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逆天,我的外挂是林黛玉

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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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身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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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负了邢岫烟的嘱托,朴十年心下里难免有些伤怀。

但让他更觉着莫名悲叹的,仍还是昨日里一派繁华的永安镇,今日里已经又是一个模样。

从繁华如梦到萧条破败,不过一夜而已。

不说人人噤若寒蝉,就说那仍旧在街面上四处巡狩,捉拿盗匪“余孽”的官兵们,就已让寻常百姓们胆寒、畏惧。

永安镇建在山脚之下,要去到小镇深处或是上山,需要走过一级一级的台阶和斜坡。

初始时道路上行人极少,可越过一处木制的牌楼,朴十年和貂珰两人行至小镇中段时,行人已渐渐多了起来。

且个个都往小镇中心而去,似有什么热闹好看。

朴十年不由问道:“貂叔,你猜这是何故?“

“公子。”

貂珰寻了一夜,也担忧了一夜,这会子心安之下脸上终于露出疲态,可丢失财货的悲伤明显盖过疲累。

他仍旧有些郁郁,但想了想便说道:

“以咱们大夏国的惯例,若是抓住匪首,或是盗匪中的骨干分子,必是第二日便要当众行刑的。

这一来可以震慑盗匪,二来也能警示百姓,再说……也是大功一件不是?“

听得貂珰这话儿,朴十年暗道方天雷果然算得准,可仍有疑惑,问道:

“貂叔,那方天雷敢于劫掠官差,闹出这般大的事端,即便被抓,应也先被押送神京才是,怎么好第二日便要问斩?”

大夏审案统由三法司审理、复核,是为大理寺、刑部、御史台。

这是在中枢之处,至于地方,则由路、州、县逐级审理,在路一级设有提点刑狱,有徒、留之权。

造反的案子,明显要上报中枢才是,以朴十年想来,何敢这般草率?

“公子,你久居繁华之地,先前更是只知读书识字,少知这世间险恶,不知道这世间龌龊,也实属当然。“貂珰解释道:

”若按照往常,生了这般大的事,匪首必押回神京不可。

只是近些年来,大夏各处盗匪四起,官差应接不暇,只取人头也是常有的。

且在咱们大夏,盗匪并非最要紧之事,官家又哪里顾得过来?“

“那,何为最紧要之事?“

“自然便是北辽和金国了。“

这时节,

早先被辽国节制的女真族完颜氏已经立国,并与辽国大军在达鲁古城之下倾国一战而胜之,风头正盛。

辽国天祚帝大怒,正欲御驾亲征。

“貂叔?“

听得貂珰这般说,朴十年不由想到昨夜刺杀自己的人,不仅雅言不通,又个个身负弯刀,他心里已有些计较,这时便又问道:

“那,昨夜刺杀于我的人,不知是北辽,还是金国的人?“

这事儿,貂珰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摇头不语。

……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向前走。

果然又前行了一小阵,便见着小镇中心处已架起了高台,四周皆有官兵把守,且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围观。

朴十年朝那高台望了两眼,发现已有滚落的人头散落在四处,那无头的尸首里,还不住的往外涌着鲜血。

在这惨像后面,又跪着几排被绑了手脚的盗匪,个个都垂着头,看不清楚样子。

从方天雷那里朴十年知道,所谓的盗匪,也不过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而已。

但凡有条活路,谁又愿意做匪?

这下可好,皆成了刀下亡魂。

顷刻间,朴十年有种无力之感,这就好比你胸怀天下,心有怜悯,可却身陷沼泽,已是自顾不暇。

身处泥淖,却看不得世人受苦,奈何?

他便驻足,寻了一个看热闹的百姓,问道:“这位老乡,不知那高台上跪着的都是何人,当真便是盗匪么,还有那方天雷……”

那人难得看个热闹,正往人堆里挤,赶忙转头敷衍回道:“自然便是盗匪了,不然何以问斩?说起那方天雷啊,人人都说他铜眼,阔口,力大无穷……“

他说着话,便已奋力挤到人群深处,高台旁边,一脸的兴奋。

朴十年不由哑然。

昨夜时,

他和方天雷聊了一晚,也没看出来方天雷如何便是个力大无穷的怪物,反而不说话时斯斯文文,像颇有些才学的儒生。

喟叹一声,朴十年不再关注高台,而是加紧了脚步,要往那山中而去。

他不忍看这种场面,只在心里积着一股不知从何处而生的郁气。

却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讲道:“朴公子,不期然又在这里重逢,原你也过来凑热闹么?”

朴十年转头一瞧,正是昨日里河面上遇到的那位神秘书生,当时还提醒自己,永安镇恐怕并不太平。

他便拱手,回道:“巧合罢了,多谢兄台昨日提点。”

虽对这位神秘的书生有诸多疑问,但此刻的朴十年并不想多搭话,一来是不想看“盗匪”们被屠戮的惨状。

二来是心系着幂儿姑娘……

“倒也谈不上提点,朴公子客气了。”那书生笑说道:“只是不知朴公子可知,在那高台上跪着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自然是盗匪。”

听得出来书生话中有话,朴十年顿足。

那书生却道:“是盗匪不假,可也不尽然,我却听说,昨日方天雷犯案时裹挟了好些无辜的渔民、商船。

想来这些盗匪们中间,也多有被牵累的渔民,客商,这……这当真是无妄之灾了。“

书生说着话时,脸上有悲悯,似不是做伪。

但这话儿落入朴十年耳朵里,着实是不同的意味。

他本就为没能寻到邢岫烟的爹爹而懊恼,这会子得了这般消息,不由悚然而惊,忙问道:“兄台所说,可当得真么?”

“自然当真。”书生学着朴十年刚才的样子,回了声,脸色又变作淡然。

虽不知邢岫烟的爹爹是昨夜里死在河面,还是已被砍了头,更或许,侥幸此刻正跪坐在高台上,朴十年总还抱着半分希冀。

不由分说,他便要挤进人群,往高台上闯。

那书生这时却又说道:“朴公子,何必这般惶急,你若有心要救这些无辜之人,也不是没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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