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回乡归园田居

沙枣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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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山村人大多养狗猫和鸡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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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人大多养狗猫和鸡鸭

农家小院里一般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狗棚和一个鸡窝,也有养鸭子的。过去种地靠畜力,家家户户还有牲口圈,有的养马有的养骡,有的养牛,有的养驴。

根据牲口棚里圈的牲口品种和数量以及家禽的多少,基本上就能确定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和能力。

现在机械化程度提高了,山村很少有人养牛马驴骡了。

这不,今天又走到一个山村人家,还是老房子,小院子有翠竹有花木,有鸡有狗有猫。

老单走上前,大声喊,山村找人就是这么打招呼。人还没有出来,狗先叫了,鸡鸭也在院子里惊的乱跑,有个小母鸡惊慌的嘎嘎嘎的叫着。

再喊一声,一个干巴精瘦的老头出来了,接着又出来了两个老人,他们在屋里下象棋。

老单与他们似乎很熟悉,他与老头开玩笑说:人家都让往下搬,你咋还住在这里。老汉说年轻人都往城里跑,有本事的人都在城里买房,我习惯了,故土难离,舍不得离开这个老地方。

儿子媳妇曾经想把我接到西安去。但在那里,“养不了鸡,养不了狗。”

老单一边进院子,一边向他们介绍说:我的这个朋友是个作家,喜欢山村,到处走走,收集一些素材。然后又转头对我说,你们的专业术语把这叫“采风”,对不对啊?

我谦虚的说:我还不敢领作家的称号,只是写写小文章,满足自己的小爱好。仅此而已。

三个老头没有听懂老单和我的对话,听成是我们要在这里坐一坐,吹吹风。

开门的老汉热情的邀请说:这院子大,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来坐,风大这里哩!

我和老单相视一笑,知道他们听错了,但也没必要解释。

我夸老汉你这个院子好,清爽干净。老汉笑:人闲着动动,就是锻炼么。老汉房子上有“光荣家庭”的牌子,说是儿子当过兵,现在在外面工作。

我们坐在院子聊天,刚才惊乱了的鸡鸭又恢复了正常,争抢着给咱老汉身后,因为老汉端着一簸箕花生,瓜子,松子,核桃过来了,想捡拾个遗露,两条狗显然不屑于鸡鸭为伍,仍然提高着警惕,注视着我们,但竖起来的尾巴随着老汉与我们的亲近慢慢的放了下来,也开始摇晃了。有一只猫卧在窗台上晒太阳,对这院里新来的客人和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兴趣,

正在这时,羊圈里传来了么么么的羊叫声,大羊圈着,小羊在外边自由,循声望去,是两只小羊羔,见我走来,却也不害怕,甚至主动把嘴伸出来要东西吃。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似乎装了很多的小动物。

只要留心,不知还有多少昆虫蚂蚱藏在旮旯拐角和墙缝里,只要条件合适,就不断有新的活物会被发现。

我们在院子里吃坚果零食,喝茶聊天。开门的老汉说:今天人凑得齐,热闹,我给大家擀面条去。

老单说:好啊!你的手擀面在当地还挺出名的。

我随着老汉进了厨房,看见他家的案板和擀面杖,让我大吃一惊,这个案板有乒乓球桌的一半大,擀面杖有两米长,是我人生60年来见过的最大的案板和擀面杖。

我吃惊,我也毫不掩饰的把我的惊讶说了出来。

老汉告诉我,他就好这一手,经营了这么一个案板和擀面杖,也是村里最大的,这是他的骄傲。

他开始“和面”,我想学习这一手。

我小时候在农村学习撖面,从7岁一直学到上大学,也许是人小力量不够,也许是没有经验,和面软硬不均,撖面厚薄不均。后来进了城,又把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全扔了。

我即将退休了,要自己下厨了,要做好一日三餐,又想学习和捡回撖面的技术。

老还对我讲:和面要讲究个‘三光’:面光、手光、盆光。即面要和得软硬适中,手要洗得干净,盆要擦得光亮。只有这样,才能擀出筋道、爽滑的面条。

那一双双布满老茧的手,在面团的揉捏下显得尤为灵巧。每一次的按压、每一次的推擀,都仿佛是在与面团对话,传递着乡村生活的节奏和韵律。

面还要“醒”,他把面盆扣起来,放在阳光暖和的地方加热。

回头陪着我们喝茶聊天,一个小时后又去和面。

擀面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只见老汉将面团放在案板上,用擀面杖来回滚动,将面团压成一张薄薄的面皮。然后,他又将面皮折叠起来,切成细细的面条。那面条如丝如缕,粗细均匀,轻轻一抖,便在空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面条擀好后,切成长条,那韭菜叶子一样细长,灶台是用泥土和砖块砌成的,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水已烧开,将面条撒入锅中,用筷子轻轻搅动,防止面条粘连。随着翻动,加冷水激,面条在锅中欢快地跳跃着。

