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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jA.C.1937.6.28 《主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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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7年6月28日|上午11点

埃律西昂帝国|神圣埃律西亚大区|新拉维尼翁行省|奥德索斯市赫柏波利斯

对埃律西昂人来说,今天一个普通的周末,对于已经劳作了6天的工人而言是个难得的休息机会,当然对于那些餐厅和铺面而言,今天才会是最忙碌的一天。尤里乌斯走入一家饭店内,他并不是简单的为了吃早餐而来的,这里也“客人”正在等他。

他来到埃律西昂已经有4天了,非常幸运的是自己刚一落地就成功找到住处,提贝里乌斯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将一套非常宽广房间租给了他,配合皇帝给予的资金和日后可以领取到的皇室补贴,这让暂无工作的尤里乌斯能够住在一个体面居所与进行基本的维持生活开销。当然他也是在第二天才得知,其实那些高档房间现在根本租不出去,埃律西昂现在仍处在经济危机的阴霾之下,虽然已经不如过去的困难日子,大部分都能过上清贫但能维持生活的日子,但这种没有长期的档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闲钱有闲情来海滩旅游,而那些想出去玩的人也不怎么会想前往一个仍在开发中的海滩度假。

当然也并不全是没有,在酒店不远处的一座贵族餐厅里,许许多多的贵妇正喝着早茶闲聊着,浓郁的西欧香水味充斥着整个餐厅,配合某些特殊食材散发的香味组合成了天然的催吐剂。幸亏尤里乌斯好歹也是贵族家庭出身,参加过不少贵族宴会的他还是能忍受比这强得多的味道,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吐出来。这里不知为何还有些拿着相机的记者,要是现在失态的话就等着社会性死亡吧。

在向服务员说明了自己的名字后,对方立刻领着他去一个小房间里,那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留着黑色长发,身材魁伟且面容看起来在30岁往上的男人,和另一位梳着短发并用军帽掩盖的女子。两人都穿着军装且可以看到别在腰间的枪套,可以看得出来又是服务于帝国政府的人。

怎么你们这么多事啊。把抱怨埋进心里,尤里乌斯用力坐到了椅子上,等着对面先发言。

“凯撒里昂先生,十分感谢您愿意与我们见面。请先允许我先进行自我介绍吧。”对面座位上的那个男子说着:“我叫布兰登·图里努斯。隶属于埃皮雷克托的Ω-68特遣队,旁边这位是索菲亚,是我们的无线电通讯员。”

女子似乎点了一下头,但丝毫没有往这里看,她一直在带着耳机看着地图,同时用手拿着笔一直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时不时挪动一下。而布兰登也没有对此做什么,而是把饭桌中间的一份糕点挪到了尤里乌斯的面前:“我觉得你可以先吃个早点。”

“我觉得你们不会特意来请我吃早餐,有什么事可以开门见山的说。”话是这么说,但尤里乌斯还是将蛋糕拿起来往嘴里塞去,免费的早餐不要白不要。

“好吧,看来你也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了。”布兰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就直说了,你应该听说过‘奥德修斯船’吧。”

“那是当然。”尤里乌斯满不在意的回答着。作为罗马人家喻户晓的开国故事,他在小时候就已经对此倒背如流。

当然,和一般的开国神话不同,这个故事是具有很大一部分的真实性的,毕竟埃律西昂的历史发生在1444年。虽然为何在被奥斯曼严密监视的金角湾会突然出现一艘三桅大帆船而依旧是个未解之谜,而那些牧师们所说的玛利亚亦或波塞冬的馈赠显然是强行附会的无稽之谈。但之后的故事是有明确的史料记载的:当时的拜占庭倾尽国力秘密的仿造的7艘奥德修斯船,为此甚至将雅典和亚该亚岛出售给了威尼斯和热那亚,还将贸易权全数出卖以换取5艘卡拉克型大帆船和5艘卡拉维尔帆船,之后罗德岛的医院骑士团的3艘帆船和葡萄牙人加入的两艘帆船,还在摩洛哥附近的海战中俘获了一艘摩洛哥帆船。最终在1447年,这只由24艘大型风帆船携带着近两万人从金角湾出发,在葡萄牙进行补给之后径直开向了当时仍被认为是“世界边缘之海”或“通往印度的方向”的阿斯特拉洋。并最终在损失了一艘奥德修斯号(该船因风暴而偏离航线,最终在克劳达岛登录)和五艘其他帆船(两艘失踪,一艘后来被发现搁浅在了西南的伊渥斯附近,两艘疑似在基克拉迪亚登录,成为了当地的基克拉迪亚-希腊人的祖先)的情况下抵达了新拉维尼并在当地建立了定居点,而那些用来进行远洋的军舰除了最先被发现的“诞神圣女号”奥德修斯船被保留用以贸易和海防之外,剩下的舰船均被拆解用以建设新的都城埃律西亚。

