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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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jA.C.1937.9.15 第二次朝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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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7年9月15日|下午四点

埃律西昂帝国|神圣埃律西亚大区|埃律西亚特区|新帕拉蒂诺区

虽然城内有着大量古建筑,但埃律西亚城在经过重建后还是弄出了一条宏伟壮观的十字轴线和数条环形公路,其中作为东南主干道的凯旋大道是一条宽达120米,长十公里的大型公路,公路的尽头与新罗马广场相连,而中间的连接点便是狄安娜火车站,这是一座有整整四陈楼高,交汇着无数铁路和地铁线路的大型站台,从这里出发的铁路线路甚至直达西海岸的赫斯玻里迪亚(当然现在是无法通行了)。作为设计师阿尔贝都斯引以为傲的地标式建筑之一,整座火车站的外形仿照了赛里斯宫殿的造型,拥有着东方风味浓郁的重檐和檐柱。让许多游客走出车站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留念。

不过对于帕里斯·阿希达穆斯·布拉西克来说,这座火车站他早已司空见惯,平日里需要在埃律西昂各地做讲座的他无比依赖这套铁路系统,光是这半年就至少来了这个车站二十次,比起浪费时间驻足停留,他选择更快离开车站,早点去办些正事。

而在车站门口人潮涌动的各路接待着中,有一位穿着朴素西装的少年望向走出出口的大量人流。如果换平时他可能会试着用灵能来寻人,但作为人员流动最密集的场所之一,灵能抑制器和反灵能安保部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安保系统似乎还有所加强,现在还是要尽可能少的引起注意比较好。

不过很快,他就用肉眼看到了帕里斯,立刻挥手高喊道:“大哥!这里!”

“赫克托耳!”听到弟弟的呼唤后帕里斯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他迅速走到对方面前搂了搂弟弟的肩膀。“我看到新闻了,你没受伤吧。”

“我当然会没事,只是失手了而已。大哥你的那件事...”

“那件事很复杂,我们回去再说,爹呢?他居然没来?”

“爹他今天要接受查士丁尼的接见,所以不能前来,不过他说等你到住处后他也差不多到了。”赫克托耳耸了耸肩。“说实话这让我有些担心,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为好,安德洛玛刻可是在家里等着呢。”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有时候太过敌视罗马人了,眼下我们没有明面反对他们,他们自然就不会针对我们。”一边跟随自己弟弟的步伐前往附近的停车场,帕里斯一边提醒着对方。

“我不敌视他们,难道要视他们为朋友吗?虽然政府一直宣传着我们与他们能和平共处的旗号,但...大哥你不会真相信了吧。”

虽然不敢明说,但赫克托耳在心中一直对哥哥这些年来的社会形象感到不舒服,与以“流亡斯巴达人”身份自居的父亲不同,帕里斯完完全全成为了所谓的“达科尼亚人”。他在公开场合使用拉丁语演讲、加入埃律西昂国家科学会并为罗马的年轻人做讲座、接受帝国给予的俸禄和补贴,甚至出现在罗马人宣传两族友好的宣传片和海报上。当然了,赫克托耳不会认为自己的大哥有“叛变”倾向,毕竟这些都是受到自己父亲许可,用以“换取罗马人信任”的手段,但他依旧担心这样做真的会让一些斯巴达人相信,罗马人会友好的优待他们。

“那也不应该表现出来,父亲多次说过,不要让敌人猜到你在想什么,还记得吗?”帕里斯小声提示到:“眼下的情形对我们是有利的,如果真让罗马人察觉到斯巴达人都是你这种想法,那我可没能力获取关于威尼西亚的那些情报了。”

赫克托耳听完后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清楚自己大哥所说的道理,但对他来说很多时候,要做什么是由情绪而非理智来决定的,他知道自己的这一缺陷,但无法改变。就如同其实这次埃律西昂人为他们准备了几辆带有司机的马车,但他还是选择带着自己的哥哥一起坐(相对而言)又慢又挤的地铁,因为他非常讨厌马车这种晃悠的载具,而且罗马人安排的东西没准有监听器呢?

不过这一路上赫克托耳还是忍住了自己想抱怨的心态,和大哥一起聊着家常坐着地铁会老了他们的住处。他们所居住的地方为帝国政府安排的路易丝·玛丽宫,这最初是一片王室园林,后来在君士坦丁十三世时建立了皇太后路易丝·玛丽的宫殿,再后来成为了一处帝国政府公有化的宫殿,被扩建改造为来访国宾的下榻及会晤的场所。虽然他们这些斯巴达人已经亡国失地,但政府依旧将他们安排在这里,并安排了级别较高的别墅楼,估计是想对外表示支持其为唯一正统政府的态度。

当然了有介于其重要性,帝国也不会将公共交通接驳到这里,两兄弟下车后就边走边聊,等一路步行回到路易丝·玛丽宫时已经是快晚上六点了。

再给守卫查验身份后,他们得以进入这片园林之中,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宫殿外貌的复式别墅,适合外交宾客携带家属随从一同入住。还有诸如会议室、俱乐部、新闻发布庭等功能建筑,而除去数十栋别墅外还有十几栋大型宫殿般的建筑,不过这些大体积建筑就更近似酒店一般分为大量的套房,主要的住户则为那些地位较次的外交人员。在大路上除了到处巡视的警卫外,还有许多欧洲国家尤其是德意志地区的王室成员、黄皮肤的原住民领袖、白皮肤的赛里斯君主、棕皮肤的穆斯林领主、一些不存在于地图上的保护国名誉统治者和大量国家的政府首脑。而这些还只是地位较高的领导人,那些中小型国家的外交团由于没有房间只能驾临外边的酒店了。

