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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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独掌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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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庆典现场的洪海此时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虽然关于任慧的消息让他痛苦不堪,但经过几年社会磨练的洪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热血激昂,不顾一切的毛头小伙子,他已经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老天有意帮忙,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县城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好像温柔的母亲在抚慰自己的孩子。雨水渐渐浇湿了洪海的衣衫,也暂时平复了他内心的波澜。等到尾随而来的韩悦心疼地为洪海撑起一把雨伞时,他发现洪海的表情已经跟平常无异。在惊讶于洪海现在控制情绪的能力的同时,也不免更加的担心。因为她现在已经不知道,眼前的洪海到底是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还是彻底爆发前的酝酿。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默默地走在回小山村的路上。洪海因为在县府工作,工作时间并不固定,因此为了方便,他一直住在政府宿舍。而韩悦因为还在小镇上教书,现在也还住在学校宿舍里。因为今天是周末,洪海按照惯例要回小山村陪陪父母,正好可以送韩悦回学校。路上两人很少说话,却颇有默契地缓缓走着,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对雨中漫步的情侣。洪海虽然已经尽量平复心情,但他还是禁不住想起自己和任慧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感叹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他们。而韩悦虽然心属洪海多年,但她一直非常注意跟洪海相处的分寸,像现在跟洪海靠得这么近的情形真的少之又少,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她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就着呢静静地陪在心爱的人旁边,为他撑着小小的雨伞。洪海可能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妥,连忙伸手接过韩悦手中的雨伞,同时把雨伞往韩悦这边挪了挪。韩悦感觉到了洪海的爱护,她温柔地朝洪海笑了笑,秀脸上居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为了不让父母操心,洪海和韩悦约定,今天的事情除了当时在场的人,绝对不让其他人知晓,尤其是洪海的父母。而当时在场的人,大多数人并不见得认识洪海,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他们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送完韩悦,天已经黑了。回到自己老家的洪海并没有表现出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所以洪明夫妻俩也只是简单地问问洪海关于工作的情况,然后就各自休息了。躺在床上的洪海怎么也睡不着,不禁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又再次泛起了波澜。

洪海无疑仍然深深地爱着任慧。即使当年自己高考落榜,哥哥牺牲的现实摆在面前,洪海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放弃继续跟任慧在一起,但这段对他来说已经深入骨髓的感情,又岂是说完就忘,说放弃就能放弃?所以在任慧没有按照信中的承诺回高中去找他时,他的内心还是感觉到了很深的失望,即使他知道如果任慧真的回来,他也无法面对。感情世界中人真的是盲目和矛盾的结合体,虽然已经决定要放弃,却仍然会被对方的任何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而左右。

当年高考落榜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洪海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就是如此残酷。他完全想象得出,作为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任慧在得知真相后,内心有多么的绝望。为了跟洪海在一起,任慧央求父亲想办法,而父亲想到的办法竟然是顶掉心上人的名额。而且木已成舟,一切已经来不及改变。本性要强却又羞愧难当的任慧又怎么可能再回来找洪海见面?绝食,自尽,都是这个貌似幸福,实则可怜的姑娘,面对无情地命运所做的最后挣扎。最终也只能选择屈从。本来就对任慧恨不起来,也没有怨恨的洪海,在得知当年的真相后,对于任慧只有说不完的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就在洪海因为得知真相而感叹命运的时候,身在教师宿舍的韩悦也彻夜难眠。虽然之前她曾经因为洪海的悲惨遭遇而同情并渐渐爱上这个男孩,也曾经为洪海和任慧的爱情而感动,甚至决定会在洪海和任慧重新走到一起后安静地选择放弃,但在她的内心,一直觉得既然老天安排他们不能在一起,一定是在给自己机会,让自己有时间用柔情去感化洪海的心,最终修成正果。直到今天,她看到洪海知道任慧消息时那短时间内可拍的情绪变化,听到那个姓杨的纨绔表述任慧在得知真相后的绝望和决绝,她忽然意识到,洪海和任慧的感情是那么的坚不可摧,而老天为何要如此安排他们的命运,也包括自己。她甚至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到了放弃,但洪海炙热的情感又很轻易地打消了她放弃的念头,让他更坚定地意识到洪海这个痴情的男孩是如此的吸引着自己,让自己愿意为他做任何的等待和牺牲······

生活虽然如此残酷,但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下去。洪海和韩悦就如歌词中写的那样,感情上各自等在原地,又渡过了三年的时光。但两个人在事业上已经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韩悦因为在小镇初中的优异表现,得以调到县城高中任教。她本是南京大学的材生,当初选择到镇上任教,是为了替当时还远在昆山打拼的洪海照顾家里年纪的父母,这几年洪海回到家乡发展以后,算是解放了韩悦。当然韩悦现在也经常去洪海家,但更多的是作为客人。

洪海的进步就更大。他不仅在县长的悉心培养下,很出色地完成了专职秘书的工作,而且已经正式入党2年,并多次被评为“优秀工作者”。三年间,洪海已经多次挂职到地方乡镇,成为代理书记或镇长,均以出色的表现完成任务,得到县府领导们的一致夸赞。根据县组织部和县委县政府的审核结果,已经报请上级批准,正式调任洪海为屈原镇镇长,成为全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从县府秘书到可以独掌一方的镇长,这是洪海政治生涯中的巨大进步。

还有另外一个值得惊喜的消息是:从部队转业到县刑警大队的庄严也因为出色的表现,被晋升为刑警大队队长,正直无私,破案能力出色的他被大家亲切地叫作“神探”。

而他跟洪海,韩悦因为近几年经常在一起,大家志同道合,关系也维持得非常好。大家相互学习,相互扶持,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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