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火

无敌帅气的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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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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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深渊中的另一个空间。

柯里原以为石制滑梯的轨迹会是一条倾角不很大的斜线,但后来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简单的构造。还没多长时间,滑梯就变成了封闭的管道,方向也迅速变化,但大致做的是规律的螺旋下降运动,最后,又经历了一段不很长的倾斜的斜线轨道,他们瞬间被抛向一片漆黑的空中。

埃克斯绷紧全身的肌肉,用强壮的右手臂护住硕大的头颅,做好随时着陆和碰撞的准备。

“砰!”一声巨响,埃克斯率先触碰未知的坚硬地面,他向前翻身滚动几周后终于停下,剧烈搏动着的心脏终于逐渐平缓下来。柯里在他之后也平稳着陆,猛然撞在埃克斯魁伟的身躯上。

埃克斯再一次对柯里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主要原因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想明白柯里是怎么确定这里存在一个未知的空间。

“柯里,”埃克斯摸索着扶起身后的柯里,“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柯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起身后说。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柯里看到自己紧握着的右手开始发出闪亮的金色光芒。他张开手掌,附近瞬间被照亮,尽管范围很小,但足够他们进行探索了。

“谢谢。”他低声轻轻说了一句,随后转向埃克斯,“你刚才说知道什么?”

“知道这有一个空间,我们不会直接落入深渊。”

“你没听见声音吗?我扔下胸甲后。”柯里显得有些疑惑地看着埃克斯。

“什么声音。”

“胸甲落地的声音。”

“有吗?我没听到。”

“我听到了。”

“好吧。”埃克斯说,接着显得有些困惑地补充说,“既然能听见胸甲落地的声音,那我们为什么不先大喊一声菲奥里的名字,她听到后回应一声,这样就可以确认她在下面。”

柯里有些木然地看着埃克斯,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我没想到。”

埃克斯有些惊讶的看着柯里,“那你是怎么确信菲奥里在这儿的?”

“我只是相信那个树人说的话。”

埃克斯无话可说。

“现在,我们要喊一下吗?”埃克斯沉默片刻后说,张开嘴准备大喊一声。

“不行!”柯里用左手拉了一下埃克斯的右手臂,示意他停下。

埃克斯疑惑地看向柯里,柯里压低声音说,“如果这里真有什么牛头人身的怪兽,我们这么做很可能会惊醒它,而且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我们手里没有武器。”

“我们的武器呢?”埃克斯也压低声音,突然醒悟过来似的说,“被他们拿走了。”

“找找附近有什么吧。”柯里把手中发出亮光的金色树叶举得更高,照亮了更多地方。

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不少武器,感到疑惑,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器。埃克斯没有找到称手的巨型武器,最后拿了一把生锈的大剑,柯里拿了一把单手剑。

“不像你的风格,”埃克斯略带调侃意味说,“你不是一直用巨剑吗?”

“现在恐怕拿不动了,”柯里略一停顿后继续说,“现在我比你想象的还要虚弱,甚至可能没法加入战斗,大概没什么用处,还可能会成为累赘。”

“我知道,从和树精战斗的时候就知道了,”埃克斯说,“但你不会成为累赘,”埃克斯用粗大的右手食指从侧面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你比我聪明得多,我得承认。”

柯里看了看埃克斯,说,“出发吧。”

这是一座巨大的迷宫,几乎相同的墙壁和四处横生的树枝、藤蔓很快让柯里和埃克斯迷失。

埃克斯没过多久便失去耐性,他不时发出沉重的喘息,或者皱起眉毛,用沉重的右脚踩踏地面。

“我们干脆把那个什么牛头怪兽招过来打一架吧,也总比困在这里出不去强。”埃克斯说。

但柯里没有理会他,而是开始摆弄手上的金色叶片,忽而把它举高或放低,又不时贴近墙壁和地面,或者趴在地上向前爬行几步,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嘘。”柯里示意埃克斯保持安静,“就快结束了。”

