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字文远,公元169年生人,雁门马邑人。对每一个喜欢三国历史的人来说,张辽都不会陌生。张辽少时为雁门郡吏,后被并州刺史丁原召为从事,入京后,丁原为吕布所杀,此时张辽为董卓部下。张辽被曹操评价为武力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在后世诸多历史文献中也获得很高的评价。
自丁原被杀,西凉军掌控洛阳城以来,张辽见过了太多西凉军的残暴行径,用烧杀淫掠,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位卑言轻,张辽也无法阻止此时发生在洛阳城内的人间惨剧,一方面,他约束自己的部署,不得为祸百姓,另一方面,使得张辽也对董卓的西凉军有了很多的不满。但自幼时开始的坎坷经历,让聪明的他懂得闭嘴,没有表现出一点来。
此番寿命追击弘农王,老实说,张辽是不愿意来的,但是军令难违,张辽只得率领麾下亲军300人一路追寻官道上的足迹而来。作为西凉军中少有的有勇有谋的武将,他很笃定自己发现的踪迹就是弘农王等人留下的。因此,在追击途中,张辽还借故支走了同行而来的其他几支军队。
不多时,张辽领军来到了渡口,三百骑兵整齐的列阵于渡口栈道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守在栈道上的徐晃等人。
栈道不长,但是入口狭窄,仅丈余,徐晃一人持斧立于阵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见得张辽等人列阵已毕,大喝一声:“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雁门张辽,你又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某刀下不斩无名之将!”张辽面无表情,朗声应喝。
听闻来人真的是张辽,徐晃心下个咯噔,坏了!但是面上不动声色:“某河东徐晃徐公明。某闻张文远急公好义,今日一见却是有些名不符实,让人大失所望了。董贼倒行逆施,荒淫无道残暴不仁,文远将军何必助纣为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辽不过奉命行事罢了,何来助纣为虐一说?”
“可笑,我今护送弘农王脱离董贼掌控,乃顺天应命。弘农王乃先帝嫡长子,理应继承大宝,不想董贼妄议废立,如今更是想要擅杀皇家贵胄,他日必将遗臭万年,你若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他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徐晃心下也是存了小心思的,想要激怒张辽,准备拖延时间,高声朝对面喊道。
“哼,多说无意,手底下见真章,你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张辽闻言也不气恼,见栈道仅余十数人,已然不见了弘农王的踪迹便知晓弘农王怕是已经渡河,心下对徐晃展现出来视死如归的气度也是不由暗暗折服。
“呔!”徐晃大喝一声,提斧上前一步,摆好架势。
张辽也不再多言,策马上前,钩镰枪直刺徐晃胸前要害。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徐晃用宣花大斧荡开钩镰枪。两人都存了试探和较量的心,兵器这一碰撞,感受着手掌传来微微发麻的感觉,都暗道一声“好强!”
当下两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之声叮叮当当不断传来。二人俱是武艺高超的当世良将,全力出手之下尽是交手五十余合,两边的军士们看着自家主将斗得如此威势,竟是看得呆了。
战斗空隙,瞥了一眼河面已经缓缓靠近栈道的渡船,张辽高声道:“你这厮武艺不错,可敢与某再战五十回合。”
徐晃自是也看到了回返的渡船,能够拖延一点时间,也是求之不得,高喝一声:“有何不敢,再来!”
两人一人马战,一人步战,斗得已近百合,没有坐骑相助加上大斧重量较大,不耐久战,徐晃此时已经微微有些气喘,正一斧荡开张辽的钩镰枪时,不想张辽胯下战马突然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猝不及防的张辽被战马掀将下来。
只见张辽却是似有预见一般,落地一个翻滚,旋即起身,迎着徐晃劈来的大斧抬枪便刺,但是此时他人半跪在地发不出全力,徐晃一时得势,更不饶人,一斧接着一斧就是一通猛劈。张辽只来得及一枪接着一枪格挡,也渐渐起的身来。
可就是这么一个耽误,徐晃蓄势一击猛然朝张辽胸前劈来,张辽只来得及将钩镰枪横在胸前,大斧斧背便重重击打在枪杆上,张辽遭此重击,身形倒退七八步,右手钩镰枪枪尖点地卸去冲击力,左手捂住胸口,竟是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却说徐晃,趁着张辽被击退的空档,身形暴退,几个纵越跳上了已经装满兵士的渡船,船夫迅速摇船离岸而去。
并州骑兵见徐晃等人已然登船,正待要追,却被张辽伸手拦下:“莫要追了,没有渡船,追不上的,稍作休息,尔等随本将回返洛阳。”,说罢,张辽也不管下属,径自盘坐在地,调匀呼吸。
持斧立于船头的徐晃望着视线中渐渐变小的张辽等人,喃喃自语的道:“张文远果然名不虚传,徐某今日倒是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只能等日后再报了。”
却说河对岸,刘辩与王越等人远远望见有追兵赶到,并与徐晃斗到了一起,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徐晃他们无法脱身。待得看到徐晃斗将得胜,顺利等下渡船而来,这才放下心来。
终于,渡船靠岸,徐晃当头下了渡船来见刘辩:“殿下,幸不辱命!”。
刘辩看到徐晃,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徐将军威武,得胜归来,此番能顺利逃离洛阳,徐将军当居首功,此功孤记下了,待得他日再重重嘉赏。”
“末将谢过殿下,只是此番能够侥幸逃脱,晃不敢居功,若非张文远故意卖我破绽,只怕我已是凶多吉少了。”
“哦,此话怎讲?”刘辩听了,也不由好奇:“你说那追来的将领可是张辽张文远?”
“殿下也知张文远?末将原本只是听说张文远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张文远手下留情,只怕我今日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徐晃听得刘辩居然知道张文远,不由也是好奇,这居于深宫的小王爷,居然也会知道张辽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那是当然,孤得黄天垂怜,虽屡屡遭逢大难,却意外窥破天机,可辨识天下英才,日后公明你便知道了。只是听你的意思,那张文远是有意放我们离开?”
“正是如此,虽然不清楚他为何要如此做,但对我们而言,终究是一件好事。”
“嗯,孤也没想到此番逃离洛阳会如此顺利。今后天下之大,我等尽可去得,孤在此立誓,誓要荡平奸佞,复我汉室荣光,诸君可愿助我?”想到如今已暂时脱离危险,那波澜壮阔的三国世界即将任由自己驰骋,一时间刘辩也是豪情万丈,转身对着浩浩荡荡的黄河高声问道。
“吾等愿追随殿下,荡平奸佞,复我汉室荣光!”徐晃、王越、史阿以及一众将士们闻言,齐齐拱手弯腰,朝刘辩深深一礼。
此刻站在河边的刘辩,迎着习习吹来的江风,沐浴在雪后洒在苍茫大地上的金色阳光中,瘦削的显身材显得格外的伟岸。站在一侧没有做声的唐妃看着自己的夫君,双目之间也是异彩连连。
“驾!”说完刘辩哈哈大笑,转身上马,马鞭一拍马臀,领头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