“罗马人登陆后,除诞神圣女号外的海军都被拆解以作为木料,这些应该是高中课本上的知识吧。”布兰登咧嘴一笑:“据说后来祖先们发现文兰人的存在后都后悔死了,只能靠仅有的一艘帆船三班倒的来回进行贸易,直到快15世纪末世纪罗马人才造出新的远洋帆船,而那是两国的路上贸易路线都快打通了。”

“虽然我的高中不是在埃律西昂上的,但也没必要让你给...”尤里乌斯的话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虽然并没有点菜但依旧呈上的是自己喜欢的海鲜面,看来罗马皇帝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确实在暗中调查自己在法国时的生活。不过让他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费如此多的精力。“就,在历史这方面完全不需要你给我科普。我对其的了解应该比您好多了。所以,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呢。”

“因为我接下来说的事,虽然只是个猜想,但...还是先给你看看这个吧。”布兰登将一张照片递给了尤里乌斯,是一副大型油画的照片:“这是一副名叫《主的洗礼》的油画,大概创作于15世纪中叶——也就是罗马人抵达埃律西昂不久后的一段日子里。创作者是西格尔贝·威塞克斯。一个盎格鲁人,英国威塞克斯王朝末代国王埃德蒙二世的后代,在大概1440年左右加入了克里特卫队,之后随着罗马人的船队来到了新大陆,和他的传说也很多,涉及各种宫廷传说和神话,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听说过,初代埃皮雷克托兵团团长,宗教战争时期多神教军的军事领袖,还在后来成为了圣王(Sebastokrator)与内宫总管,我记得还有传说他还和著名的皇后奥蕾莉亚有染是吧,毕竟圣狄奥菲洛斯的虔诚人尽皆知,有人传闻说他在奥德修斯行动后就变纯粹的禁欲主义者不可能和皇后奥蕾莉亚生下子嗣。如果真是这种说法的话那我或许也有可能是他的后代也说不定。”

“这种事情就让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去吵吧。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当时的历史资料记载过他是个业余的画家,在埃律西昂的土地上他抽空创作了数十幅油画,也算是这个国家最早的艺术家之一了。不过这幅画一只被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直到近代才被重新找到,不过已经是私人展品了。只能从别人手中借到博物馆做展览,这是不久前的一次展览拍下的照片。”

尤里乌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他对艺术的兴趣仅仅的停留在历史背景上,对其本身可谓是十分不感兴趣。不过只有这些,他就能听出这则消息的怪异之处了:“我没记错的话,西格尔贝也是埃律西昂最早的一批多神教徒吧,一个多神教徒画的耶稣受难?”

“正因如此,在它重建天日之前,有许多人甚至质疑这幅画的存在。而且直到后来被放上博物馆后,争议就更大了,一些人认为这幅画是赝品,而更多人的争论则放在了作画意图上,毕竟这画...相当的怪。”布兰登又递给了尤里乌斯一张文件,这次是副缩小版的《主的洗礼》,而旁边被标注上了许多文字:本应是中年巴勒斯坦人的耶稣却是个金发少年;耶稣的身体也显得发白且瘦弱;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立,手掌向外,左手的手掌上有个孔洞且手臂上流满的鲜血,右手却看起来十分正常且健康;白发苍苍的耶稣顶着造型奇怪荆棘冠;而一旁的施洗者圣约翰也是个穿着奇装怪服的少年身,他似乎是用手将光环放在了耶稣的头上,这也不符合基督教中的这一画面的描述;画一旁的女子被标记上了“圣母玛利亚?”;而在画面的上空,云彩的造型也非常奇怪...尤里乌斯一边吃着面条一边看完了这又臭又长的的文献,最后的结论上写着:通过研究和对比,这副画的创造年份不晚于十六世纪,确定为真迹,但无法明确肯定为西格尔贝本人所创,而画上的内容却没有合理的结论。

“重点是这片地方。”布兰登指着图画的上方,被星星和云彩点缀的空中:“许多人认为这片云的轮廓实际上是埃律西昂的海岸线。空中的星图也似乎是故意排列的。”

“故意排列?”

