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臂驱使,通力合一?”
空地上。
云迷迷糊糊醒来,念叨一句。
他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简直和“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一样难理解。大人们都是谜语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搞不懂。
在梦里,大剑豪老师说,通过一次次的战斗来磨砺剑术,让自己更厉害,这就是真正的随心而动。
换句话说......要多打架?
云做出判断。
他找到大大块头老师,提出想和大家轮流对练。
“哦?要挨个把同学揍一遍吗?真是充满青春啊!”大大块头老师看上去异常兴奋,鼓鼓肩膀上的肌肉,“那包括老师我吗?”
“......不包括。”
总之,云开始和同学对练。
在梦里,他则是和大剑豪老师对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每次对练完,云都会疑惑自己有没有进步,答案是好像没有,他不再像蒙学时那样,几天就熟练一招剑术。
可大大块头老师说,坚持就是胜利,从他身上能感受到进步的气息。
还说如果茫然的话,可以陪他一起挥洒汗水。
于是云没有茫然了......
总之,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月的任务早就结束。
那是一天上午。
讲堂前,幻术老师正在讲课。
云则在本子上涂鸦。
他是为了和姐姐一起上课,才赶紧通过考核的。
现在一个人,当然会很无聊。
“怎么不听课,在这儿发呆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软乎乎的温热身体靠了过来。
“月月姐!”云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去,脸上写满了惊喜,“没偷懒,刚刚只是在想你。”
“居然这么说,原谅你啦......”
月开心地揉揉他的脸蛋,亲昵一阵。
然后他们在幻术老师揉捏拳头的骨节咔啪声中,心虚地低下头,老老实实翻开书,闷头开始学习。
一堂课风平浪静,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下课后。
“月,你回来了?”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簇拥过来,“我还以为你生病了,问了咱弟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是出去做任务了。”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嗯?
她动作一顿,抬起头,认真盯住朋友中的坏家伙。
“干嘛这么看我?”
那个女孩从理直气壮,到做贼心虚: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要懂得分享,所以阿云是咱弟弟......当然这是错的,很明显不对!有这样想法的人是坏心眼!”
“这还差不多。”月重重哼了一声。
“话说,你这次离开好久啊,外面世界好玩吗?”
“我也想知道,最近爸爸帮我找的队长,总是带我去铲雪、挖土豆,好无聊啊。到族地外面去的话,会不会有趣一些?”
闻言,月表情一僵,闷声道,“不好玩。”
“诶?不好玩吗?”
“那是什么样子啊?真的有好多坏人吗?”
“不要问这些啦,反正不好玩。”月埋怨两句,拉着弟弟离开讲堂。
“月好像生气啦?”
“为什么要生气?因为我们偷偷抢了云的零食吗?”
话音刚落,她们听到月踏踏踏跑回来,双手叉腰,“你们为什么要抢阿云的零食?”
“......”
“月月姐,她们没有抢我的零食。放心吧,她们都对我可好了,还经常给我零食,邀请我去她们家玩......虽然我总是回家看书,没去过。”
“是吗......”月表情狐疑,小声嘀咕,“总觉得更不放心了。”
“好啦好啦,月,我们一起回家吧。”女孩们糊弄过去,转移话题,“课堂上,老师讲的东西越来越难了,根本听不懂。”
“对啊对啊,刚才我听几分钟就困了,这一部分讲了好几遍,还是很难理解。好担心,我问过前辈,往年都会考查相关内容的。”
“嗯,我听到后面也有些吃力。”月应声道。
“真的假的?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当然会了,我也是正常人嘛......而且我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落了好几节课,有几个地方糊里糊涂的。”
旁边,云耳朵一动,伸出手指点了点姐姐的腰:
“月月姐,那我给你讲一遍吧,老师讲的东西我也觉得不太好理解。唔......你们为什么那样看我,我真的觉得这部分有些难......”
随着靠近族地中心,女孩们依次离开。
最后只剩下姐弟俩。
他们手拉着手,走回家。
月的个子要高一点,大概是这个原因,胳膊肘一不小心就会碰一下云的腰,一路走来,差点没把他笑岔气。
“月月姐,腰那里明明是痒痒肉,说过不许碰的!”云鼓着脸颊申诉,结果发现姐姐的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儿。
他顿时明白过来,是狡猾姐姐故意为之。
“我生气了,哄不开心的那种!”
“那我去书房一趟,挑一本书,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要有好看插图的那种。”
“嗯,我会找一找的......但是书房里很少能看到这种书了。”
“月月姐读的,我都喜欢。”
云美滋滋坐在书房前,托着脸,等姐姐出来。
“云,坐在那儿干什么?不危险吗?”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泉奈,心里有了盘算:姐姐的痒痒肉不在腰侧,自己的痒痒肉在腰侧,那泉奈呢?
不多时,沉思的人就变成了两个。
然后又变成了四个。
——他们的痒痒肉都在腰侧,那父亲大人呢?
斑、云、泉奈、符很好奇!
并且行动力也很强。
可惜,不是所有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他们在午饭时进行了深刻的探究,并成功体会到了父亲吃饱饭后力气有多大。
偌大的院子里,唯一逃过的月托着下巴,坐在饭厅门口,耳朵一动一动,倾听从饭厅中传出来的四个杀猪般的惨嚎。
她在等着给弟弟讲故事。
只是听着听着,她想起什么,抱着身子缩成一团,脸上露出少许怯意。
四个男孩自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此刻怯意更盛。
直到晚上云睡得正香,被窝里钻进来一小只瑟瑟发抖的姐姐,他才知道姐姐在任务中,好像看到了一些很吓人的事。
可姐姐犹犹豫豫,就是不说。
实际上,月更加苦恼,不知道怎么将任务的血腥说出来,让弟弟们做好心理准备。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纠结坦白之事。
直到这一年夏末,她突然从弟弟那儿听到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