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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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jA.C.1937.10.01 帮派会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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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7年10月01|日晚上七点

埃律西昂帝国|埃律西亚海岸大区|索罗斯行省|拉奥多斯市|拉凯戴孟区|菲利普斯庄园

普里阿摩斯正独自在餐桌上享用着今天晚餐,当然了,作为斯巴达裔联盟主席,今日晚餐依旧是那道他最喜欢猪腿肉黑汤。用汤勺盛起一份浓郁的醋血混合物流入口中后,普里阿摩斯身体不由得被浓郁香味刺激的抖了抖身体,对于他来说,那些在宴会上吃到最奢华的山蒸海味,都远不如这份简单而朴实的料理美味。不过即便找来了埃律西昂最好的达科尼亚厨子,这道菜品尝起来终究还是缺点味道,或许是因为那个厨子技艺不够精湛,也许是猪的品质影响了味道,也许是...终究不是在“家”中品尝到家乡的美食。

将口中汤汁咽下后,普里阿摩斯稍稍叹了一口气。在昨天,他前往埃律西亚和帝国战争部和国防委员会达成具体的协议。埃律西昂辅助军中将增加一支一万六千人,四个旅组成的步兵师单位为埃律西昂服役,换取帝国的更多支援政策和...让斯巴达人接受军事训练的机会,其实对于普里阿摩斯来说,后者才是真正重点。

他并不希望,也不指望埃律西昂政府会允许会将这些由“未归化”的斯巴达人投身到战场接受实战洗礼,但那些入伍士兵却可以在正规军营中接受足够的军事训练,而同样会得到训练的还有军士和基层军官——事实上这才最重要,因为在战争中,训练有素的中级军官作用可能会比那些高级将领大得多。而那些参与军事训练的士兵,也会在事实上成为未来的士官预备队,在从军队退役后接受更多教育和训练,当然了,后续训练自然是隐蔽的。

凭借着这个机会和斯巴达社区拥有的自治特权,他们可以在往后日子里训练出一只精良的“警察部队”,作为他们的底牌使用,无论是要用来对付篡权叛党,还是选择与他们虚情合作罗马人。至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就要为征兵和挑选人才忙碌了,尤其是这支部队的总指挥,必须是个有军事经验,年龄合适,对国王和自己忠诚同时又能被罗马人接受的人选,要挑选个这样的人绝非事情。

不过就在他还在为人选而担忧时,得伊福玻斯拿着一份文件夹从一旁走了过来。“长官,从埃律西亚那...传来了一些地下帮派有关消息。”

“是关于那些达科尼亚帮派事情吗?”

“是的长官。内线向我们透露了一些情报,虽然总体上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但...那几位前几天劫走凯撒里昂的帮派有关,而且他们还在会上起了争执,所以我想...您有必要看一眼。”

“我会去看的,等我吃完饭先。得伊福玻斯,你也忙碌了一天了,坐下歇会享用一下晚饭吧。”

得伊福玻斯恭敬的点了点头打算坐下,但当他看到放在饭桌上的那碗黑汤时,他又变得犹豫了起来。“大人,我...我还是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没事的,得伊福玻斯,这东西没你想象中那么难吃,尤其是你作为一个不列颠人,应该不至于接受不了吧。”普里阿摩斯笑了一声。“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无论如何,你都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会吧。”

“不了长官,我还是...去继续忙点别的吧,至于晚餐,等会自己做点馅饼就行了。”说完后,将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的得伊福玻斯就转身向饭厅出口走去,至于他是真的有事忙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可在他打开门时却似乎撞上了什么人,在问好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门口闲聊了一会后得伊福玻斯的声音才逐渐远离。而另两个人的脚步声则越来越近,并在走到桌前后对普里阿摩斯行礼。“父亲大人,我和帕里斯从实验室回来了。”

“速度还蛮快,怎么样,帕里斯,有什么收获吗?”

“与赫克托耳预想一样,毫无收获。”帕里斯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取出了一根试管,透明的管内装着一滩粘稠灰黑色液体。“从昨晚赫克托耳把这东西带到我的实验室后,我就用了各种方法来测试这摊液体的物理性质,但无论是电击、高温、磁导、电离还是灵能,每一项的结果都是0;而且虽然是液体,但完全不透光,甚至可以说这东西简直向一面无缝的墙一样,将光线完全阻隔开来;同时这种黏液不溶于水,和酸碱物质之类的化合物也丝毫不会产生什么反应。整体上就是一滩与这个世界隔绝的液体,无论用什么都无法与之发生反应。”

帕里斯将试管递给赫克托耳,让其递给自己父亲。自己则坐到餐桌旁,拿起碗开始盛起放在桌子上大锅里的黑汤。“另外这液体虽然互相之间像糖蜜一样粘稠,但却意外很难附着在其他物体上,无论是沾着在显微镜玻片里的残留还是滴到手上的液体都可以被轻松擦去,用棉布纸张实验中这些液体也不会残留到布料上,很是奇怪。但除此之外没有发现什么,和埃律西昂人的报告一样。”

“...不,大哥,好像真有些奇怪的东西。”在帕里斯说话的同时,赫克托耳正双手拿着那份试管走向普里阿摩斯,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赫克托耳却注意到了什么一般停下了步伐。“这试管里的溶液好像...变多了,我记得昨天从战场上回收到它们的时候,才不到半瓶来着。为什么经过大哥你做实验的消耗后,这东西反而多了一些。”

