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来子自然而然与身旁一位男青年闲扯上了,适情怡性,优哉游哉,只是还弄不清,那男青年是什么样的身份,觉得那男青年与这家人才交流中心关系很熟似的,但又肯定不是这家人才交流中心的工作人员,有些神秘。
最后出乎来子意料的是,那男青年竟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好像说是愿意带来子到外面去找某某某。
那女工作人员则立即予以积极响应,并站起身来,向那男青年咯叽咯叽说了几句,象是在正式任命,又有所交待,那男青年则唯唯喏喏,满口应承,象是在保证,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争取有出色的表现。
来子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十分乐意,跟那男青年到外面去,以为总会起些作用,也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反正这样继续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来子其实很不习惯在细小问题上,坚持不让步,他前面坚持要求今天要派人送他到招聘的厂里去应聘面试,也只不过是一种表演。
紧接着来子就轻松自如跟着那男青年走出人才交流中心,下了铁楼梯,走在街道上,来子趣味盎然,无拘无束跟那男青年攀谈起来,急于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并不是一点都没有悟出来,那男青年是很难瞒得住他。
那男青年倒也很爽快,并向来子透露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不拿来子当外人,十分融洽。
原来这家人才交流中心以及其他形形色色的职介机构,除了有正式的工作人员,还会有由求职者摇身一变而成为喽罗们,那些求职者大多是因为人才交流中心,或其它职介机构,不能成功给他们介绍工作,才被迫变为罗喽,充当爪牙,也有些求职者,被介绍去干一些不是人干的活,结果大多干不到一个月,也就自动离职,其中也有的求职者,可以变为罗喽。罗喽们一般都在最前线派上用场,比如贴招聘广告,比如做说客,拉来求职者,比如跑腿打杂,很可能有些罗喽,明知本身受骗上当了,反过来变本加厉又去骗其他求职者,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想必由求职者变为罗喽,也是要经过一番考验筛选,优胜劣汰,新老交替,否则就人多为患。勿庸置疑,那男青年肯定早就是那人才交流中心的求职者,正努力想变为罗喽,或者已经变为罗喽,正努力想进一步巩固当罗喽的地位,力争上游,所以那男青年这回要借来子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他的跑腿能力,达成所愿。
那男青年在那人才交流中心充当罗喽,只是他的表面并非是他的本质,来子也慢慢要学会透过表面看出本质来。来子也因为能够给那男青年提供一次跑腿的机会,而深感荣幸,更因能意外获得这一难得的社会见识,而大获惊喜,益处多多,深受启发,联想到深圳社会真是无奇不有,如果不是他亲自碰到,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种内幕,由此可见又还有多少内幕是他还根本想都无法想到的,但肯定都有合理性。
来子还是不能完全猜测出,那男青年这次跑腿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总不会就只是带他街道上走走吧,恐怕连那男青年本身,都不太明确,这次跑腿,具体该怎么做,好像还是要带他去找某某某,好像还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找到某某某,好像就算找到了某某某,作用也并不大,好像是在试着瞎碰运气而已。
来子若有所悟,心有灵犀,反倒像没事人一样,悠哉游哉跟着那男青年,在街道上走着,十分好奇结果会如何,也倍感新鲜。
很快那男青年就带着来子来到街道旁边的一个门口前,并停住了一下脚步。只见这门口处,正坐着一位男子,好像里面有个什么职介机构,那男子很像是在专门守候求职者前来求职。
没等那男子反应过来,那男青年就主动上前招呼一声,好像说是要找某某某,而那男子也只淡淡回应了一声,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互相显得十分默契。
紧接着那男青年就从那门口窜进去,并登上里面的楼梯,显得驾轻就熟,肯定来过。来子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只好紧跟在那男青年的背后。那男青年原来是要带着来子登上二楼,进到某个房厅内。
来子进到那房厅内,一眼就看出是作职介机构用的,却不见有人,鬼气阴森,明显比那人才交流中心还要低一个档次,也肯定与那人才交流中心有关联,说不定还是同一个老板开的,那男青年也还只是磨磨蹭蹭,愣头愣脑,一点主意也没有。
来子一念之下,马上就毅然决然退了出去,并重新站到那门口前的街道上,等着那男青年出来,暗自觉得荒唐可笑,总算又见识了一回,不虚此行。
很快那男青年也出来了,面色尴尬,唉声叹气,若有所失,甚至好像觉得有些对不住来子,自食其言,慌忙叽哩咕嘟想要跟来子解释什么。
来子也大致明白,这不过是扑了个空而已,没有找到某某某,却并没有造成实际损伤,当然就没什么关系,只是忍俊不禁跟那男青年打了个哈哈,若无其事,心平气和,不必戳破那层纸,甚至庆幸没有找到某某某。
来子主动走在那男青年的前头,开始返回那人才交流中心去,那男青年跟在来子背后,象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魂不守舍,死气沉沉,颜面尽失,不好回去交差。
来子在返回那人才交流中心的路上,意识到今天已时候不早了,没戏唱了,不得不要等到明天再说,但必须要求那女工作人员给他开补交了的六十元钱的发票,以防万一,要是换作别人,肯定在补交六十元钱的时候,就要求开发票,根本不存在这种问题。
来子领着那男青年一返回到那人才交流中心,就主动替那男青年,嘿嘿呵呵向那女工作人员报告一下刚才出去的结果,并表示纳闷,但也无关紧要。那男青年也抢着向那女工作人员依依呀呀作出解释,挽回点面子。紧接着,来子直来直去向那女工作人员表示,他愿意等到明天再来,但又郑重其事要求那女工作人员应该给他开补交了六十元钱的发票,并还故意油里油气表示,反正他在妹妹那有吃有住,所以给他介绍工作,可以不必急于一时,今天不行,可以等明天,明天不行,可以等后天,就是让他等三四天都坚持得住。
那女工作人员一听说,来子终于愿意等明天再来,立即表示欢迎,并要求来子明天要在上午八点以前赶到,再次保证,到时一定会有人送好几个求职者一块到一家新厂去应聘面试。但那女工作人员一听说,来子要求开补交了的六十元钱的发票,则怀疑来子图谋不轨,卑鄙无耻,再加上听了来子后来说的那些油里油气的话,更加怀疑来子是个混账东西,太过放肆,气焰嚣张,就偏不给来子开补交了的六十元钱的发票,好像开发票是件多么严重多么麻烦的事,却又假装成堂堂正正,正儿八经,不能因为来子而破坏这里的规矩,所以就不可避免跟来子争执起来,拒绝来子的无理要求。
最后来子还是作出妥协,不作强求,根本就不是真正看重给他开补交了的六十元钱的发票,只要提出过这种要求,并为此争执过,也就达到了目的,好让那女工作人员知道,他并不是好骗的,更不能对他不认账,由此可见,他是糊涂惯了,不会真的在小问题上坚持不让步。
来子回到鹏城花园,妹妹一听说来子汇报的情况,就忍不住叹息起来,几乎断定来子实质已受骗上当了,呜呼哀哉,哭笑不得,哪有交齐了钱,却不见有任何名堂出来,还说要等明天再去。妹妹还是同意来子明天再去,倒要看看会露出什么样的尾巴,如果明天还没有什么名堂出来的话,来子就可以臭骂他们一顿,那120元钱就当是丢失了,死心塌地,忍痛割舍,谁叫来子这么急着把钱交出去呢。
来子经妹妹这么一说,心里就直打鼓,将信将疑,似是而非,糊里糊涂,不情愿相信就这么受骗上当了,好歹明天要去弄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