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但这次实验也还是给叶声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字面意义上的财富。
第二次的实验就在一小时之后。
叶声认为自己第一次实验失败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在制作的时候把盐放多了。
而且他确实有些盲目信任手册的评级功能。
虽然评级高，但不代表这东西是能吃的。毕竟炼金机械和炼金魔药之类的武器也是能够被正常评级的。
在正常腌制咸鸭蛋的时候，盐都是包裹在鸭蛋外部，依靠扩散作用缓慢渗透进入鸭蛋内部，影响鸭蛋咸度的主要因素有时间和外层介质的盐分饱和度。
在使用炼成阵制作咸鸭蛋的时候，盐分是直接与鸭蛋内部进行反应，能够无视蛋壳的阻碍，或者是说将蛋壳与内部的蛋黄和蛋清全部一视同仁一起渗透。
这样做均匀度是有了，但是包裹在外部作为介质的黄泥就根本没有一点它本该有的缓冲作用。
所以叶声总结经验，认为应该将先后顺序分得更清楚一些，或者去掉介质把盐调到适量再直接与鸭蛋进行炼成。
叶声觉得后一种方法可行性更高。
不是细分画不了，而是简单明了的炼成阵更有性价比。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懒。
于是叶声让阿空下楼帮忙买了一袋子新咸鸭蛋，自己坐在桌前开始改良炼成阵。
叶声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那种，厨房被安在通向阳台的一个小小通道，他要实验炼成阵的话只能在小客厅里拿张用来吃饭和放东西两用的小茶几上。
茶几位置不宽，也就只能放下一小盆的鸭蛋，画炼成阵一不小心就会出界，跟杂货间的宽敞位置完全比不了。
不过好在，做实验也不是量产，炼成阵能勉强画出来就行。
第二次实验做出来的鸭蛋剥开之后看上去就比第一次要好不少，不过也仅限于叶声把它从中间一分为二之前。
鸭蛋外部是白色的蛋白，有点沾壳，但也不算很难剥。蛋壳内壳膜在气室的位置上出现了少量的盐结晶，而且气室与正常的腌制咸鸭蛋或是蒸煮鸭蛋相比要更大，看上去水分流失了非常多。
叶声把剥开的鸭蛋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了中间的部分。
这鸭蛋坏倒是没坏，蛋黄部分的颜色和腌制之前区别也不大，只是看上去内部的蛋清有些萎缩。
用萎缩这个词确实形容得非常恰当。
那是一种介于枯萎的白蔷薇和暴雨后的老街上将要脱落的白墙灰之间的状态，看上去在食用的时候可能会在舌头表面的味蕾上感受到一种咸到苦涩的冲击。
“不会吧，我明明降低了盐的用量啊？”叶声有点想不通，“手册，评级。”
【积聚盐鸭蛋的炼成阵】
【评级：中等】
【完成度：78%】
【可兑换点数：100】
【是否兑换】
“这还倒退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完成度，喃喃自语道，“所以这是因为没有完全完成转化这一步吗？”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炼成阵也被算作是新的，阶段任务6完成进度喜加一。
叶声苦笑了一下，“怕不是我造出来正经的咸鸭蛋炼成阵之前，阶段任务6就已经被完成了。”
……
这几天，刘宇的心情有些沉闷。
他入职之后曾经历了一段自我怀疑的时间，不过在叶声劝解下已经放下忐忑，该摆摆，该睡睡，没有顾客就喝水发呆打豆豆。
本来这样的生活应该一直持续下去，自己的厨艺也不用费劲巴拉的继续精益求精地磨练，只要能让顾客用餐之后觉得“这家店味道还不错”就行。
然而，自从老板的老同学入职以后，刘宇就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阵来自热门宵夜的火爆压力。
只要天气不是特别差，每当他下班的时候，就都会看见不少为了吃烧烤或是来打包烧烤下饭的顾客走进店里。
这种热度会一直增加，直到深夜才会消退，老板甚至还认真考虑是否要加招一个负责夜间的临时工。
反观刘宇的营业时间，只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的这段有法定装修噪音扰民规定限制的时间里才有顾客。
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人家高升是谁？
老板的老同学！
自己呢？
只是个普通员工。
别人营业的时候热度不高也没什么事，毕竟和老板认识这么多年情分在这里。
但是自己营业的时候客流量还是这么低，做出的贡献到现在为止只有整理出了几种腌制食品的配方。
这样的对比实在是太过惨烈，显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没什么用的看店仔。
刘宇说到底还是很珍惜现在这个饭碗的，老板嘴上说没事没关系，不过可能在发工资的时候想起自己根本德不配位，说不定到时会仔细思考一下浪费钱养自己这么一个闲人到底有没有必要了。
刘宇意识到这样下去确实不行，于是他决定找他的难兄难弟诉苦一下。
在他看来，之前李丰云在店里的时候也经历过和赵心雨销售额的强烈对比，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过多操心自己的前途，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最后一定不会被老板给炒了一样。
刘宇决定请教一下维持这样强大内心的方法，以及如何让自己的菜品拥有稳定的目标受众。
“营业时期客流量小？”
“那肯定是因为老板店面的问题！”
透过电话的全损音质，刘宇听到这里大惊失色，左看右看想找找店里有没有实时监控会不会把他打电话的行为给拍下来。
别的打工仔业绩不行都是被上司PUA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李哥倒好，直接反向甩锅给老板。
老板你可听好了啊，这都是李丰云说的，跟我刘宇没有半点关系！
李丰云这样的心态刘宇扪心自问确实是望尘莫及。
“是啊，我是说真的，自从来这里上班之后，点单的顾客增加了不少，比起在店里要忙多了。”
“哎，不跟你说了嗷，又有新单进来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刘宇对着放在桌上开着免提的手机沉默了下来。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以为的“难兄难弟”现在已经成为一位炙手可热的“面点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