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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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jA.C.1937.9.16 东方之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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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母亲是中意混血,父亲(自称)在东方旅行过一段时间,受他们的影响,尤里乌斯常常被他们带着到一些法国中餐厅吃饭,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这些口味独特的料理和中式筷子的用法,时不时的也会去那些东方餐馆吃点面食,不过一般都是小型的面店或普通餐厅里附带的“中式菜肴”,而在一家大型饭馆内,看到无数放在圆桌转盘上那些外貌独特的肉菜和承载在碗里的米饭时,还是能感到略微的奇妙感。

和那些前去尝鲜的欧洲人和提供别样美食的西方餐厅不同,这里的餐单上都用中文为主,拉丁语为辅的表示着菜名,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来这里吃饭的也大多都是亚洲面孔,某种意义上属于为旅行至此的赛里斯人提供“家乡风味”的特殊饭店。

而且从店主对菲妮克丝那恭敬的态度来看,她确实在华人社区中带有不俗的影响力。菲妮克丝一边和店内的一些员工与客人用汉语或拉丁语进行着交流,一边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到了窗边的一张圆桌前,拿起一份菜单点了对着一旁的服务生点起菜来。

“烧鹅是店里现烧的吗...从城里运过来的?那算了,鸡呢?这个总是现杀的吧...那就来一只,再来份酿豆腐...话说你们想吃什么?”

“额...这个嘛。”虽然也确实是该吃饭的时候,但对于眼下点菜这件事,尤里乌斯却感到相当为难,菜单式虽然写了拉丁文翻译,但不知是店主语言水平问题还是中文与拉丁语的词汇差异,菜单上的许多词都是音译,想要看懂都很困难,更不要提这些东方菜自己也基本是不清楚是什么口味。

而不光光是他,莉贝和保莱塔也对着菜单犯难,在看了一会后,保莱塔问道:“这个花蛤丝绸面条,我和我弟弟一人一份怎么样。”

“一人一份?”菲妮克丝一开始似乎被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什么后笑着说道,“其实那个严格意义上不是面条,所以最好还是只点一份...算了,我帮你们点些肉和面来吃就行了,你们应该也吃得了。”

“方姐姐,我想吃点叉烧可以吗?”陈雅莺拿起菜单对菲妮克丝说道。

“当然可以了。这里有叉烧濑粉吗...有是吧,那点一份来吧。”

而在两人讨论着要吃什么的时候,坐在桌子对面的三人却把默默地身子转到了背对她们的方向,这并不是因为后方有什么好看的,而是因为尤里乌斯说有事商量。

“怎么了,你不会想说有危险吧。”莉贝悄悄的对尤里乌斯说到。

“倒也不至于,我只是觉得那位菲妮克丝有点奇怪...姐姐,你这几天和陈雅莺一起玩,有察觉到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没有,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保莱塔几乎没做什么犹豫就回答道。“要说的话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她说话和做事都很开朗活泼吧,天真可爱的,当时是你答应带别人来还让我带着她,结果现在你又怀疑人家了?”

尤里乌斯摇了摇头:“倒也没有,虽然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感觉她应该也不像是会伤害别人那种人...但这个菲妮克丝就要不一样了,才见面不到一会她就一直讨论我的灵能和武术,这总感觉不正常啊...而且她是怎么遇到姐姐你们的。”

“当时我们坐过山车准备回来找你们的时候,陈雅莺在街上看到她了。她当时似乎只是走在路上而已。”

“身边没有其他人?”

“没有。”保莱塔回答道。

“但一个人来玩也没什么奇怪的吧,难道有谁规定了一定要结伴才能去游乐园吗?”莉贝有手肘戳了戳尤里乌斯。

“倒也不是这么说,就是...感觉有那么点怪,她这身看着也不像是在游乐园玩该穿的衣服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伴随着身后传来菲妮克丝的声音,三人又不得不把座位转了回去重新面对对方。虽然心中对对方仍抱有疑虑,但尤里乌斯还是强颜欢笑的回应到,“没什么,一点家事罢了。”

“家事也不至于这样避嫌吧。”菲妮克丝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向自己面前的杯子倒入淡绿色的茶水。“而且避嫌也没用,作为一个习练灵能武术的人,听力优秀一点很正常。你们倒也不必对我抱有太大的怀疑,我可以承认我确实是带有目的的见你。”

“目的?所以你确实是刻意来找我的咯?”

“那倒不是,我今天确实是出于闲情来这里逛逛,只是恰好见到陈雅莺后就大概猜到你在这里。”菲妮克丝的面上露出了看起来自然的微笑。“我刚刚也说过,一个懂得东方武术的外国人是比较少见的,懂得掌握灵能的正统武术更是少之又少,像你这样又年轻又不是从事搏击相关工作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明国的那些武术不正宗的吗?”

“我只是说南国人作为武师是不正宗的,他们连自己传承的武学是哪门哪派,也不知道什么是拳术什么是腿法,到最后摆姿势做起动作来很起劲打起来却技不如人。”菲妮克丝的语气听起来略带自豪。“我曾经去和一个自称继承了‘日月国术’的家伙比武,结果打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我拖出去了。”

陈雅莺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当时也围观了那场比武,方姐姐真的是全程追着对方打呢,可威风了。”

“但南国功夫中也不乏有实战能力的,虽然没见识过凯撒里昂的武艺,但陈雅莺说你从未在她面前展示过,那或许就不是吹嘘或为了显摆而学的三脚猫功夫...而这就让我多少起了点兴趣,怎么样,凯撒里昂先生,有兴趣和我来比试一下吗?”