面条煮熟后,放上葱花、香菜、大酱等调料,再浇上一勺滚烫的腊汁肉和肉汤。那面条吸饱了汤汁,变得更加饱满、更加诱人。

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条,热气腾腾的,色香味俱佳,味道醇厚,吃的人汗畅淋漓,那是家的味道,是乡愁的载体。在记忆的深处,总有每当我想起那碗面条,就仿佛能闻到那独特的麦香,听到父母对游子轻声细语的叮嘱。

我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面条,心里感叹:山村人住夯土墙屋,吃老灶头,每天各色山野时蔬、地道农家菜,出自持家主妇之手,山笋炒腊肉、莼菜豆腐、鸡蛋地皮菜,香香的,再来一道山泉熬制纯磨豆浆,喜欢美酿有杨梅黄酒……这些山野妙味,皆为传承多年私房珍藏。

人吃饭的时候也是院子里的动物最活泛的时候,狗在人的脚下游走,寻找残羹剩汁,要么蹲在你的面前,睁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有委屈,表情是讨吃,表达的含义很明确,给我一点吧,我从碗里加起两根面扔给面前的狗,狗摇着尾巴扑过来,可是鸡比它抢的还快,眨眼界,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各叼着一根面条跑了,狗又委屈的蹲在我面前,这时猫也过来了,猫像个缠绵的女人,用它的身子在你的腿上蹭着撒娇,嘴里发出温柔的猫腻声,鸭子拖着肥大的尾巴,走路摇摇晃晃,屁股摇来转去,像个走t台秀的模特,它太笨,几乎抢不到吃的。这里面最厉害的应当是鹅,在这群家禽里,它个头高鹤立鸡群,叫声又大又粗犷,它过来的时候,大公鸡都要避让三分,狗也不敢与它争。但它的样子太凶狠,叫声也不好听,没有人给它喂吃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狗和小猫身上,因为狗摇着尾巴会讨好人,也因为猫咪会撒娇。

我快吃完饭,老汉把剩下的饭菜和面汤倒进桶里,加上糠和菜叶子及一些杂粮,分给狗猫鸡鸭鹅,这些家禽离开了我们,院子里有了片刻的安静。。

看着这一切,我说在农村生活真是挺有意思的,鸡鸭狗猫带来一院子的生气,一家的热闹,虽然脏乱差,但是活泼泼。住在这里,人一点孤单感都没有。

老单说:山里人养狗猫鸡鸭鹅,可不是为了解决孤单问题,除了鸡鸣狗吠,更多的是经济价值。

鸡每天早晨打鸣,这个不用说你也知道,还会下蛋。公鸡司晨,母鸡下蛋,各有其用。

狗就更不用说了,看家护院比人都好用。你看我养的那两条狗,我出门的时候一前一后护着我,遇到草茂盛的地方,也是蛇出没的地方,那狗好像会通人性,早早的撒着欢在草丛里来回跑上两趟,把“地雷”扫干净了,给主人搞出一条安全可靠的路。

狗,与其说看家护院,不如说是伴侣。

山村养猫可是少不了的,生活在山里和大自然零距离接触,与外边的动物没有边界,挡不住老鼠等一些小动物,有只猫作用可就大了,老鼠不进了,蛇也不敢进来了,黄鼠狼躲得远远的,这样才能保证家里清静。

不经意的抬头,看到那只猫吃饱了,它在院墙上踱着猫步,叫它一声,它只不情愿的瞅你一眼,忘了你刚才喂它面条的恩惠,猫甚至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又开始打盹了,你再叫它一声,它会更不情愿的以喵声来回复你,这喵声都带着沙哑,让你觉得好像是你叨扰了它的美梦……

养羊是山村人的主要经济收入。山村的羊也比较好养,早晨把羊赶走,放养到山坡,傍晚再把羊赶回。

说到这时候,我想起我小时候当小羊倌,在腾格里沙漠的绿洲放了半年的羊,这一段故事我写成了小说《沙枣树花开》。那时候我才十多数,可以说是最辛苦的,早上走就要把午饭带上,然后整个白天都会呆在沙漠,拿着鞭子和羊铲,看着羊群,皮肤也晒的黝黑,身上也慢慢的带上了羊膳味。

告别的时候,老头子站在门口挥手道别,请我们下次再。狗也把我们认下了,当做是熟人,站在老汉的身后,摇着尾巴向我们依依惜别,恢复了从容的鹅和鸭又在院里走动,小羊又哞哞叫着……

远处,山脊连绵,暮色苍茫。房前屋后,总有几颗大树上有巢,乌鸦和喜鹊在上空盘旋,肥胖的麻雀缩在柴火垛上或枝头,草垛是满目金黄,玉米芯垒成了碉堡,鸟在其中,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家家院里,羊在饮水,鸡在啄食,鸭子嘎嘎的合唱粗哑,鹅的独唱高亢,母鸡叨叨个没完,狗在吠,是柴门闻犬吠、鸡鸣桑树颠的意境,一切风景,都是城市中难寻的记忆。

走动之后,家家养狗猫鸡鸭鹅是我对山村最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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