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怎么能这样！”
月又想听答案，又担心弟弟挨揍，只能鼓着嘴在一旁生闷气，顺便化身侦探，想要自己推断出辉夜是谁。
结果思来想去，成功把脑瓜里面搅成了乱麻。
等到体术课开始，她才自觉生了好久的气，摸摸云的头，重新补足精神。反正，就算她自己想不明白，还有一堆朋友呢。
趁着绕空地一百圈的热身时间，月向朋友们说悄悄话，询问她们辉夜的来历。
于是一帮人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火朝天，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听过的故事、捕风捉影得到的谣传一股脑全告诉了她。
有些孩子说，族地里确实有几个人名叫辉夜，要么是大姐姐，要么是阿姨。
有几个孩子说，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家族，好像名叫辉夜一族。
还有个孩子说，家中大人讲神话故事时，似乎提到过辉夜。
答案一汇总，月很快做出恰当的判断。
最后一种首先排除，再怎么说，平时见到的人也不会和神话故事有关。至于另外两种情况，还得仔细查一查。
不然的话，她最亲最软最可爱的弟弟就要被抢走了！
她抱着坚定的信念，比往常还快地跑完了一百圈。
等热身结束，几个女孩悄悄挪过去，坐在她的旁边休息，同时窃窃私语，“月，你弟弟是怎么修行的啊？他在家里也会加练吗？”
“在家里时，他要么听我讲故事，要么就趴在旁边看书。”月很快回答。
“那为什么他的修行进度提升得这么快啊？”女孩们完全不信，指向不远处。那里，云正拿着木刀，认认真真练习着挥斩。
看到这一幕，月无奈摊手。
说实话，她也很想知道。
反正从开学起，弟弟的体术就开始了飞一般的进步。先是用短短半个月，跟上了她朋友的进度，接着到现在，已经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回。
这几天，她明显感觉跟云对练时，有些吃力了......
“肯定会有诀窍吧，月，悄悄告诉我们，我们保证不给别人说，”周围的朋友们双掌合十，挤眉弄眼，做恳求状。
而刚做出这个动作，她们眼睛蓦地瞪大，伸手指向云的方向，“你看你看，老师又过去教他，上节课的东西他又会了！”
月顺着朋友的话语看去，发现果然如她们所说。
一时之间，也有点挫败感。
“是我的刀不对吗？”
月拿起自己的木头苦无，挥动两下，接着生气地咬了咬，留下浅浅的牙印。
“诀窍什么的......”她绞尽脑汁思索弟弟和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年纪更小？个子更矮？肉肉更软？
总不至于是被父亲揍的次数更多？
可明明泉奈被揍的还要多......
想了半天，她挤出一种可能，“唔，最近他总是去找鹅打架，和这个有关吗？”
女孩们：“......”
难怪最近大街上的鹅都不咬人了......
原来是已经咬够了......
“明明弟弟弱气一点更好玩，太厉害的话......嗯......好像也不错诶？”
“打架是不好的，会变不可爱的，不能让云一错再错，应该送到我家，我会让妈妈好好管教他。”
女孩的话题很快转向了别的方面。
而旁边，一个小胖墩轻蔑地瞅了眼偷懒聊天的女孩们，又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云身上，表情如临大敌。
怎么进度这么快......
最开始他看到云用不惯刀，忍不住嘲笑了两句，结果月冒出来揍了他一顿。后来，看到云每天上课都累得要死，他暗自高兴。
现在，他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那我挨的那顿揍，是不是白挨了？
小胖墩闷闷不乐。
可惜，他的苦闷传递不到云心里。
云正在专心修行，按照梦中残留的感觉，一招一式还原出梦中的剑术，无比认真。
当然，这和大块头老师一直用凶巴巴的眼神盯着他无关。
他完全是自己想练的。
情况就是这样。
劈斩了一百下之后，云筋疲力尽，放下木刀，往后屁股一坐，就想要装作累晕过去的样子，好好睡一觉，从梦里再汲取些感觉。
平时都是这样的，结果今天变了样。
刚刚坐倒，想要躺下去，他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扶住，“没力气了吗？吃一颗兵粮丸，应该会好很多。”
大块头老师递过来一个指节大小、黄澄澄的圆丸。
这大概就是冰凉丸，吃了之后会变得冷冰冰两腿一蹬凉透了的丸子......
泉奈以前用米饭、酱油、生姜和木头渣子搓出来过，还分了自己一粒，让自己尝一尝，结果理香阿姨说这个不能吃。
可明明泉奈都吃了。
自己当时是这么反驳的。
然后理香阿姨就大惊失色了。
看来不是她想霸占，是真的不能吃......
想到这里，云捂住嘴，直摇头。他猜自己装晕肯定被大块头老师发现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生气，给自己吃冰凉丸。
“不爱吃？明明是甜的。”
体术老师有些疑惑，将兵粮丸自个儿吃掉后，坐到了云的身旁，肌肉板结的脸上露出笑容，“身体能撑住吗？老师想聊聊你的修行。”
“能撑住......”其实能撑好久，只是很累而已。
“那老师就直说了，你刚刚修行的......是古流剑术，没错吧？”
“轱辘剑术？”
“是古流......很久以前，人们将刀、剑视为一体，传下来的技艺统称‘剑术’，修行剑术的人被称为‘剑客’，剑术高超的人则被称为‘剑豪’。
“后来忍者兴起，古流剑术逐渐式微。忍者主修忍术，由于忍术效果千奇百怪，配合他们施展的忍具也多种多样，于是，刀、剑、锤、斧、针等铁制忍具被统称为‘忍刀’，搭配忍刀使用的技艺，被称为‘忍流刀术’。”
说到这里，体术老师有些奇怪，“族长大人没有跟你讲过吗？”
云满脸茫然，摇摇头。
他从没听过轱辘剑术和认路刀术。
“嗯......这么说吧，古流剑术拥有一套变强的传承，注重‘心念’；忍流刀术则纯粹看使用者的经验，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技艺。”
“传承......”云回忆一番，觉得梦里好像听过，“下位，上位，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