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圣旨到!”
十二人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如果不是被绑的太紧,他们肯定会回头去看“救兵”。
不过他们没发现的是,叶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之前进城的时候他可不仅仅只是去找人,还派人去大明宫传信,告知了京营的情况,毕竟这些人最低也是正三品,想要处置还要太上皇的批准。
不过从来人的表情来看,太上皇已经放弃了这些人,可怜他们还指望着太上皇能来救他们。
很快,亲兵领着一位内侍打扮的人过来了,内侍的手上还捧着一道圣旨。
内侍来到营帐门口,高声喊道:“太上皇有旨!”
所有人都朝着圣旨跪下。
“......神机营、三千营指挥使等无视军纪,于上职期间饮酒狎妓,败坏京营战力,判十团营主将斩立决,所有犯事人等抄家、全家流放北境敢死营,钦此。”
因为这十二个人被堵上了嘴无法说话,叶战接过圣旨回道:“臣京营节度使叶战代罪臣们领旨。”
十二人有的目光呆滞、不敢置信,有的双目充血、呜呜叫个不停,还有的垂头丧气、底下头颅。
接下来就是叶战的表演了,贾琮便起身跟着内侍离开。
路上,贾琮给内侍塞了十两银子:“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内侍眉开眼笑道:“伯爷面前不敢称公公,奴婢周鑫,伯爷叫奴婢小周就行。”
贾琮思索了一会,想到了原著中提到过的四宦官之一的周太监,看这年龄貌似也对的上。
于是贾琮笑道:“周公公,这次辛苦你了。”
周鑫点头哈腰地说道:“哪里哪里。”
接着贾琮目送周鑫坐车远去,然后带人回到西山大营。
等公务全部处理完后天色已晚,城门也已经关了,于是这天贾琮和叶战就在军营里留宿了。
······
京营战力在王子腾的带领下崩坏至此,号称天下间无所不察的锦衣卫难道就不知道吗?
其实是知道的,而且在第一时间就汇报给了太上皇。
但是太上皇认为这是夺取贾家五军营的一个好机会,于是命锦衣卫按兵不动,逐渐收编了原本五军营的将士。
但是有个问题被太上皇忽略了,那就是神机营和三千营的指挥使看到王子腾并没有出事,也跟着有样学样。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王峥这一次错估了太上皇的命令,并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太上皇。
当锦衣卫这个保证京畿战力的最后一道保险失效,最终导致了京营几乎彻底堕落。
锦衣卫指挥使的要求中有一项是能体会上心,可这一次王峥并没有做到,甚至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虽然这其中有太上皇的锅,但太上皇怎么可能有错?
于是王峥就成为了背锅侠,在叶战报信的第二天就被免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北境敢死营的道路。
如果是其他人犯了错,那最多也就是削职为民。可锦衣卫不同,这是一个情报机构,指挥使更是知道许多不可外传的秘密。因此,一旦锦衣卫指挥使犯了错,那基本上就是死刑,只在于是毒酒还是腰斩的区别罢了。
但这一次虽然王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也替太上皇背了锅。再加上太上皇又是个念旧的人,所以王峥的家人安然无恙。
也正是因此,王峥反倒是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会被人监视着在北境战斗到死,但比起前几任满门抄斩的锦衣卫指挥使来说,自己已经是万幸了。
······
就在贾琮他们留宿军营的这天夜里,定辽伯府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后院妙玉屋。
正在熟睡的妙玉被一阵拍门声吵醒:“奶奶快醒醒,有贼人进来了!”
听到雪梅焦急的呼唤,妙玉瞬间就惊醒了,连忙披了件外套出来。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拿着刀剑守在屋外了,这些都是少年班的人。同时也有不少人站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些便是侯仁安买回来的下人了。
妙玉问雪梅:“贼人在哪里?”
这时晴雯也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还、还在前院,都、都拿着刀剑呢,奶奶赶紧先、先去隔壁吧。”
妙玉到底是帮贾琮管理过后方的女子,在短暂的惊吓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同意去旁边的新义伯府暂避锋芒,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离开,弄得好像自己怕了几个小毛贼一样。
她对雪梅吩咐道:“雪梅带人去后面的库房取火油取来。”
这是贾琮之前备下的以防万一的手段,毕竟害人之心虽然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妙玉此时庆幸不已,幸好子珏有先见之明,否则今晚府里可要死不少人了。没错,即便没有火油,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就是回头要再去买一批下人了。
与妙玉朝夕相处的雪梅一下子就明白了妙玉的打算,忙道:“好的奶奶。”
然后她就点了几位少年班的往库房去了。
接着妙玉又说道:“晴雯,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她喊几人进屋,掀开了一处石砖。
“啊!”*3
看到石砖下方有个人形的东西,下人们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出声。
“怕什么?这只是个假人”
妙玉翻了个白眼,与晴雯一起把家人搬出来摆放好。
“......好了这里不用你们了,把屋里的书以及一些值钱的玩意儿都搬走,快快快!”
妙玉屋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本书、几套茶具和一副棋罢了。
等到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所有人就都撤离了,只有几名留守在府里的亲兵在旁边的院子里看着。
······
准确的说,这次闯入伯府的是两伙人。
其中一伙是从大门正面进来的,是担任门房的绣衣使者给开的门,毫无疑问,他们便是永正派来的绣衣使者。
另一伙则是从一边的围墙翻进来的,是水溶派来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