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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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jA.C.1937.9.27 鲸波鳄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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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7年9月27日|中午一点

埃律西昂帝国|神圣埃律西亚大区|新拉维尼翁行省|奥德索斯市|赫柏波利斯

今天是个繁忙的周末,从明天开始,漫长的假期就会结束,人们要么为第二天的工作或学业而准备,要么趁着放假的最后一天加紧四处游玩。

而尤里乌斯并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态,此刻的他和莉贝希奥坐在街道上的公共座椅上,等着一个他们不是特别想见的人,毕竟某种意义上每次和他们见面,总要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虽然其实本质上,那些事情多半确实和自己有关就是了,就算自己想避,大概也避不掉。

在等待了足以让两人多少感到一些厌烦的时间后,一辆带着迷彩的汽车停在了路边,确切的说,是一辆轻型军用越野车,虽然加装了布料的顶棚,但车身中部的机枪支架依然清晰可见。在引擎熄火后,特遣队的队长布兰登,作为驾驶员的弗朗索瓦,背着用布料缠紧的步枪和一个鼓起的小背包的帕特洛克罗斯和一个粉发少女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得出来,在柏拉图斯市的时间之后,特遣队的装备等级确实提高了不少。

在看到站起并向他们挥手的尤里乌斯后,布兰登领着其他人向他们走来。“很高兴两位没有失约。”

“我们什么时候失约过呢,何况与那些事情相关,我显然不能缺席对吧。”一边说着,尤里乌斯望了眼其他人,那个叫弗朗索瓦的士兵和之前一样,就是个精神的中年士兵,没什么不同的;数月不见的玛格丽特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至于帕特洛克罗斯,则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飘忽的四处乱看。

“弗朗索瓦,你去守着车,同时把机枪拿出来放到后座上,避免万一。”在吩咐完对方新的任务后,布兰登又对玛格丽特说到。“虽然博物馆就在身前,但在我们进去之前,玛格丽特小姐你先来讲述一下现在的状况吧。”

不过当被人叫到后,她依旧表现出了一丝慌神和紧张。“啊...好的...前天我收到了来自博物馆的电话,他们说在修复的过程中发现了画上一些很特殊的现象,说是可能导致画的价值发生变化,希望作为持有者的我能来确认一下...我担心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有关,就通知了布兰登队长,希望他能协助一下。”

“如果说画的价值出现变化,那一般是几种可能,一是市面上出现了其他类似的作品,尤其是同一作者;要么就是画家的风评发生了变化,最典型的就是画师死了;还有一种就是画的主人出现了变化,比如发现是他人的仿品。”作为艺术爱好者的莉贝希奥说到,“考虑到是博物馆给你打来的,应该和前两者没关系,那应该是最后一种了。”

“说实话我倒觉得出了这么多事后,如果是西格尔贝从地里爬起来导致的我也不会感到特别意外了。”尤里乌斯补充了一句。“不过显然还是第三种可能更大一点,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会让之前的那件事更加奇怪了,毕竟我们真的按照传闻中的藏宝图找到了东西,但如今如果他是伪造的,那我们找到的是什么呢。”

布兰登不安的叹了口气:“事实上用心想一想,我们找到的也不像是宝藏吧,要真按传闻来看那里不应该全是财宝吗?而那个洞穴里...什么财宝都没有,反而还搭上不少人命。况且...似乎从你现在找到的资料来看,或许线索似乎在指向另一个人,而非西格尔贝不是吗?”

尤里乌斯耸了耸肩:“西格尔贝和萨穆埃尔之间也存在不少联系啊,不能拿此来做论证...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是先去看看吧。”

布兰登点了点头,继续领着其他几位年轻人向博物馆走去。而尤里乌斯则稍稍向后退了一点,走到了还在望着别处的帕特洛克罗斯身旁。“怎么了安提斯,你看起来就像是被塞壬勾了魂魄一般,不会是吃错了什么中毒了吧。”

面对尤里乌斯的话语,帕特洛克罗斯依旧像在沉思着什么没有回话,一会后才回过神来对着对方摇了摇头:“不...啊,没有,在想一些事罢了,不用担心。”

“...?”

在博物馆的门前,那位穿着西装的老馆长又一次迎接了他们。数月不见,这位先生的面色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或许是因为操心博物馆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于一家博物馆来说,镇馆之宝佩破坏,确实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您好,玛格丽特小姐,很遗憾我们又得以这种方式见面。”一边急切而惭愧的说着话,馆长伸出手来与对方握了握手。“对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再次对您表示深深的惭愧,对于您保管在我们博物馆里的珍藏,我们已经尽力进行修复工作,但我们无法保证其会完好如初,而且...”

