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李浅墨一边道歉一边准备搀扶霉霉。
“你走开,”霉霉甩开了他的手,“除了Sorry你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了?”
她看着李浅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前段时间当坎耶被打时候,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时刻都记挂着她,自己受到了委屈他就会为自己出头。
可是,当她找到她魂牵梦绕的人时,他却在为两个女人服务。
难不成在她身边就不能做这个工作么?
“这里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带你离开,”李浅墨拉住霉霉的手,准备搀扶她。
“别碰我,”霉霉再次甩开了他的手,“所以你是谁?如果你是李嘉树,波士顿、纽约好大名声的相术大师,你凭什么跟我这么亲近?”
她瞪了李浅墨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她的脚很痛,走路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但是心更痛。
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和玩票性质的恋爱截然不同,有那么一瞬间你是会觉得天都塌了。
漫天的悲伤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将自己紧紧包裹。
怎么甩都甩不开,怎么游都游不出来。
李浅墨愣神了一秒钟,然后快步上前,将霉霉拦腰抱起。
“你松开我,”霉霉奋力地挣扎、捶打。
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她的动作很大,李浅墨的脸颊被捶了好几下,肩膀上更是没办法计算了。
幸亏霉霉为了弹奏乐器,她是不留指甲的。
不然,他有可能脸上要见红了。
但不管霉霉如何挣扎,如何打他,他就是不松手。
霉霉自己打的手都疼了,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了,何况李浅墨还不是一般的男人。
为了逼迫他放手,张嘴去咬他的肩膀。
可是,就算是她咬破了皮,鲜血都渗了出来,他都一动不动,也没发出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头。
霉霉知道自己怎么都挣不脱了,郁积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抱我?你凭什么……”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哽咽,泪水如同雨点般落下。
“我是李浅墨,在你面前我任何时候都是李浅墨,”李浅墨低下头,用很心疼的语气轻轻地说。
霉霉听着这个熟悉无比的名字,反而更加难过,趴在他的肩膀上失声哭了出来。
李浅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怕弄巧成拙,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无声往小巷外走去,他想找到霉霉的车带她离开这里。
霉霉的车停得并不远,不过两分钟,他就找到了。
但是,霉霉还趴在他怀里哭,他只好继续抱着她,手掌有节奏地,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希望籍此安抚她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十五分钟,也许是更久。
霉霉哭得累了,渐渐没了声音。
李浅墨小心开车门,然后把她放在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
但是,从此刻起,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霉霉都不理会他,只是坐在副驾驶,不说话也不动。
李浅墨索性就把她带回了波士顿街区。
他办公的地方顶上有一个小阁楼,平时他就住在那里,算是办公和住宿都在同一个地方。
波士顿和纽约离得相当近,大概也就一百公里左右。
他路上开得不快,车里一直放着霉霉的新歌,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回到了白天他们见面的地方。
他停好车重新抱起霉霉,这次霉霉没有挣扎,但也不说话。
二楼的阁楼面积不大,家具很少,只有一张单人床、衣柜和写字台。
以及一张躺椅。
单人床的对面贴着霉霉的一张海报,那张海报来自一次演唱会中她表演OurSong这首歌时的装扮,海报中她穿着白色长裙,优雅而美丽。
“我这里比较简陋,先将就一下吧!”李浅墨略有些歉意地说。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波士顿和霉霉重逢。
霉霉不说话,眼睛只是看着墙上自己的海报。
她似乎明白了李浅墨大概也会经常想念她,不然不可能把她的海报贴在一觉醒来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扒开他的T恤,看了一眼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
“有没有药?”
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但是,态度并没有好转多少。
她是会心疼,但是让她就这么原谅他的不辞而别,原谅他想来就来,说走就走,那也不可能。
再说今天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不碍事,”李浅墨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气,他把霉霉放在自己床上,然后帮她察看她崴到的脚。
崴到的脚踝已经有些肿,皮肤都变成了乌青色。
他轻轻按了两下,确定没有扭到骨头,大概是软组织或者韧带有损伤。
“我帮你按摩一下,疏通淤血,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嗯!”霉霉发出很轻的声音。
但不管怎样,都算是回应了他。
李浅墨按得很轻,偶尔会重一点,其实如果忍着痛稍微用点力气会见效更快,但是,他又不忍心,尤其是目前这种情况。
所以,他宁愿花费的时间久一些。
这时已经是深夜,等他按摩结束都快凌晨一点了。
李浅墨看了下时间,九月份天气已经有些凉,不用开空调,他帮霉霉整理好被褥,让她先休息。
这张单人床比学生宿舍那种上下铺的床大不了多少。
两个人肯定挤不下。
何况,霉霉现在也不可能同意两人同床共枕。
他决定就是屋内的躺椅上将就一晚。
此时的氛围很古怪。
霉霉的态度很冷,但并不拒绝他的一些关怀,她也不说话,对李浅墨说的话也只是偶尔回应,还都很简短。
但这也正说明还是给了他机会。
在这样的夜晚,两人都睡不着,西斜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
使得面积不大的阁楼关了灯后也并不算很昏暗。
两人各怀心事不知道过了多久。
“睡了么?”李浅墨看向霉霉。
霉霉没有回话,但是翻了个身。
“我……”李浅墨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沉吟了一会,决定就单纯的讲讲,他这两年多来的经历,“我其实一直有很多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