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脸上缓缓滑下,一个看起来刚刚成年不久的男子带着残忍的笑意,抬起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向面前的屋门。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瞬间被踹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男子的动作干净利落,眼神中满是暴虐的欲望。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狞笑,缓步走入房间,看着屋内瑟瑟发抖的孕妇,似乎对接下来的血腥一幕很是期待。
像是在享受猎物绝望挣扎的神情,青年脚步缓慢,他的鞋底踏在木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个碍事的男人终于死了,还好不算太晚,要是等你生出来就不好玩啦。”
他嬉笑间,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扔进不断尖叫的孕妇怀里,耷拉的眼皮里露出一副天真却狠毒的喜意,
“姐姐,你和宝宝一定要陪我多玩一会儿哦。”
看着冲进屋内,面容扭曲可怖的男子,孕妇捧着自己七八个月大的肚子,有些癫狂地将那颗脑袋打向远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到一起。
青年口中的威胁恐吓的话语没有停止,每一个字都像是毒蛇一般,试图将孕妇的恐惧激发到极致。
……
屏幕里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是那个欺辱并杀死他妻女的那个变态杀人狂——
戕孕者孝行。
前些日子突然暗中出现的一款直播节目“生存游戏”以血腥混乱的风格迅速在全体人类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不少人联政府宣布已经执行死刑的罪犯都在这场直播中再次出现。
许多年都没能走出阴影的海志看到同事们怜悯的眼神,怀揣着极为强烈的不可置信,打开了这个名为“生存游戏”的直播。
在看到那个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熟悉面孔后,海志如遭雷击。
他手中攥着之前那些奇怪人分发的硬盘,想到之前那些他嗤之以鼻的内容,对人类联盟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除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外,也有一些人找到了失踪许久,被判定“死亡”的家人,在这个直播游戏中挣扎求存。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人类聚居区的各种角落……
也让许多真相的传递变得更加顺畅。
……
孕妇惊恐地望着那个逐渐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紧紧地护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是戕孕者?”
见对方一步步逼近,手中古怪的刑具闪烁着寒光。孕妇绝望地哀求道:“求你放过我和孩子吧……”
然而,当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恐惧似乎达到了极限,却在瞬间变成了一种冷酷的平静。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门口投下两道阴影。
孕妇慢慢站起身来,尽管腹部已经隆起,但她的动作却出奇地稳健。
她的眼神中隐藏着一股子冷漠与残忍,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家伙才有的眼神。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察觉到了孕妇的变化,戕孕者停下了脚步,眉头一挑,似乎对眼前的变故感到惊讶和兴奋。
孕妇缓缓退进身后的房间,随脚将那碍事的头颅踢到一旁,嘴角的笑容与戕孕者孝行一样残忍:
“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对手。”
她身后的屋子并非男人想象中的温馨,这里藏着不少瓶瓶罐罐,里面泡着各种人类器官,由于此地缺少储存条件,不少瓶子已经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戕孕者孝行的动作变得更加谨慎,回身挡住了身后袭来的攻击——
这是一对中年夫妻。
虽然表情麻木,但眼神里显露着同样的阴狠。
孕妇看起来很是生气,责骂道:
“你们怎么才回来?哎呀真是的,管家快动手,我差点就要被这家伙给弄死了!”
双方没有多说,直接激战起来。
孝行和中年男子打的有来有回,而那个有些年纪的女人面对孕妇则换上了一副嘘寒问暖、谨小慎微的表情:
“对不起啊大小姐,我们回来迟了。”
听到这话,戕孕者孝行也想起来什么,露出不屑地神情:
“割头的大小姐?你们一家果然跟传闻里一样变态,别人都是你们主仆游戏的一环?”
看着被她叫做“管家”的父亲受伤,孕妇没有一丝紧张,反而一巴掌扇向一旁的母亲,
“老尼姑,快点解决这个讨人厌的狗东西。”
一阵轻微的扇翅声音响起,屋内的四人没谁注意到这个十分不明显的动静。
屏幕前的受害者家属们都在关注这场战斗,他们准备好钱财,准备倾家荡产,也要给凶手的对手打赏。
按照金额的不同,这些游戏选手能拿到的东西也不同,或药品,或武器,或救援。
原本靠司法公正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是需要他们耗尽一切,只为给另外的罪犯更多好处,还不一定会有他们想要的结果。
海志眼下青黑,看着那个杀害他妻儿的戕孕者孝行意欲逃跑,让他本就因忧思过重、夜夜难眠,已经熬坏了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安宁”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这些年来,他只有靠这个才能抑制住身上的痛苦。
针扎般的阵痛退却,看着那个恶劣的杀人犯大笑着跑到了门口,马上就要离开,而屋内的人也没太大追击的意图,海志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有泪从眼角流下。
戕孕者孝行将手中武器甩向那对中年男女身后的孕妇,见他们果然回身,无暇顾及自己,满是得意地跑出房间。
他沾沾自喜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但他却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戕孕者有些莫名的回过头去。
他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拿着大刀,正向屋内走去的身影。
而那对刚才还压着他打的中年夫妻颇为紧张地飞身而上,却被那身影一刀一个,穿成了糖葫芦——
他们的肢体从末端开始消失。
有了这个明悟,男子最后剩的那点眼球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