埃克斯心中纳闷,他不知道柯里现在在干什么,但他确实发现很重要的一点,柯里与他的差别,在面临困境的时候。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仿佛小时候做错事被人家揭穿了一样。确实,他如今很容易陷入不安、急躁的情绪中,从战场逃离之后,他已然失去了曾经支撑自己一路走来的信仰,找不到生命中任何能让他继续存在的意义,或许他正在一步步走向追求自我毁灭的道路。

“埃克斯,”柯里站起身,看着埃克斯说,“我也许找到离开迷宫的路了,虽然不能确定,但值得一试。”

“怎么找到的?”埃克斯焦急的问,紧皱着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但他随即发觉自己也许不该问,毕竟他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感兴趣的类型,从来如此,而且,他也不知道柯里是否愿意向他解释。他有些担心柯里会轻蔑地瞥他一眼,然后说:“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行。”

“但这究竟对我有什么影响呢?”埃克斯想。他对柯里的态度和希望柯里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想跟柯里痛快战斗的自己了。“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有一个朋友究竟是什么感觉呢?”但他很快抑制住自己有些混乱的想法。

“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柯里说,看着埃克斯笑了笑,“过来吧,我仔细告诉你,不过还不能确定真的能出去。”

埃克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走到柯里身旁。

柯里把手中发光的叶片举高后缓缓放下,最后贴近地面,随后转向埃克斯说,“看到了吗?”

“什么?”

“看地面有什么变化。”

埃克斯蹲下魁伟的身子,向前伸出巨大的头颅,但他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没什么变化,我没发现。”埃克斯实话实说。

“看地面中间的那根树枝。”柯里说。

埃克斯看了片刻后突然说,“有一根好像在发光。”

“对,只有这一根。”柯里说,随后拿着手中发光的叶片缓缓前行,“它似乎在指引我们方向。”

埃克斯开心的笑出了声,“那我们走吧!”他几乎大喊出来。

“走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菲奥里?”埃克斯突然想起似的问。

“菲奥里多半是被带走了,在迷宫另一头,我们要先走出迷宫。”

“你怎么知道?”埃克斯问。

“那个树人说,药效通常会持续很久,确实如此。”柯里看着埃克斯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曾用尽方法试图唤醒你,用力扇你的脸颊,甚至用拳头打也没反应。”

埃克斯瞬间产生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但又觉得似乎不该发火,就继续保持沉默厅柯里说。

“最后是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出来才将你唤醒,你记得吗?”

“是的。”埃克斯说,“那么,那个人是谁?和菲奥里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能确定的是,菲奥里在被扔下来之后仍处于昏迷状态,而且将持续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下来时,她并没有躺在那儿。”

“你觉得有人带走了她?”

“是的,很有可能。”柯里说,“我在迷宫中并未发现任何尸体或鲜血,或是任何搏斗的痕迹。那么之前被扔下来的所有人究竟去哪儿了?他们不可能每个人最终都能穿过迷宫,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把他们带走,那他们死去后,迷宫中也将留下尸体才对,而且数量应该很多。这个仪式至少从数百年前就开始了,记得吗?‘伊刻洛斯’曾进入迷宫,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埃克斯点点头,表示认可柯里的判断,“那么,带走菲奥里的东西,会怎样处置她呢?”

“如果没有鲜血和搏斗的痕迹,我想它不会伤害她,至少不会立刻杀死她,像它之前对所有人做的那样。”柯里一边思索一边说,“但也不能排除它确实只是想把猎物拖到自己的巢穴在享用,像很多野兽会将猎物拖进自己的洞穴里一样。不管怎么说,都要先穿过迷宫才行。”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埃克斯问,但很快又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他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好比在问一个跑得快的人怎么能跑这么快的。

“仔细观察,然后推断,选择其中最符合所有证据的一个。”柯里一本正经地回答,看了眼埃克斯说,“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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