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骨碌碌滚出了温暖的被窝。
寒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迷迷瞪瞪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赖在书房门口。
“阿云,你醒啦?还要睡吗?”
“不要了......”云揉着眼睛,想要爬回被窝里。
“那快跟我来,父亲大人让你一醒来,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到新屋子里。拖着的话,会挨揍的。”暖乎乎的手拉着他,把他带到新房间。
他只好跟姐姐一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没办法,不收拾会挨揍。
气死了!
尽管选择了接受,可他还是越想越气。
大家都是这样,不听话时,就会被父亲大人抓起来揍一顿。
这合理吗?
父亲大人简直太专断了!
梦里的余韵尚未消散,云下意识想起了大剑豪老师的那句话......偶尔,反抗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他眼睛一亮,明白自己答应父亲要求时,为什么会那么难受了。自己没有选择接受,只是学会了接受。只要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反抗。
可是,该怎么反抗呢?
云想找一个能够说服父亲的办法。
吃完午饭,月要午休。
他却刚睡醒不久,半点困意都没有,便跑到街上去一边遛食,一边正义执行,顺带考虑考虑反抗的事。
结果一路跑来,只帮着老奶奶提了会儿东西,往常那些厉害的孩子王不见人影。
当然,这是好事。
只是确实有点奇怪,以往他跑上一会儿,绝对能碰上很强的坏孩子在欺负人......难道是时间错了,自己应该像平时那样,下午正义执行?
这也受时间影响吗?
云一边小跑,一边嘟囔着今日无事发生。
随后,在回家的路上,他瞥到一抹亮眼的紫色,“治里姐姐?”
......
“唔......阿云走了啊。”午时,月揉着困倦的眼睛,钻到温暖小被窝里,埋在枕头上,呼呼睡起了觉。
不过,还没等她完全睡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
“月,你睡了吗?”
“斑哥?”月只得坐起身,迷糊睁眼,“怎么啦?”
咔——
房门打开,她看到兄长探头进来,先在屋子里瞅了一圈,随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云不在啊。”
月更困惑了,“斑哥,到底怎么了?”
闻言,斑的表情变得严肃,将门关好,盘膝坐下来,“月,我要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这次任务,我发现云和治里前辈关系好像很好。”
“我知道......”月听了,咬着下唇,“哼,治里姐姐是超级坏蛋大魔王,一个劲地蛊惑阿云,但我一定能胜利的。”
“你知道?那云下午经常离开去找治里前辈的事,你知道吗?”
“经常离开?”月想了想,自信地摆摆手,“斑哥你误会啦,阿云是去找那卡前辈学习手里剑,以前他和我说过。唔......只是不知道最近他在学些什么,课堂上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用出新的技巧了。”
“是吗......”斑眼中仍有疑虑,“那现在呢?云出去干什么?”
“正义执行啊。”
“好吧,”似乎是看到妹妹的坦然,觉得自己想多了,斑挠挠头,“我还以为是治里前辈欺负你,硬要让云去她那儿呢,既然不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嘀咕着打开门,“任务途中云主动亲治里前辈,把我吓了一跳,没事就好。月,我先走了哈......”
啪——
斑正要迈步,脚踝被拽住,平地摔。
月把说话没头没尾的大哥像咸鱼一样拖回来,关上门,眼睛微眯,双手叉腰,“斑——哥——!‘主动亲’是怎么回事?”
............
厨房中。
治里哼着小调,将滚油均匀地淋在一份烤鱼上,灼热的滚油与辣椒激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旺盛。
治里的心情也分外愉悦,似乎是有什么喜事即将发生。
她用盖子将烤鱼盖好,接着,端起案板上另外三份烤鱼,轻快地离开厨房,来到饭厅。
饭桌上放着一壶茶水,旁边已经坐了两名少年。
其中一个盯着烤鱼,嘴上问道,“治里,你怎么一回来就给我和深津做这种大餐啊?任务中遇到开心的事了?”
“平时我不是这样吗?”治里挑挑眉,坐在空位上。
“倒也是。”那卡摩拳擦掌,伸手想要揭开盖子,动作进行到一半,又停下来,“现在能打开吗?另外,屋古老师怎么没来?”
“可以打开了。至于屋古老师......”治里无奈摊手,“他有点事,估计最近几天是出不了门了。”
“老师受伤了?”深津微微皱眉,掀开盖子,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花花绿绿的辣椒葱段点缀在烤鱼上,端的是色香味俱全。
“没受伤,”治里想起昨天交付完任务,回去帮老师解释一二时,屋古老师面容发虚手指扒着门缝生无可恋地向自己求救的场景,脸蛋微红,轻飘飘揭过这个话题,“总之,有一些特殊原因。”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盖子,伸出木筷。
蜷曲的鱼皮被戳破,似乎能听到酥脆的轻响,雪白而带着细丝状纹理的鱼肉冒着热气,显露出来。
那卡也再忍不住,直接上手把盖子打开。
随后,他看着盘子中一块鱼型的焦炭陷入沉默。那焦炭略微能看出点鱼的纹理,上面淋着热油,以及红红绿绿的辣椒拌料。
“治里,你做的......是全椒烤鱼吗?”
“是全焦烤鱼啊。”治里将筷子上那一块白嫩的鱼肉放入口中,咀嚼两下,眼睛眯起,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卡试着问道,“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哦,我一点都不生气。那孩子确实挺可爱的,很多地方都挺讨人喜欢,教一教是人之常情。”治里温柔地笑笑。
那卡愣了愣,眼睛一瞪,“你是不知道,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云,就觉得他又调皮又不可爱说话又难听,本来想要躲开的,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拿族长压我。唉,最后我只能委曲求全,教了他几手,但我至今都还在后悔这事,觉得那时自己太过软弱。”
“哦,是这样吗?”治里挑挑眉。
“当然是这样!”那卡坚定道,“谁再教他谁是狗!”
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