“事实上,根据一些学者的研究,埃律西昂上空的星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排列方式,而在是在现在的天文仪器计算下,这张星空与15世纪能目击到的夜空并不相同,甚至是大相径庭。”

“这么会有人有闲情研究这个啊,或许画师画的时候是白天?”

“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这么想,但这次就要设计一个在埃律诗昂人口中的另一个传说了。”布兰登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对方诸如“什么样的传说”这样的反应,但尤里乌斯只是在自顾自的吃着面条,在短暂的尴尬后,他继续说着:“在大概1460年左右,住在今天约安尼刻地区的伯瓦坦土著曾经目睹到一艘‘巨大的黑船’在那里搁浅,当时的人们土著从船上救下了一些‘白皮肤的人’,并从他们手中得到了一些‘发光的石头’作为报答,而后那些白皮肤的人就离开了,后来这些土著在和探索至此的罗马人交易时才发现这些是价值连城的黄金。而当罗马人提出带他们前往寻找那艘帆船时,船却早已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几箱倒在岸边,里面堆满宝物的箱子。很多人认为这就是当年在远航中被风暴带走的一艘卡拉克型帆船,船上载满了帝国最后的一批黄金珠宝。”

“可我记得最重要的那批珠宝不是放在诞神圣女号上吗。”

“那应该只是在和意大利诸共和国的易岛交易中得到的别的黄金,至少从当时记载的史料上有记载到帝国在航行中丢失了许多珠宝,所以这个传说有不小的真实性,而在很多人看来,这张图上的云朵的轮廓与大洋城附近的海岸线非常相似,或许这就是一张藏宝图,而图上的星星暗藏着那艘船沉没的位置。”

“失落的宝藏?”

“差不多,反正这几百年来一直都有人试着调查这件事,但因为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全无下文了,直到这幅画的重新出现才又一次引起了些注意,有一些人尝试破解画上所谓的密码,还有些人直接照着画上的星空对着相应海域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但基本上都是一无所获。”

“所以...你们该不会信了这种传说吧,如果信了的话直接让海军去捞捞不久好了吗。”

布兰登一边将一个甜点拉倒自己的面前,一边笑着说道:“我的职责并不在于我信不信,如果这是真事那找到的也属于文物,我分不到多少钱。现在的问题是,有一个人信了。”

“谁?皇帝?”

“马尔库斯·凯皮欧·科穆宁·加莱库斯。”

这个人啊...尤里乌斯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位马尔库斯前不久还大摆筵席招待自己以求从他手中夺得法兰西之星...“难道是...这件事和宝石有关系吗?”

“确实有,虽然目前普遍流传的传说是印度的矿山开采到的,但在一副15世纪的宫廷画作里确实可以看到一个类似的宝石。”布兰登又从腰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这次是一副马赛克镶嵌画,根据照片上写的备注来看这里描述的是罗马人登录埃律西昂大陆的场景,而画上的一名武将胸口处确实有着蓝色的图案。“而在之后的画座上,绘画着当时的身为皇太后的共治皇帝奥菲利亚的宫廷,画上也有一位手持武器的人也拥有不知名但令人瞩目的蓝宝石项饰,因为当时的帝国还处于一清二白的开荒阶段,所以这件事被记录的很详细,画上这个人就是西格尔贝。从描述来看确实和法兰西之蓝无异。不过有关那颗宝石的记录在西格尔贝去世后就消失了,这之中有什么联系也不奇怪。”

不得不说,这些故事很有意思,但尤里乌斯对此已经感到很奇怪。“所以,说了这么多,你们打算让我帮忙寻宝是吗。”

“事实上不全是,或者说要寻找的不是财宝。”布兰登严肃的看着对方:“如果说只是钱,那这事根本不会引起上边的注意,也不会让那家如此上心...有传闻说那艘船上不光光有财宝,还有着一些‘常人未知的力量’。”

“嗯?”