尤里乌斯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对大家这种东西本就缺乏特别大的兴趣,我跟随老师学习武术一是为了压制自身的灵能,二是为了防身。何况,就这天气。要真想找地方打架也难吧。”

此刻外头的雨下的很厉害,暴雨将本该乌云密布的天空染成了白色,还伴随着些许雷声。不过这并不算是完全的坏事,这种特大的暴雨有时候来得快有时走得也快。估计只要这会吃饭的功夫,这场大雨也就过去了。

“这你到不用担心,场地的话这里便是。”菲妮克丝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店员用中文喊了一声:“店家!麻烦清出个论武的场地来。”

“好嘞!”在一声洪亮的回应后,店员们离开行动起来,他们将那些坐在中央的客人请到了一旁,然后迅速的将桌子椅子全部挪开,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客人非常的配合,甚至兴奋的也帮手抬起桌椅起来。

“给你科普一下这家餐厅的历史,别看修在游乐园附近,这间唐山饭馆可是运营了两百年的老字号,算是东海岸地位最高的中餐厅了。不少华裔的达官显贵会在此开办宴席招待宾客,一些武师也会在这里约定比试身手,久而久之就成习俗,不仅坐在那的客人们乐于配合,如果长时间没有武师在来这切磋的话店家还会自己花钱雇人来呢。”

“我还以为那些说赛里斯人人会武术都是谣言呢。”坐在一旁的莉贝不由得感叹道。

“那确实是谣言,大部分人还都是一般市民对武术没多少认知的,只是有打架看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菲妮克丝望着不远处的店员们将桌子挪开弄出个小擂台后,转头望向尤里乌斯。“怎么样,凯撒里昂先生,场地已经准备好了,不介意来献个丑吧。”

尤里乌斯犹豫了一下,他其实是不想搞什么切磋的,但又不太好意思开口拒绝。往另一方面想,这其实也没啥坏处,更何况也许能趁此机会交个朋友呢。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现在的你答应下来也没啥好处..这样吧。如果你下去和我切磋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绝对有价值的情报如何?”

“情报?”尤里乌斯不仅对此感到好奇。

“一些你在寻找的...‘东西’。”说完,菲妮克丝便起身走向餐厅中间的小空间,她无需回头也用耳朵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显然这个建议让尤里乌斯很感兴趣。

快步跟上的尤里乌斯先抛出了自己此刻的疑虑。“菲妮克丝小姐,比起那个所谓的情报,我更像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

“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些,等我们比试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本来现在就是正午,饭店里有不少打算吃午饭的客人,因为外面下暴雨(虽然此刻已经小了很多)聚在这里躲雨的人就更多了。而在听说这里要举行武斗比试的时候,不少人还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赶到周围来一探究竟。许多人似乎都对菲妮克丝很是熟悉,不少人用中文响起打着招呼,菲妮克丝也作揖回礼,至于作为对手的少年,绝大部分人都不知其为何许人也,一些人对这个顶着银发,面容俊俏的小子感到奇怪,吐槽他究竟何许人也;另一些人则开始通过他的外貌和着装来分析他来自何方,并推测他等会会打出什么招式。

莉贝和保莱塔自然也得围观这场比试,不过和在压输赢的一般人不同,她们更多的担忧尤里乌斯的安危。

“那个,陈雅莺,我弟弟他不会危险吧。”保莱塔对着一旁同样观战的陈雅莺问道。虽说同样是在观战,但比起自己的担忧,对方面上显然更多是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这你放心吧波利娜姐姐,武术格斗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以和为贵的,何况是方姐姐这样的高手,肯定不会伤到凯撒里昂的。”陈雅莺脸上的兴奋之情已经快压抑不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期待看到菲妮克丝的战斗画面,还是凯撒里昂的战斗画面。

不过莉贝希奥却问了一句:“菲妮克丝小姐的实力暂且不提,这个所谓的点到为止是什么规则,只要碰到就算输?”

“当然不是,只要一方倒地不起或认输就可以停止了,或者私下设立什么规则,比如一炷香之内什么的。不过他们也没有设,估计就是打到其中一方不想打为止吧。”

“认输?那可不太妙。”莉贝希奥叹了一口气。“尤里乌斯这个人啊,可是超级固执倔强的。”

尤里乌斯并没有听到莉贝对他的这一番评价,此刻他正站在那个直径十余米,被大量挪到一旁的木质桌椅包围的小空间中,面对着作为切磋对手的菲妮克丝。再向周围人作揖致礼后,她也对自己的敌人尤里乌斯作揖行礼,而后手瞬间下挥后展开,一只手向前张开掌面,另一只手则向后五指并拢,如一只鸟禽的喙嘴一般。

“太极拳啊...”“是方师傅的太极拳!”“动作真潇洒,漂亮。”周围的人群中一些懂行的为菲妮克丝的起手感到震撼,而大部分看热闹的路人也惊讶于这一动作的流畅优美。而虽然他们大多说的是中文,但看了多年东方电影的尤里乌斯大致也能听懂看懂眼前发生的事情。他握紧拳头对准身前,做出一副绝对认真的战斗姿态。虽然同样是切磋比试,但不同于之前与提贝里乌斯时半玩闹的心态,现在的尤里乌斯是绝对认真的。

“我想先事先提一嘴,我不会因为对手是女性就手下留情的,还请见谅。”

“没事,我也不会因为对手年轻就手下留情,所以请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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