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琉斯之鹰

瓦里庇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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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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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场四十个人参战的大乱斗结束,斗兽场中央只剩一个男人还站立着,他高举双手,接受着场地周围的欢呼,在这场战斗中他不但站到了最后,期间还连续击倒了十来人,可谓是整场比赛中最谣言的选手。

只是仔细的人会发现,欢呼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震撼,甚至可以说观众席有些安静,由于选手会被公布姓名,又得益于俄国人那特殊的起名传统,显然安德烈·叶夫西耶夫的身份已被很多人猜到,一些人在称赞虎父无犬子,可更多人则开始注意到比赛时场上选手的一些“不自然”表现,并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无论如何,这场表演也宣告结束,工作人员上场抬走伤者并打扫场地,同时开进来一块载在车上不小的高台,在为下一场表演做准备期间,表演一些短小的舞台剧给大伙解解闷,这次上演的故事是从文兰埃达中的一个短篇故事:巴德尔的诞生,巴德尔做了一个关于“死亡”的恶梦后,他的母亲弗丽嘉跑遍世界各地,要求世界上的一切向她发誓,保证它们永远不会伤害巴德尔,并拿众神的武器进行实验的故事。

这是一个非常短的故事,而且有头没尾,毕竟时间有限,只能稍微演出一段。而且这严格意义上也不是“纯正”的北欧神话故事,什么洛基诱导,不死誓言,槲寄生诅咒之类的东西其实都是北欧神话与基督教互相影响后演变出来的结果,不过神话本身就是不断演变的,今天的文兰人早已不再在乎杀死巴德尔的霍德尔是兄弟还是凡人,也不会在意真正的洛基纠结性格如何。这个故事早已成为了诸神黄昏的一部分,刻入了现代文兰人的基因当中,同样刻入的还有文兰人对不可逆转命运的无奈。

不过抽着雪茄的老奇卡提罗并不是文兰人,他对这些北欧神话并不感兴趣,只是在和自己妻子和随行的前部下讨论着当下的局面,安德烈的演出并没有受到应有的欢迎,如果想要合情合理的给儿子安排高官,就得想办法再找机会让他有更多表现。

“放心吧,无论如何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像我一样从战壕中的小兵开始做起。”他对着他的妻子自信满满的说到。

而在他们身后,那位年轻的女奴隶正看着他们,她没有资格插话,但内心里她却思考着很多东西。

人的命运就可以被这样轻易决定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奇卡提罗一家就不需要逃离了。了既然不由人定,那命运又有谁来决定呢?

为何向那样骄横跋扈,暴戾恣睢的人能够靠着打造假收获人们的欢迎,而她却只能做奴隶服侍那家伙呢?

一股悲痛感由心而出,她从未怀疑过命运的存在,在救济院的时候院长和管理员几次三番的和他们这样的孩子说过,一切都是命运三女神为他们编制的故事,不必抵触也不必拒绝,对未来的一切接受便是。虽然能够感觉到这是救济院给他们做洗脑,以防日后他们被“领养”的时候可以少些抗拒,但她还是对此感到认可。只是当被送到奇卡提罗一家,见识到这帮斯拉夫贵族对待如何虐待压榨仆从之后,她对命运的看法就产生了动摇。从自己记事以来,她就在孤儿院长大,几乎就已经是做奴隶的命运...

只是想着想着,鼻子也开始酸了起来。若是被人察觉在这个时候流泪那一顿好打都算轻的,她只能强忍着思考些别的,不让自己被情绪所影响。

若是真有命运这种东西,就让奇卡提罗家族遭遭应有的报应她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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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个白脸的看起来这么伤心呢?”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在看了一会后,狄奥尼修斯还是好奇的想要了解这个戏的剧情。

“那个白脸的叫项羽,是两千年前中原的一代霸王,但此刻他已被困于垓下,大势已去。过不久他便要与他的爱人迎来人生的最后劫难,自刎而终了。”释天宏解释了一会后,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释方式。“曾经击败过罗马的汉尼拔听说过吧,项羽就是个更悲惨更痛苦的汉尼拔。如今这个汉尼拔被费边围于坎尼,无力突围命不久矣了。”

狄奥尼修斯与帕特洛克罗斯都点了点头,显然这个比喻对她们来说还算可以理解的存在。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说罢,台上的虞姬便去抢项羽腰间的佩剑,而项羽一边怒吼着,一边逃避着虞姬,两人便在台上舞了起来。