不过这些领导人对于斯巴达尼亚并没有太多兴趣,大部分都只是以王室身份来“会见”一下这个政权而已,毕竟无论罗马人怎么抬高他们的地位,包括斯巴达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只是一群亡国之人,与他们交涉并不能带来多少好处,不如赶紧和别的政权商讨些外交事宜更有意义。也正因如此,虽然按理说在流亡政府中身居高位,但大部分人都只是与帕里斯简单搭讪了一下,并没有与之细聊。

虽然感受到了侮辱,但出于礼节,赫克托耳还是不得不跟着帕里斯与那些外国政客们简单寒暄几句。用了很长时间才边聊边走的来到他们所居住的七号别墅,在门前的旗杆上悬挂着两面旗帜,分别是旧斯巴达尼亚的旗帜:置于红色背景下的Λ旗与稍稍高于其的埃律西昂帝国旗帜。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虽然理论上当这栋别墅被租借于他们后,这里就和使馆一样视同于斯巴达尼亚的领土,行使斯巴达的法律,但这里依旧是埃律西昂帝国的土地,在埃律西昂境内所有的外国使馆都得遵守这一规矩,就连法国亦不例外。

虽然这只是纯粹的声势问题,各国使馆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旗帜并不在别墅的范围内,所以即使法律上这里依旧是埃律西昂的领土),但这依旧会让一些人感到不满,尤其是对于斯巴达尼亚的子民来说,这种做法就像是宣告罗马人踩在他们头上一样...

不满也无可奈何,寄人篱下的铁门只能忍着,如果再向大哥诉说自己的想法的话他只会把火车站前说的事情再重复一次而已。所以赫克托耳没有出声,默默了进入了这座别墅。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吗?”在门被打开后,坐在客厅的安德洛玛刻立刻站了起来。

“是啊,你大哥终于忙完那些学术研究回来了。”帕里斯快步走到安德洛玛刻面前拥抱下了自己的妹妹。“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也可以休息一会了,你们这段时间有去哪吗?”

“我去了好几处地方,等会给你看看拍的照片吧...不过二哥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外出过。”

“因为我没有这么空闲,比起外出游玩我跟需要静下心来锻炼一下灵能。”赫克托耳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不过就在这时,帕里斯又走到赫克托耳身旁。“说到这个,这附近有‘耳朵’吃吗?猪耳朵、兔耳朵之类的。”

“放心吧,大哥。我们已经详细检查过了,没有窃听器。”赫克托耳苦笑一声,“不过我们还是得说话小心点,毕竟罗马人保不准有什么诡计埋伏着呢。”

对方叹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接下来等爹回来就可以直接说了。”

“爹他其实已经回来了。”安德洛玛刻说道。“他回来后去洗澡去了,不过已经洗了很久了,差不多...”

“就是现在,我下来了。”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嗓音,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已经褪去了白天穿着了斯巴达军礼服,改为一件宽松的大衣,但这反而更衬托出其身材的魁梧。还残留着少许水汽的面部上也带上了一片眼镜,用来弥补长期工作导致的视力下降问题,也让他的面向看起来稍微慈祥了一些。他的步伐不算流利,左腿似乎有伤,走起路来不太方便,但依旧能从其身上感受到那股威严的气势。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普里阿摩斯后的自觉立正站直,包括帕里斯和赫克托耳在内。

普里阿摩斯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长子面前:“孩子,这几天来辛苦你了...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

“我的行程一切顺利,但不顺利的是罗马人自己。”帕里斯得意的说到,“这对我来说未尝不少一件好事。”

“那就好,不过在这件事之前...赫克托耳。”他转过身来望向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面容明显严肃看许多,“在我外出的这个星期里,你做了什么?”

“我...”赫克托耳清楚自己父亲在质问什么,事实上在当时行动之前他就已经考虑过在事成之后要如何回答,只是这些考虑中有一个小瑕疵,就是他几乎没考虑行动失败的结果。“当日我在街道上偶然看到了凯撒里昂,就尝试捉住他,结果...”

“我在那天怎么嘱咐你的!要谨慎行事,你忘记了吗!”普里阿摩斯愤怒的怒斥了一声,在不算狭窄的客厅里产生的回音,在场的人中也都被这一声惊到颤动了一下。“在这个时候的埃律西亚众目睽睽行事,你是嫌你的身份不够引人注目吗?”

“可是爹,我这次真的就差一点就抓到他了,要不是怕伤及他性命没有...”

“你得庆幸没有抓到他,这次事件才被不想闹大的罗马人定性为街头斗殴压了下去,要是演变成绑架那就不一样了...”说完后,普里阿摩斯如同怒气发泄完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听好,赫克托耳,我知道你很想把他弄过来问个明白,但别忘了,要想复国我们仍需要罗马人的合作。罗马皇帝显然对于我们对付那些反对斯巴达的人没有太多的意见,因为那些人也不会为他所用,但尤里乌斯可不一样,他即是皇亲又涉及到威尼西亚古墓事件,眼下肯定会受到皇帝的保护。所以暂时先别对他动手,听懂了吗?”

虽然还想反驳几句,但考虑到自己父亲的怒意正盛,他只得无奈的点头说到:“我明白了,爹。”

“明白就好,你们都坐下吧。”普里阿摩斯说完后转身做到一处沙发上,他的三个孩子和一旁负责保护他们的随从也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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