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
那卡注意到云在下面蹦跶,便加快调查速度。
“鞋印中残留的泥土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端倪,得用一些特殊手段。”他喃喃一句,咬了一下手指,瞬息之间结出数印。
通灵术!
双手按地,掌心中涌出复杂的符咒花纹,宛如一群蝌蚪般在房梁上游动开来。伴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房梁上冒出一只漆黑乌鸦。
那卡投喂了一颗兵粮丸,接着,让乌鸦嗅了嗅鞋印。
扑棱扑棱——
乌鸦很快确认了气味,展翅飞出屋子,向远处飞去,飞行路线刚好与劫匪的逃跑方向相符合。
“去看看。”那卡拎起两小只,紧随鸟后。
管事也连忙跟上。
只是他哪有翻墙如喝水的忍者快,短短几秒便被甩开老远。正当他以为要追不上时,那远去的鸟影突然停住,开始原地盘旋。
等管事赶到那里,发现乌鸦下方正好是一片池塘,这里仍然属于菊亭府邸之内,往常是府中女眷散心的地方。
而那卡站在池塘边上,表情略显凝重,“气味断了,劫匪很聪明,进了一次水。”
“气味断了?”云没听懂。
“进了一次水?”管事也一样。
“嗯,”那卡尽可能解释得通俗一点,“乌鸦嗅觉灵敏,能够追踪劫匪的气味。”
“乌鸦好厉害!”云小声惊叹。
“但嗅觉感知很怕水,劫匪逃跑过程中,肯定是在水里藏了一会儿,气味被洗掉了。”
“乌鸦好没用。”云低声嘟囔。
“......倒也不用这么现实。”那卡嘴角抽了抽,看向水面。
“不是忍者,却知道这种小窍门......”他摩挲着下巴,作出决定,“先去别的丢了孩子的人家看看。管事先生,麻烦带一下路。”
十多分钟后。
管事指了指几米外一处简陋的房屋,“这里离得最近,是第二个丢了孩子的。”
说罢,管事几步上前,用力拍门。
嘭嘭嘭!
等了数秒,有个怯畏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是......是谁?”
“你家小子不是丢了吗?快开门,我们是来调查的。”
闻言,门立马打开一个小缝。
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是一名眼睛红肿的妇人。她小心翼翼朝外面看了眼,来不及做什么动作,便被门上传来的大力顶得踉跄几步。
“磨磨蹭蹭!”管事一把推开门,伸手示意那卡先进。
妇人面色紧张,刚想要说什么,目光却忽地一直,瞄到两个矮个身影。只是待她看清俩孩子的面容后,眼神又不由自主的黯淡下来。
“说一说那晚的情况吧,千万别隐瞒。”那卡挥挥手,让妇人回过神。
“是,是,那天晚上......”
妇人攥着麻布衣裙,将数天前的事缓缓道来。
等那卡调查完,准备离开时,妇人擦擦眼泪,带着点期盼问道:
“我......我问过其他人家,他们说孩子丢了,肯定是被卖给富户当下人了,过得不会太差,这是真的吗?我家阿生可聪明了,平日里做工时,能帮他父亲干好多活。”
闻言,管事眉毛顿时竖起,“滚!滚!滚!敢这么咒我家少爷!”
“带路。”那卡不耐地说了一句。
“哎,好。”
管事连忙跟出去,前往下一处人家。
“那卡哥哥,他们被卖掉了吗?”云扯扯那卡的衣服。
“应该没有,附近的几个黑市都在二十公里之外,连续几天犯案的话,来回跑很麻烦。我估计就算要卖,他们也会多攒几个孩子,再一起带去。”
“好难懂......”
“别拽我裤子。”
“哦。”
五户人家很快调查结束,忙碌了一大圈,找到的线索少之又少,更没什么能指出劫匪的藏身之地。
“看来,只能用笨办法了。”一片空地上,那卡双手抱怀,面露思索。
“笨办法?”
“嗯,劫匪的气味找不到,可以找孩子的。偷那些孩子大概率是为了卖,只要搜索一遍全城,寻找丢失孩子气味所聚集的地方,或许就能找到他们。”
“搜索全城......会不会拖太久?”管事看了眼天色,忧心忡忡。他们离开府邸时,就已临近下午。此时忙了大半圈,天色晦暗,即将天黑。
“乌鸦的话,只用一个晚上。事不宜迟,我们......”
那卡说着话,准备开始行动,结果伸手一摸,摸了个空。他一回头,发现两个孩子鬼鬼祟祟走向空地边缘。
随手将两小只抓回来,“别乱跑。”
“那儿有六个孩子。”云眼巴巴指着空地边上。
“孩子?”那卡眼神一亮。
转头看去,那卡眼神一暗。
空地边缘的墙壁上,确实有六个火柴人手拉手的简笔画,和他视线齐平的位置,还配着歪歪扭扭的文字,大体是找朋友的意思。
可这和失踪案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能说毫不相关。
那卡将云举到简笔画前面,解释一遍,顺带敲敲脑壳,再度强调别乱跑。
“明明就是线索......”云抿着嘴巴想了想,在简笔画旁歪歪扭扭刻上“你在哪儿”。只是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人就被提溜走了。
那卡带着两小只回到菊亭府邸,问管事要了失踪少爷的衣物,让通灵鸦记忆气味。
接着,他将斑和云安排在菊亭府邸,自己跟随乌鸦离开。
然后就被扣了分......
用考官赤井的话来说,明知有抢孩子的劫匪出没,还让孩子离开自己视线,没起到应有的保护作用,违反《掌幼疏议》。
那卡只得承认错误,兴高采烈的带上两个得力助手×
那卡只得承认错误,带上两个兴高采烈的得力助手√
就这样,他们以菊亭府邸为中心,在乌鸦的帮助下向四周搜索。
很快,夜幕降临。
所幸宇智波目力出众,借助月色与星光,在巷道屋舍之间跳跃无阻。
乌鸦则窝在了云的头顶,发挥嗅觉。
当然,这不是那卡的报复,只是因为冬天刚过不久,夜晚还有些寒冷,乌鸦需要待在一个暖和点的地方,恰巧小孩子体温更高一点。
时间缓缓推移,月亮从高悬天空,逐渐滑落到地平线之下。
云一开始还对城中各处抱有相当的兴趣,然而随着搜索的地方越来越多,各处屋宅、街道大差不离,他就觉得没意思起来。
进而......越来越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