“美人见霸王大势所趋,为解除霸王后顾之忧,让他有机会能突围再起,便夺剑自刎。”释天宏继续小声的对两个孩子解释着。

“那最后霸王突围出去了吗?”狄奥尼修斯一边兴奋的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继续发问。

“突围出去了,但也没有,霸王逃之乌江边后,自觉颜去见江东父老,便也自刎而死。”

“啊,为什么会是这种结局啊,如果这样那岂不是逃不逃都没什么区别吗?”帕特洛克罗斯不解的问道。

“因为有时,命便是如此啊,孩子。”释天宏摸了摸他的头。“过去的因决定了未来的果,他犯下太多杀戮与孽障,才被逼迫到举目皆敌,四面楚歌的下场,也是因为他自大狂妄了一生,才自觉屈辱才自刎而死。如拿破仑在兵败俄国后,还能及时重整旗鼓在莱比锡发动反击,才挽救了他的帝国,而霸王便是个在莫斯科被失败击倒的拿破仑。所以多行善事,多修品德,对自己才是最有益的。”

释先生又在念叨那些因果论之类的东西了。对于帕特洛克罗斯来说,虽然年少的他已能够理解他这么说是为了教养两个孩子的品德,但日复一日的重复这套观点,在他看来就如同在潜移默化的传教一样,令他感到细微的不耐烦。

“可如果霸王作恶多端,为何这个戏是以他为主角的悲剧呢?”狄奥尼修斯问道。

“因为他强大,他霸气,他英雄,也因为打败他的帝王不堪。那是为虽建霸业,但轻浮和好酒色,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君主。纵使后世承认他的功绩,但也鄙夷他的人格,这也是他不修德行带来的后果。”

看来在他的眼中,因果论确实是一套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佛经中的教导,也或许是因为他过去的人生经历。帕特洛克罗斯对此不为所知,此刻的他只是看着舞台上进入高潮的戏码。虞姬假说汉军已来,用手指向远方让项羽望向别处时,偷走了他腰间的配剑,而当项羽回头时,一些已为时已晚。

舞台定格在了虞姬这个角色的生命,与她的命运结束的一刻,紧接着几个阻挡视野用的屏风被抬上来,该变化背景演下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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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演出中的剧团外,整个剧院只有不到十人坐在台下,如同被包场演出了一般。

当然了,作为演出前的彩排,此刻剧院里本就不会有很多“闲杂人等”。而普里阿摩斯等人则趁此机会稍微欣赏一下这部传统的希腊戏剧,毕竟等到晚上正式演出的时候,他们的心思就不在演出曲目上了。

但与其说是希腊戏剧,不如说是斯巴达戏剧,因为这个经过多次改编的戏剧带有明显的隐喻:斯巴达尼亚人的祖先希腊人靠智谋击败了罗马人的祖先特洛伊人,剧中特洛伊人也穿着明显穿越的军团盔甲和托加袍,用着“英白多拉”称呼特洛伊国王,用“军团”称呼特洛伊士兵。不过也是这部剧在斯巴达格外受到欢迎的原因,而虽然对埃律西昂有所冒犯,但当地政府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罗马自己的剧院也会上演伊利亚特相关的故事,没有罗马人演的斯巴达人演不得的道理。

不过虽说这是斯巴达的景点剧目,但赫克托耳对此却不抱太大兴趣,很符合罗马人对斯巴达人的刻板印象的是,从小接受军事教育的他对戏剧音乐等艺术没有太多兴趣。

“这场战争由众神挑起,被众神激化,而如今他们不仅不帮助解决矛盾,还将特洛伊视作解决个人恩怨的战场引导两方人厮杀,这实在太过分了。”他小声念叨。

“但在神话故事中,神明永远是占有主导地位的,而古希腊的诗人恰恰喜欢创作人与神互相互动的故事,特洛伊战争又是场漫长的史诗,神明的干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了。”帕里斯说道。“如果神明都像基督徒那样宣传的至善至美,那故事反而少了不少乐趣。就像那些亚伯拉罕人信奉的神祇一样,”

“但如此宏大的一场故事,到最后却是以海伦回到墨涅依斯身边,和特洛伊的毁灭为结局,几乎等同于死伤无数人后白打了一场战争,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故事。”

“那你想听什么故事?特洛伊人击败希腊联军保住海伦?”普里阿摩斯笑着问道。

“我想看到挑起战争的人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无论是人还是神,这才是故事应该有的发展。”

“说得好,无论是人还是神都应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上代价才对。”他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是很多时候,万事却不如‘应有’那样发展,不然人们也不会感叹命运无常,戏弄人生了。”

“可我就不认为命运存在,父亲,如果真的有宿命,一切都早已有定数,那我们的生存岂不是毫无意义吗?”