玛格丽特打断了对方自责的发言安慰到:“好了好了,那些事也不是你能决定的,馆长先生。请您先把找我们来的原因说明一下吧。”

馆长连连点头,同时转身示意他们跟上。“好的好的,是这样的。当年您父亲将那幅画交给我们的时候,我们顺带进行了一下画作的鉴定,在确认画作是西格尔贝本人的真迹无误后才签订合同将其放在博物馆展出。事后我们又进行了数次复验和几次小范围的画作修复,每次我们得到的结果都是其是十五世纪中业的名画,然后通知给您的父亲,在他失踪后通知了您的母亲,每次都是如此。”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尤里乌斯用看了眼玛格丽特,幸运的是虽然对方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自己则走快两步的抢先说道。“按你的说法,难道是‘画是真迹’这件事出了偏差?画是假的。”

老馆长犹豫一会后点了点头:“这个...说实话可以这样说。但具体的情况相当的复杂,所以...请等到工作室后再听他们详谈吧。”

一行人与博物馆里大排长龙的游客擦身而过,尤里乌斯在他们的交流中能隐约听到他们在讨论《主的洗礼》,估计在出了这么多事后,一些人想来一睹这幅名画的真容,却发现这幅画“巧合”的送去“维护”去了,惹出更多传言进而让更多人来一睹究竟吧。不过至少对于一家付费博物馆来说,这样的“坏名声”不算坏事就是了。

在经过一扇挂着“办公用区,闲人免进”的房门后,老馆长带着他们走进一间充斥着化学药剂味道的房间,在捂住鼻子查看四周后,会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专门对艺术品进行修复和加工的地方,前者自不必多说,在不远处还有几位工作人员用颜料对一副来自赛里斯的字画做着补色处理,至于说加工嘛...在另一个方向,几个标本室正蒸腾着一个鱼头和老鼠半截身体的缝合怪,虽说这本就是不是啥正经的博物馆,但这么造假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好歹搞点可信度高点的东西吧。

或许是察觉到了“制作文物”的过程被外人看着,馆长走上前用身躯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同时用手指向了另一个方向:“那幅画挂在那。”

确实,《主的洗礼》被分别挂在两块支架上上。之所以说是分别,是因为画框被压住的部分,和被扯走的部分并没有做缝合。不过从画的外观来看,应该已经做了清洗处理了,而从画作中央还未完全消去的折痕来看,这确实是当初被自己带出来的那幅画。

“科尔内利乌斯,你和玛格利特小姐讲讲画现在的情况。我需要出去处理别的事...你们几个,别忙活了,把东西收拾收拾休息一下。”在临行前,馆长还向一旁在忙活的人喊了一句,而那些忙着做标本的工作人员很快听懂了馆长的话外之音,迅速将那件制作中的文物放进抽屉后也跟着离开了。

而另一旁一位修复字画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他伸出自己被染料染得五彩斑斓的双手,示意自己无法进行出于礼貌的握手了。“很高兴能见到诸位,请问你们当中哪位是那幅画的持有人呢。”

玛格丽特向前走了一步:“是我,科尔内利乌斯先生,能请您说明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比起用嘴,我觉得用一张图可以更好的说明。”那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转过身,从《主的洗礼》前的工作桌上拿起一张纸片。“我们在修复的过程中,出于研究的需要便拍下了画的横截面,然后...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并立刻停止了修复工作,把您请过来说明情况。”

玛格丽特接过那张被颜料稍微染色的黑白照片,里面的内容...看起来完全不像一幅画,更像是一个千层酥之类的饼干,在不到半厘米的画作上,不同颜色的图层一层又一层的堆叠起来,并在透明保护膜的作用下被狠狠夹紧。

作为艺术爱好者,莉贝希奥很快便联想到这可能只是画作的一部分。“看起来像是反复上色画法下的画布,我记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曾流行过,为的是让颜色更有层次感,线条感更弱。据说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用了整整二十多层来涂抹...不过当时的埃律西昂,有这种画法吗?”

“也许有,事实上我们很早就发现画被多层涂抹过,而当时我们也只是把他当做一种工艺而已,但...这次的研究让我们发现了一些很意外的地方,比如你们看这个地方。”男人用手指了指照片上一处较深的位置。“对比它正上方的位置;还有这里,同样和上方对比,你们会发现,这些地方色差非常大,而且这几个方位上也只是纯色的天空,按理来说不需要这样的厚涂才对。”

“嗯。”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尤里乌斯应付似的点了点头,希望他快点说重点。

“但更重要的是这一块。”在男人手指的方向,有一块淡色的涂层,非常的厚和...长,将整个照片拦腰隔开,如同一道围墙一般。“如果是为了厚涂,那这一层颜料涂得也太厚了,比起为了保持色差,更像是...为了让其彻底被覆盖住。”

“彻底覆盖?这听着不像是画画的技巧,更像是...画错了之后为了不浪费将其涂抹起来?”玛格丽特想到上学时遮盖错字用的涂改液。“也就是说,这些地方被修改过?”

“事实上,是全部,全部地方都被修改过。”科尔内利乌斯嘴里说出了尤里乌斯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可能,随后从桌子上又拿出一张照片。“出于担忧,我们想到了一个很简单的验证法,用X光测了一下画作内的层次,结果得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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