“在土著们的传说中,他们曾经派人上去船上调查,却发现船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血迹,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称自己在船上遭到了‘恶魔’的袭击。这些事情在加上后来船只离奇失踪,让这件事在当地成为了一个很有名的传说。马尔库斯曾想皇帝提及,他称在一本古迹中记载着船上其实携带了其实不是财宝,而是一台装置,那是罗马人能到达埃律西昂的秘密,他认为罗马人事实上是在灵能的帮助下才能到达这里的,而这个秘密则可以帮助罗马人会到故土。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蓝宝石和油画构成的密码。”

这下使得尤里乌斯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使用灵能来导航甚至召唤强风推动帆船这更本算不上奇怪的事,毕竟他自己就认识魔女,也和猎巫人打过交道。至于所谓的密码,虽然他还没有说道,但尤里乌斯已经明白是什么了,他从衣服中取下了法兰西之蓝,将其举到头顶对准窗外的,让阳光穿过透彻的宝石折射到桌子上,而后,桌子上的倒影显现出一个奇怪的符号——这是因为光滑的宝石内有着一条条线条构成的图案,他们如同琥珀中的虫子一般被坚硬的钻石包裹着,这也是法兰西之蓝如此出名的原因。“我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月光下发现了宝石内的图案,如果真的和这幅画有关的话...”

“线条与图上的星空或许会形成个地图,这是他的猜想。”布兰登说道,“不得不说这个东西看起来真独特,很有意思。”

“所以说,你们想让我去帮你们强行找到那艘船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某些原因马尔库斯很早就列入帝国内部的监视名单了,所以这次行动应该规模越小越好,与其排出海军去大海捞针,不如想办法获取一些信息再行动。所以竟然有与之相关的传言,我们就得去调查研究一...”

“我没兴趣,告辞。”尤里乌斯戴上自己的帽子准备转身就走。可刚一起身他的袖子就被对面抓住了。

布兰登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用略显尴尬的表情说道,“唉唉唉,先别急着这么快下决定嘛,毕竟...”

“别的且不说,我想这已经涉及到我的安全问题了,我们好不容易从法国逃出来又要卷入这种事情里?”

布兰登听后收回了手,不过他依旧对着尤里乌斯说道:“听我说,就算你不主动帮忙,那家伙也会来找你的。你那天已经得罪他了,我们现在还可以抽出身来保护你。”

听了他的这番话,尤里乌斯只好坐下身来继续问道:“所以...你们想我做些什么?”

“很简单,帮我们找到那艘船的地址,或者至少能让我们确信那个宝藏是不存在的。你觉得这种事可信度有多大?”

“我见过某些货真价实的黑魔法和地下组织,所以真的有什么存在的都市传说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是...我宁可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幻想罢了。以我对罗马登陆史的了解,它的可信度不太高。”

“谁不是呢,毕竟...”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突然于远处传来了几声响声。虽然很模糊,但尤里乌斯大致能听的出来:这是枪声。不过餐厅内的大部分人并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声音,许多人都在小声的争论。

“到手了,没有抵抗。”一直坐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索菲亚突然说了一句话。

“好,告诉他们既然得手,那我们也要撤围了”对着索菲亚说完后,布兰登转过头对尤里乌斯说道:“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了,凯撒里昂先生,那边这是我们帝国警方的一次抓捕行动。事实上呢,我们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是把风以免犯人逃跑。”布兰登低头拿出传呼机确认了一下发来的信息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尤里乌斯:“放心吧,我们还不至于对你下手。”

“...所以说,为什么这种都市传说会惊动皇帝那里,让那个叫马尔库斯的家伙去找不就好了吗。”

“我刚刚说了,那家伙很可能会为了这件事对你不利,至于皇帝那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就是你不需要了解的事了。”布兰登喝了一杯水之后,之后将那些递给对方的文件收起:“怎么样,意向如何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会尽力保障你的人身安全的。”

虽然感到因为可能会被卷入麻烦的事而感到有些后悔赴约,但在对方的说法下尤里乌斯也渐渐的感了兴趣。仔细一想,自己的父亲再将这颗吊坠交给自己时就说过“这关乎到你的未来。”之类的不明所以的话,或许这次就是解开谜团的时候了吧。虽然还对事件本身抱有恐惧,但尤里乌斯的本能却驱使他许下承诺。经过思索之后,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吧,竟然这样,我就尽力配合一下吧,不过我只负责和你们一起去对着画比一下,到时候找东西我可是不去的,找不到我也不管。”

“那好,这样的话,明天中午我们会来找你,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主的洗礼》现在的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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