“毫无意义...继续说说看。”

“就拿我们来举例子,如果斯巴达流亡者的宿命是能成功归国夺权,那我们为何要现在像丧家之犬般躲在厌恶的罗马人的地盘?如果他注定要失败,那我们为何不直接为了荣耀自我了断?如果人的命运是先天注定的,那我们坐好等待命运的降临便可,何必还要四处谋求希望呢?”

“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从波斯入侵开始斯巴达人两千年反抗强权的斗争就会显得毫无意义。”帕里斯也不禁说到。“而就算命运存在又如何,一个能预知未来的祭祀过马路时不需要左右看吗,人们永远在自觉和不自觉地试图用行动来影响自己的命运,无论成功与否,命运本身对人来说都毫无意义了。”

“不错,我的两个儿子说的都很有道理。”普里阿摩斯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很多时候,命运就是人们自我安慰或自欺欺人弄出来的玩意,将失败归咎于命运,将成功揽在自己身上,以此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只是到最后,他们要么杞人忧天,要么自我麻痹,命运只不过是他们口中的借口而已。”

“那父亲你呢?你相信命运的存在吗?”帕里斯反问他的父亲。

“我多少肯定相信一点,或许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影响着我们,但绝不是什么所谓无法改变的命运,更何况是所谓‘福祸相依’的东西。有些孩子出生时就注定一辈子不愁吃喝,有些却从刚出生就要承受他人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痛苦和折磨,这两种命运如何平等,又是什么样的恶人才会如此编制了?”

赫克托耳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算有命运,我们也能改变那一切,有财有权者可以,我们这些有力量的更可以。我们这些斯巴达人绝不会一辈子居人篱下,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我们的家乡,改变我们现在的宿命。”

普里阿摩斯还和两兄弟继续聊了很多,只是舞台上的剧团却对此毫不在乎,他们继续按部就班的表演着戏剧,将那辆“决定特洛伊人命运”的木马拉入了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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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在一般时候,克劳狄乌斯·波拿巴是不愿坐包厢的。虽然更加安静,但俯视舞台反而看不到演员的表情和一些细节,更何况作为左翼人士的他要是搞这种奢侈行为,很容易被人拿来嘲讽乃至攻击。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他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彼时世界大战刚刚结束,一些从战场上逃出升天的退伍老兵和潜伏在乡村田野的逃兵出于各种原因,拿着军队配发的制式武器搞起来暴力犯罪活动,其中就包括不少绑架,就在两个月前法国空军元帅雷内·儒勒·居内梅的儿子才被绑匪劫走,而这场牵扯到军队高官,政治斗争(绑匪的诉求带有明确的政治目的)和国际外交(绑匪是普鲁士人)的大案,被没有经验的谈判团、警方和政客一路折腾到直到今天还在谈判阶段。考虑到自己一家身份之复杂,他必须尽可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尤里乌斯。

作为皇家剧院,大概率不会有绑匪赶在这个地方作手脚,但他还是有所疑虑,至少坐在安静而自我鼓励的包厢内,他和两个孩子可以安心的看完整部戏。在舞台上,身着破损军服的拿破仑正握着那面破损的军旗,和他的原配妻子约瑟芬·博阿尔内作着最后告别。

这部戏名叫《离开杜伊勒里宫的皇帝》,是由弗朗索瓦伯爵撰写的一部悲剧,在这部戏中没有屋大维娅·帕列奥略,也就没有了他的长子弗朗索瓦,埃律西昂也没有与法国结盟,皇帝还陷入了和与反叛的西班牙的战争。在拿破仑兵败莫斯科后,又在莱比锡遭遇了最惨痛的失败,于是他回到杜伊勒里宫,与自己的妻子,朋友,家人告别后,带领着法军为数不多的剩余力量最后一次踏上了战场。这个故事便用古希腊英雄悲剧的风格,演绎了拿破仑和众人的交谈和离别。

