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没行走多远,发现路边某栋楼房的二楼,有一人才交流中心,却并没有引起他太多在意,习以为常,还是继续从那人才交流中心的前面行走过去,还是希望找到一些厂门口去求神拜佛碰运气,还是习惯了,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很难迫使他一定要坚持找到一些厂门口去,求神拜佛碰运气,毕竟找工作又不是要完成规定的任务。
很快来子竟一念之下,就掉过头来开始往回行走,因为他发觉,前方已渐渐偏僻起来,很难找到一些厂门口,所以才掉过头来开始往回行走,想另寻一个方位去找一些厂门口求神拜神碰运气,又明显减少了许多信心,暗自着急,照此下去,如何能够找到工作,怀疑他除非能找到许多许多厂门口求神拜佛碰运气,才有可能成功,感到连想到找到少数厂门口去求神拜佛碰运气,都很难很难。
来子在往回行走的路上,再次经过那人才交流中心的前面,情不自禁停住了脚步,开起小差来,结果他马上就着了魔似的蹬上那栋楼房前的铁楼梯,上到二楼,被吸引到那人才交流中心里面去,好歹也要见识见识,算是在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懒得自主,存心要把命运托付给那人才交流中心,听从那人才交流中心的摆布,甘愿承担受骗上当的风险,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子进到那人才交流中心,一眼就发现原来只不过是一般般的职介所而已,但营业厅的面积比一般般的职介所要大得多,显得空荡荡的,其间摆成“∩”形的桌子凳子,也蔚为可观,令他倒吸一口冷气,总觉得不够品味,名不符实,乔装改扮而成,虚有其表,狰狞可畏。除了有三位女工作人员在坚守岗位,不见有什么求职者,冷冷静静,阴阴沉沉。
来子顾不得太多,麻痹大意,自愿上钩,既然进来了,好歹也要上前跟哪一位女工作人员洽谈洽谈,这好像成了他的一项兴趣爱好,他只要想试一试,就一定会试到底。他想也不想,就大步流星上前窜到一位女工作人员的桌子对面,并一边招呼,一边大模大样坐了下来,接着就主动直来直去与那女工作人员洽谈起来,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有奶便是娘。毕竟有过多次类似的经验,深有体会,不指望能介绍到一份特别好的工作,只要是介绍进厂就行,特别强调,一定要派人直接送他到的厂里去面试应聘,他只想要有一次真正的面试应聘的机会,而不愿拿着介绍信去瞎碰运气,总之象他这样的要求,不算太高,也富有诚意。
那女工作人员也确实能说会道,口头上含含糊糊满足来子的要求,并引导来子进入实质环节,达成职介服务关系,尤为重要的是,说服来子快快把钱交出来,只有拿人钱财才可以替人消灾,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来子很爽快,认为交钱是理所当然的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有些为难的是,他身上只带了六十几元钱,而这里的职介费是120元,虽然是偶然才到这里来求职,但也决不会被120元钱的职介费吓退,看重的是一种缘分,情知职业中介机构的收费大致都在这个水平,不会想到要讨价还价。
稍经商量,来子就毫无顾虑先交了六十元钱,并答应下午再来补交另外六十元钱,这种粗心大意的事,恐怕也只有来子才做得出来,换成别人,肯定顶多会下午一起来交120元钱。
那女工作人员给来子开了六十元钱的发票,并催促来子,下午快快补交了那六十元钱。在还没有补交那六十元钱之前,就得不到一点职介服务,来子以为这是理所当然,不作任何纠缠,并以为只要有已交六十钱元的发票在手,就不必为已交六十元钱担心,十分坦荡豁达,等于是交了六十元钱用来买职介服务,结果职介服务一点都没有买到,却还欠了六十元钱,而换成别人肯定会坚决要求,先得到职介服务,然后再看情况补交那六十元钱。