“啊?还有这事吗?不过我没在意这些。只是抽了大概二三十毫升的液体来做各种测试,如果真是如此,那事后静置一段时间看看结果吧。现在也没有办法证实其是否如此了。”

帕里斯的说话让赫克托耳感到一些担忧,因为在当时蹲藏在玉米秆堆中的他为了避免发现只能偷偷抓取一些被炮击溅撒到地面上的液体,并在看到装载着炸药箱的装甲车从自己身旁驶过时,担心爆炸威力和自己会被发现的他就急忙离开了。所以印象很清楚记得,自己只装了数量不多的液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手中试管似乎没有减少,反而还有所增加呢?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他是个战士而不是什么研究人员,既然自己大哥都发话说先不用理会,那他也没法发表什么看法。他将那个试管递给父亲,让其查看。

不过接过试管的普里阿摩斯也只是稍稍摇晃观察了一下试管后就放下了。“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也看不出来什么,就由帕里斯你继续研究看能搞出什么结果吧,既然这东西是组成那些怪物和凯撒里昂身上那些盔甲的成分,那自然是有什么玄机,就是不知道能否查到就是了。”

“好消息是从罗马人之间的通信来看,他们也对这些东西一知半解,没有研究出什么,不过罗马人能光明正大利用那些大型,精细度更高的精密仪器。我使用放大2800倍的显微镜,都只看到了一滩漆黑无比的黑泥,但如果用上别的手段,比如最新才投入电子显微镜,或许真能探到什么也说不定。”

“也许如此,但我们注定是没法使用那些大家伙的,毕竟隐蔽才是我们需要第一考虑的东西”普里阿摩斯对着自己享用着黑汤的长子问道。“帕里斯,你这一天的实验没有被人察觉吧。”

帕里斯点了点头:“自然是没有的,我平时在实验室里基本就是一个人做自己的实验,他们不会察觉我把羊的脑子换成了一滩液体。就算察觉了,我也可以用我在研究动物脑内组织液的说法来糊弄获取,反正我已经找人替我写好了今天的研究报告了。”

“那就行了,赫克托耳你呢。”

“我当天是受父亲您的要求前往那家种植园赎买斯巴达裔的奴隶,这点是被他们记录在案,无法篡改,但当时他们应该都目睹到了我和那些同胞们都以避难为名躲到一间房子中,我在事后也是和他们这么强调,让他们在被问及时如此回答。”赫克托耳一边搅拌着碗中的黑汤一边陈述着。“至于之后我溜入战场时已经化形成斯达乔斯的身份了,而且我可以确信没有人会察觉到我,父亲大人,这点您可以放心。”

“我当然可以放心,因为从罗马人昨天向他们皇帝递交的报告来看,无论是多机密的文件都没有提到你。不过特遣队的布兰登所递交的文件里提到凯撒里昂到了现场,你当时看到了他吗?”

赫克托耳明显迟疑了一会。“...嗯,在那些装甲车即将出发去布置炸药时,我确实看到了他出现在了阵地上,不过由于当时我为了自保需要立即撤离,所以没有多做观察...”

“没事,看到了就行。”普里阿摩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说明孩子你的观察能力没有丝毫退步,这很好。”

餐桌上陷入了沉寂中,两个年轻人品尝着碗中的料理,而已经吃饱的普里阿摩斯则拿起之前得伊福玻斯交给自己的文件夹,抽出里面的文件看了起来。在这样安静一段时间后,赫克托耳突然开口:“父亲,关于斯巴达裔辅助军的事情...我想参加,无论是以士兵身份还是以军官身份都好,我想加入那只队伍。”

“嗯?为什么?”普里阿摩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望着赫克托耳。

“我是个斯巴达人,父亲,成为军人是我的荣光与使命,纵使我服役部队隶属于我厌恶的敌人,但...这依旧是一个让我接受军事训练的机会。”

“如果你想要接受军事训练,在家就行。”帕里斯一边嚼着猪肉一边说道。“你在这里接受的训练可比在真正的兵营里辛苦多了。”

“不不不,大哥,在这里接受的训练和在军营中接受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想父亲对此比你我还要清楚。”赫克托耳扭头望向自己父亲,“斯巴达尼亚的斯巴达后裔们从18岁起就要服兵役,直到30岁退役为止,既然我现在已经成年了,那就没有理由不去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而且父亲大人,这也是为日后...”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然了解你的想法。”普里阿摩斯冷冷回应道。“你想成为一名士兵的想法我很敬佩且赞扬,但很抱歉,我认为不应该这么做。我需要斯达乔斯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为我们服务,辅助军团服役地点在罗马与文兰的边境地带。要是你被调到那里,势必会难以配合我们。”

“我能做到的事情,得伊福玻斯也能做到。”

“真的能吗?就算真能,我也不能冒险失去你这么一个重要帮手。”普里阿摩斯的语气略显强硬起来。“孩子,我知道你想成为一名光荣的斯巴达青年。但此刻我们还是要为大局着想,斯巴达人的复国事业可比你自己生命重要的多...孩子,原谅我这么说。但是我想你清楚,我不惧怕你牺牲自己生命,但为了我们的祖国,也只能让你做出更残忍的牺牲了。至于你所想要的军事训练和军人生活,我会想办法在这里给你安排上。”

在沉默了一会后,赫克托耳失落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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