如果换做一般人,写出这种剧本不被情报部敲门是不可能的,但奈何作者是皇太子本人,而且据传年轻时同样喜欢文学创作的皇帝殿下看完剧本后对其连连称赞,甚至在首映时还亲自捧场,自然就没人敢找麻烦了。不过这也不奇怪。古希腊式悲剧的核心本就是表现崇高壮烈的英雄气概,这部剧也无形间拔高了拿破仑一世在法国人心中的形象,本身就喜欢古罗马英雄的拿破仑对其感到满意也可以理解了。

至于效果嘛,此刻整个观众席都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舞台上演员的演讲和表演吸引着,时不时还能听见细微的抽泣声。当皇帝亲吻那面军旗时,不光光是观众,就连扮演军人的演员面上都留下的眼泪,从被泪水拖带着掉色的妆容来看,这大搞不是剧本的一部分。甚至连克劳狄乌斯这么一位对君主制持反对意见,对拿破仑一世的不少政策抱反对态度的人也看的眼角湿润,不得不感叹于拿破仑二世文笔之高超,将一名老兵对战友们告别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当然了,看戏归看戏,他还得小心盯着他带着的两个孩子,保莱塔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时不时的用手擦拭眼角。虽然作为一个小女孩她还未能完全理解故事中诸如兄弟情、荣耀、家国情怀之类的东西,但优秀的对白已经感染了她的情绪。

至于尤里乌斯,他已经完全代入其中,情绪激动的趴在窗台边望着台上,专心欣赏这部戏剧了。作为一个爱好古典英雄的罗马中二少年,这部剧他早已看过无数次,但每一次,他都能身临其境般被里面的台词感动,振奋,感到悲哀。

“好小子,没想到你这么爱看戏,爷爷经常会带你看吗?”在他几乎将自己代入为拿破仑本人时,自己的父亲克劳狄乌斯破坏了他的“雅兴”。

“爷爷没时间,都是都是仆人带他去看的。”更让人感到不快的事,自己敬爱的姐姐也在一旁说到。“而且据说他每次都是看那些几千年前希腊人创作的戏剧,对那些最近创作的热门剧作反而不感兴趣,所以爷爷哪怕抽出时间去休息一下看点歌剧,他也不和我们一起去。”

“那些谈情说爱的故事都没意思,看他们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尤里乌斯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继续自言自语道:“唉,如果皇帝能再奇迹般的打赢一场战役,他或许就不用战死而是能和反法同盟和谈了。”

“你这是看剧看上头了吧,现实中的拿破仑不就是打赢了莱比锡战役,帝国才维序到今天吗?”克劳狄乌斯哭笑不得。“不过我或许得向你泼个冷水,根据拿破仑二世的剧本,拿破仑就算赢了一场战役也无力回天了。”

“我知道,此刻欧洲所有的国家都和拿破仑开战,而法国贸易被封锁,人力几乎打空,拿破仑就算能打败进入法国的几十万普鲁士和奥地利军队,也无法击退后续近百万的俄英西等国的部队。他和法国此刻都面对一场必败的战争,但他还是选择了率领部队做最后一搏。”

“因为那就是拿破仑啊,那个被法国人选出来的皇帝。虽然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法国当年败了他是会坚持到底还是屈辱求和,毕竟他在现实中也趁战胜余威同意了梅特涅的停战协议。但以他的一生,大概率还是不会屈服的,这就是这部希腊式悲剧想表达的内核,纵使他们的命运早已决定,但他们依旧会无悔的向前而去,而他们的悲剧却会带来比他们一生还要崇高的价值,抒发着比生命更为辉煌的气势。”

尤里乌斯和保莱塔默默的点点头,后者是因为上课时老师教导过类似内容,前者是因为他看过无数类似的英雄故事,古希腊的,古罗马的,埃律西昂的,乃至东方和西欧的,其中不少都是迎来悲剧性的结局,但不可否认,这些故事都写得及其精彩,让他无比神往不已。

包括这部戏,如果它不是一部悲剧,那它的气氛大概率就不如现在这般强了。

不过这时,保莱塔问出了一个问题:“只是父亲,那些完全虚构或照着现实改编的戏剧我能理解,为何这一部架空历史的戏剧也会如此强调命运了,拿破仑的命运不就是赢得莱比锡,成为虽败未亡的皇帝吗?”