来子回到鹏城花园,轻而易举就从妹妹那要到了钱。他知道这是很不光彩的事,在妹妹面前解释,故做含糊,吱吱唔唔,甚至故扮神秘状,尽在不言中,其实只要他向妹妹开口要钱,妹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些钱给他,不会让他感到难堪,顾全他的面子,越是这样他越不好意思向妹妹开口要钱,更何况还是用来补交职介费。
妹妹一听说,来子是到什么职介所求职,就大失所望,并担心来子会受骗上当,妹妹看来到职介所求职,是最没出息的一种找工作途径,无异于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鬼都懒得到职介所求职,万万没想到,来子竟也会到职介所求职,实在是太心急了,找工作应该要慢慢来,找不到好工作,还不如不找,要是让妹妹知道,来子其实已多次到职介所求职的话,妹妹又会作何感想,但毕竟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还是对来子有信心,也尊重来子做出的选择,以为这种事情,还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不要妄加猜测,盲目悲观,说不定来子还能走一点好运,抱有观望的态度,如果来子没有先交那六十元钱,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下午某个时辰,来子果真马不停蹄再次来到那个人才交流中心,上午那女工作人员也还在坚守岗位,来子当然是要向那女工作人员补交六十元钱,勿庸再洽谈什么,来子的要求上午就说得很明确,那女工作人员在上午也口头上满足了来子的要求,等来子补交了六十元钱,想必应该会有人送他到招聘的厂里去面试应聘,而不应该有什么变化,出尔反尔。
来子还是会情不自禁产生一些莫名的顾虑,却又不能找借口拖延补交六十元钱,来子在向那女工作人员补交六十元钱之际,嘴里却一个劲谎称,他是好不容易才从妹妹那拿到了钱,妹妹始终对职介中介机构缺乏信任,甚至谈虎变色,他这样谎称,真是用心良苦,他这样谎称非但不能体现出精明之处,反而更加表明是个糊涂虫。
那女工作人员心领神会,并立即予以申辩,念念有词,请来子放心好了,不信来子既然带来了钱,还会不乖乖补交六十元钱。
结果那女工作人员收了钱后,经来子催促,竟慢条斯理告知来子说,这里相关的一些人,现在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所以一时间,找不到人来,专门送来子到招聘的厂里去应聘面试,叫来子等等看。
来子哪还有心情等着,当即就呜呼不已,以为那女工作人员分明是在敷衍塞责,出尔反尔,就忍不住依依呀呀,咕咕哝哝纠缠起来。
很快那女工作人员就对来子很不耐烦,变了脸色,并装模作样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起来欲要唤人。
不知是没人接电话,还是怎么的,结果还是气乎乎告知来子,实在没人能抽身送来子到招聘的厂里去应聘面试,转而一味建议来子明天再来,并信誓旦旦保证,明天确实会有人,送好几个求职者一块到某个新厂里去面试应聘,而且那个新厂里的条件还不错。
来子虽然觉得那女工作人员说得有几分当真,但还是不甘愿等到明天去,进而胡搅蛮缠,决不妥协。
那女工作人员也开始对来子深感厌恶,脸色阴沉,不把来自放在眼里。
很快来子也相应改变策略,基本上保持沉默,却还是阴魂不散,进入僵持状态,但还是会时不是时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存心就是要让那女工作人员感到不耐烦,纠缠不休,作持久战,不是耗不起一点时间。
那女工作人员也还劝来子明天再来,不然的话,也建议来子可以凭着介绍信,自个找去应聘面试,绝对可靠,却强调条件肯定不会有明天去的那新厂的条件好,像煞有介事。
来子始终还是噜噜苏苏坚持要求,今天就要派人送他到招聘的厂里去应聘面试,不愿再等明天,更不愿凭着介绍信去瞎碰运气。
那女工作人员看到来子这样坚持要求,简直不可理喻,恶眼相加,懒得理睬,倒要看来子能纠缠到什么时候去,好不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