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她和傅庭渊的关系并不亲厚,见两人进来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来了。”
傅庭渊落后一步,见傅母过来不禁皱了皱眉,“妈,你怎么过来了?”
“我儿子的家,我不能来?”傅母一直不喜欢江筝,见傅庭渊还将人留在别墅里,眉宇间满是不满意,“不过有些人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是早早走了好,免得被赶出去脸上更难看。”
傅母说的当然是江筝,但江筝全当没听见,毕竟她现在红本本在手,可是傅庭渊的合法妻子。
傅庭渊当即皱眉,言语间带着不满,“妈,你如果是来看我的,那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挤兑阿筝的,那就请回吧。”
傅庭渊自小就被送到外祖家长大,与傅母称不上亲厚,后来傅母因为傅父出轨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反过来更加逼迫傅庭渊,母子俩闹得很不愉快。
傅母当即就怒了,“庭渊,我是你妈,我好心好意过来看你,注意你的态度!”
傅母见不得傅庭渊为了江筝顶撞她,从前是这样,如今更是这样。
“您到底有什么事情?”被说教久了,傅庭渊也有些烦躁,但面上却不露一分,只希望傅母能适可而止。
傅母只好忍着怒气,双眸瞅了一眼一旁不动声色的江筝,转而跟傅庭渊说道:“是这样的,我跟你黄伯母商量了一下,你和子欣年纪都不小了,该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了。若是不想那么快结婚,就先订婚,明年或者后年再结也是一样的。”
江筝倒了杯水正打算喝,闻言愣了一下,心道:“她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事了?”
据她所知,傅母虽然有心撮合两人,但由于傅庭渊心有所属并且难以生育一事,黄家一直在犹豫,怎么忽然就同意了?
【是黄子欣,她告诉傅母当年的事情可能会暴露,所以傅母才会这么着急。】
江筝怔了一会儿,忽地唇边溢出一抹笑意,“怪不得她这么着急,原来是怕东窗事发啊。”
或许谁也没想到,当年那场差点要了傅庭渊性命的大火以及黄子欣的救命之恩,都有眼前这位傅女士的‘功劳’。
傅庭渊放下杯子,当即便道:“妈,你知道重婚罪判多少年吗?”
“什……什么?”傅母一时间没反应上来,后知后觉反应上来傅庭渊话中的意思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和江筝,或许是气急了说话都有些不顺畅,“你……你们?”
“对,我们结婚了。”傅庭渊从怀里掏出两本结婚证给傅母看了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现在阿筝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是……您的儿媳妇,所以别再将我和子欣凑在一起了,我们不合适。”
傅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破声而喊道:“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就跟江筝结婚呢?”
“妈!我成年很多年了。”傅庭渊忽然抬头和傅母对视,神情冷静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够承担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
“那你有没有想过子欣怎么办?”傅母试图说服儿子离婚,“子欣和你一起长大,不仅对你情根深种,而且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那么对她?庭渊,听妈的话,跟江筝离婚,好不好?”
“妈,够了!”傅庭渊厉声阻止了傅母的话,眼底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风暴将要席卷而来,“我不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傅庭渊何尝不知道傅母的心思,让他跟黄子欣结婚不只是救命之恩,更是想因此借助黄家而增加自己的势力,从而让她能比过傅父的小三,保住正室的尊荣。
“你!”傅母了解自己的儿子,傅庭渊这般模样已然是下定决心,再无回转之力,她恶狠狠地瞪了江筝一眼,“我绝不可能接受江筝做我的儿媳妇!傅家也决不允许有污点的人进门!”
江筝这就不答应了,抱着手臂淡淡道:“伯母这话就有意思了,您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污点?”
“你大学都没读完,什么工作都没有,吃喝全靠我儿子,一个扒拉在庭渊身上的吸血虫罢了,有什么脸做我们傅家的儿媳妇。”傅母一直都很讨厌江筝,尤其是看到对方那张脸的时候。
傅父的小三也是一张如此倾国倾城的脸,傅母自然对同样貌美的江筝看不上。
她拿起桌子上的请柬,道:“这种规模的拍卖会,如果不是靠着庭渊带你去,你根本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够了,妈!”傅庭渊脸色铁青,“如果您不能尊重阿筝,就早些回去吧,不送了!”
“你!”傅母见傅庭渊不向着自己反而向着江筝,保养得当的脸顿时有些扭曲。
江筝瞅了一眼,见傅母手中那张来自着名设计师肯尼迪的邀请,受邀人是傅庭渊。
但……很不巧,她也有一张同样的请柬,上面邀请的是江筝。
她虽然以lk示人,但业内几个着名的设计师是知道她的名字且见过她本人的,因此也发了邀请函过来。
江筝本来没准备去,如今看来倒是要去一去了。
“我大学没读完?”江筝很软低头笑了笑,一双眸子里带了些摄人的光芒,“我大学没读完是因为有小人作祟,看伯母这幅模样难道是知道这作祟之人是谁?”
江筝不信傅母有胆子把当年的事情揭出来,毕竟虽然年代久远,但有些痕迹却也被保留了下来。
傅庭渊不是傻子,江筝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但从只言片语中泄露的信息来看,必然是有权势之人的介入,而傅母对江筝的过去有一种奇怪的排斥,更是惹得傅庭渊疑心,“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傅母顿时脸色微变,眼神有些闪烁,却还装作镇定自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江筝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反而像是钓鱼一般逗趣,刚抛下饵,没多久又收了回去,“那就好,毕竟您是庭渊的母亲,又怎么会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看来是我想错了。”
傅母被江筝这么一吓,都忘了自己的目的,像是有鬼追她一般,快速地离开了。
傅母走了,傅庭渊的疑心却没消失,他忽然问道:“阿筝,你告诉我,当年把你送到外省医院的人……是不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