“因为包括弗朗索瓦伯爵在内的很多人都认为,命运并不是由天生就注定的,如是如此,算命的占卜师就成世界的主宰者了。真正决定命运的是人的性格,人的行为,人的...选择。只不过大部分人的性格都无比坚定,不愿做出改变,才被那些聪明的‘占卜师’看出了他们未来的命运。而全知全能的帕西们只不过是编制出一堆看似无厘头的剧本,然后看着他们走出预想中的道路。”

“性格?可父亲,如果这样的话,那命运不还是不可改变的吗?”

“当然不是,我生来就是做富家公子的命,但如今不也依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这一命运吗?”克劳狄乌斯笑着自嘲道。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虽然两个孩子都对其视事业抱有一定理解和认可,但也一直未被完全接受,两人都沉默了一会没敢接上话。

“不管身居何种地位,人的性格都选择了他们的命运,结交的每一个朋友,做的每一件事,到最后都决定了一个人的结局,而当中起到绝对作用的就是性格。而即便他们知道这条路的艰辛,知道这条路最后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们依旧会那样做...这部戏想表达的,就是这样无畏命运的英雄情怀。”

确实,不管克劳狄乌斯说的有几分道理,这部戏确实是在表达这么一种思想,当拿破仑的演讲结束,骑上战马和士兵们一同迈向最后,也是必死的征程时,宏伟的交响乐响起。那是一首改编自古老的德语诗歌的悲哀乐章。

此时此刻

不再犹豫

拨动震撼的琴弦

命运已将许多

无畏的强者击倒

众人都随我一同悲歌泣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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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1年10月17日

“昨天,新雅典城内发生一起重大命案,前瓦兰吉亚佣兵军官,叶夫西·米哈伊洛维奇·奇卡提罗一家包括父母妻子佣人在内的17人在其别墅中被残忍虐杀。死相极其惨烈,许多死者的肢体都被撕裂,且尸体上均有高温灼烧的痕迹;叶夫西·米哈伊洛维奇本人的整个头部都撕碎,身体被拦腰截断,手脚均被砍下且散落四周。数位友台记者才拍摄时被吓至呕吐不适,其中更有一位更需要上救护车接受检查,可见现场之血腥...

“考虑到手法残忍且家中财务未有太大丢失,警方初步断定为仇杀。至于究竟何等深仇大恨以至于要下如此狠手,警方表示仍需调查,但从与叶夫西·米哈伊洛维奇的好友和前战友处初步调查来看,他们并没有什么仇人或债主...

“目前大部分遗体的身份已被确认,有数位叶夫西·米哈伊洛维奇购买登记在册奴隶没有出现在尸体中,这或许代表着这是场奴隶暴动,但考虑到更多奴隶也倒在血泊中,该说法可能性不大,那些奴隶也可能只是乘乱逃离,目前警方已经将这些人全部登记在册并展开通缉,以捉拿凶手或协助调查。另外叶夫西·奇卡提罗的长子,安德烈·叶夫西耶夫·奇卡提罗的遗体并没有被发现,现场只留下了他的一只手臂,警方推测他有可能逃了出来,但也可能被绑架...

“警方称该事件可能涉及灵能作案,且凶手手段残忍,现已将此案交由特遣队进行进一步调查,如有提供情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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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3年3月2号

“今天上午10点20分左右,埃律西亚中央火车站发生一起枪击案,一名佛教僧侣在大庭广众被人狙击,心脏中弹当场身亡,车站警务人员以第一时间封锁现场及周围,但并未找到可疑人员,目前该案仍在调查中...

“死者法名释天宏,根据警方调查,本名为海因茨·特雷比奇·弗罗斯。是位1888年生于奥地利,在英国长大的犹太人,而此人的履历极为复杂,光是目前已公开的资料,海因茨·弗罗斯曾于1906年因涉嫌颠覆国家英国被府通缉;1910年被德意志邦联政政权以涉嫌伪造罪逮捕并受审;1911年因涉嫌欺骗荷兰政府而在当地受审;后被引渡移交维也纳处理其‘叛国罪、欺诈罪’;次年越狱,并在俄罗斯边境因非法入境被遣返;1915年,他出现在了一家法国报纸上,内容是涉嫌欺诈...根据佛教组织提供的资料显示,大概在1921年,海因茨·弗罗斯在尼德兰属锡兰剃度成为了一名佛教徒,只是没过多久他又出现在了遥远的东方,为当时管理长江出海口的地方长官卢永祥担任军事顾问...由于人生资料过于离奇,且他本人曾自称自己被英国德意志等地的特工追杀,因此此案的凶手可能涉及他国势力,目前埃律西昂外交部以照会英奥俄法荷齐等国的外交官,希望他们能提供更多资料以协助判案...

“当时事发时海因茨·弗罗斯收养的养子就在他身旁,目前这个孩子已被送入医院进行检查和心理治疗工作,警方表示为保护当事人不会透露其信息和允许他接受采访,同时表示由于此次案件复杂或许需要长时间判案,而当事人的另一联系人暂时无法归国,他们会暂时协助照顾保护这个孩子避免可能的其他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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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略历1934年6月30日

“下面插播一条新闻,埃律西亚政治组织绿衫军领袖维比乌斯·达德特·佩利斯在一家餐厅遭遇刺杀当场身亡,享年44岁。警方表示,维比乌斯被击中四枪,其中头部和心脏各种一枪,已确认身亡...

“事件发生在今日上午13时左右,维比乌斯在索罗伊城与家人及数位绿衫军高层共进午餐,当时餐厅里还有其他普通人士。维比乌斯在用餐前曾与一个领桌的男子因政治问题发生口角,被餐厅工作人员劝阻后,该男子改坐到另一角落...

“据目击者称,在维比乌斯入座三十分钟后,一名全身穿着黑衣,头戴面具的男子进入餐厅,他先对维比乌斯连开两枪,随后又对随行的安保人员、另两位绿衫军成员开枪,之后他换了子弹,又对维比乌斯开了数枪后逃离现场...

“警方表示,此次时间指示包括维比乌斯在内八人死亡,另有3人伤者以送医抢救。伤者均为维比乌斯的保镖在向凶手开火时误中的路人。现场未找到凶手枪击留下的弹壳,除维比乌斯外所有的死者皆是心脏和头部各种一枪,且没有一发子弹打偏,凶手或许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且可能拥有灵能。考虑到凶手在临走前对着维比乌斯的尸体开枪,此案或许涉及仇杀...

“维比乌斯·达德特·佩利斯为埃律瑞克人,早年曾是一位记者兼编剧,后来成为一位灵能修行者兼政治家,他宣称自己能与基督教的耶稣基督直接对话,并效仿英国右翼组织黑狮党组建了绿衫军,主张他的政治意识形态包括反左、反犹太、反斯巴达、希腊至上及爱国主义。曾多次反对现任政府支持以色列复国运动、收留斯巴达难民等政策,并曾参与当地行省百人会议的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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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36年7月11日

“据法国法兰西报报道,昨日法国南部城市沃克吕兹发生大规模枪击事件,一支左翼组织在游行时遭遇来自楼顶的机枪扫射,目前以造成包括著名左翼政治家,被称为红亲王的克劳狄乌斯·波拿巴在内至少,至少两百人伤亡...

“据法兰西报报道,事发时当地正在进行由多个左翼政党组织的,抗议法国政府支持奥地利镇压匈牙利叛乱的游行活动,当队伍行进之一半时,一座楼顶内突然开火,向队伍的头部扫射,持续了约1分钟后短暂停止了开火。之后再约半分钟后凶手又一次使用机枪扫射还趴在地上的人群,枪击开始的4分钟后负责维持警方赶到现场,与据守在建筑3楼的凶手展开枪战,击毙2人击伤1人...

“当地警方通报称,三名凶手于昨日租下了该处一家旅馆的房间,并可能在晚上通过私人马车将一挺哈奇开斯M1919机枪搬运到了窗台边上等待游行队伍的到来,警方在房间内缴获了一挺重机枪、三把冲锋枪、两把手枪、约800发弹药与六枚手榴弹,目前凶手已被警方拘捕看押,没有组织宣布对此负责...

“当地左翼政党红旗党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针对人民的恐怖袭击,并将矛头直至在法国日益强盛的多个极右翼组织,他们还称警方早已盘查到那辆用以运输重机枪的马车,但直到事发前一刻才警告运动发起者要求停止游行,等他们派人去通知时已为时已晚。法国警方没有对这种说法发表回复,表示具体请等待有关通告...

“据悉此事件目前已造成最少80人死亡,约150人被送入医院接受抢救,不少都伤势极重处于抢救中,包括法国重要的左翼政治家,拿破仑一世的后代克劳狄乌斯·波拿巴,据传当时他的儿子沃克吕兹亲王凯撒里昂-尤里乌斯·波拿巴当时刚受到左翼组织的信息前去通知取消游行,但在赶到前袭击案已经发生,目前帝国皇室未对此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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