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魏高祖孝文皇帝元宏

漂泊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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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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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几位与乙弗肆虎接触者,要么年龄小,要么地位较低,与小丘哲一样,赏赐都比较少。王琚不动声色旁敲侧击,有人与丘哲一样坦白,有人就是不说,可能是想不起,也可能不愿意说。总之,王琚一直不动声色,将情况告诉了太后。无独有偶,钳耳庆时也在太后身边的内小中发现几位,与乙弗肆虎接触者。冯太后让钳耳庆时调查乙弗肆虎,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乙弗夫人是乙弗瑰、乙弗浑的同族,一起从乙弗勿敌国来到平城。乙弗瑰很小就立下赫赫战功,成为驸马都尉,而乙弗夫人成了高宗的夫人,冯太后的姐妹。乙弗夫人弓马娴熟,若是上战场,绝对不会差于男人;入宫之后,却成了柔弱女子,胆小怕事,也不惹事。乙弗夫人手笨,不如冯太后灵巧,不会刺绣,整天为生机烦恼。这样一个人,会有非分之想?

查证过后,乙弗夫人也无异常,事情就这么挂了起来,而放任乙弗肆虎与两宫中的内小接触。当钳耳庆时看到皇叔若的名字时,很是紧张,因为拓跋若是乙弗夫人的亲生儿子,乙弗肆虎所为,会不会有阴谋?

王琚也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乙弗肆虎,将随行的几位内小找来询问,并未发现异常。等钳耳庆时将太后身边的几位内小找来询问之后,几人简单商议,如何处置。钳耳庆时左手做刀状,随手抹了一下,问道:

“王公、白公、杨君,是否?”

王琚:

“不可!可以将嫌疑者调离,但其中之忠心者如小丘哲等,还需奖励。”

钳耳庆时没有争执,点点头说道:

“我去行殿,王公代为处置!”

裲裆信是拓跋若写给李惠的信,简要叙述了魏帝宏近况,劝说李惠,身为帝外祖,不应忘记护持幼帝之责。拓跋若身为皇叔,理应与帝外祖亲近,共同做生意,积攒财货,以备不时之需。书信用辞讲究,隐含之意却很明了。

案卷也很简单,说明了发现皇叔若管家安旭的经过,以及证明其身份的证明人。特别强调,没有用刑,全部自供。但口供中,有用的词语只得几个字:皇叔若。

诸公诧异,十六岁的拓跋若,竟会谋划这么大的事?不会是疯了吧!张祐说道:

“太后,诸君,先将皇叔若圈禁审问;多事之秋,不可随意。”

侯莫陈建说道:

“太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王睿:

“太后不可!危难之际,更需谨慎,不可放纵。此类案件,必定牵连甚广,当徐徐图之,不使朝野惊慌。”

拓跋丕:

“太原公言之有理,当内紧外松,暗中查访。”

高闾:

“臣赞同东阳王、太原公所言。臣闻国政在于《孝经》,僭宋落到如此地步,不为其它,皆因孝字,不可不慎。”

冯太后说道:

“诸卿所言各有其理。先暗中审案,切勿引起惶恐。遣万忸于烈至青州,征南郡王李惠回京;圈禁拓跋若,连夜审查。此案谁审合适?”

拓跋丕:

“淮南王他较为合适!因牵扯到舅家李惠,汲郡公李洪为副审较为合适。”

淮南王他年岁大,未随架巡幸,留在京城。冯太后说道:

“善!诏汲郡公李洪之连夜审案。等回京之后,由淮南王他主审。明日车架还京,太原(步六弧叡)与白整先一步疾行回京。”

白整因为明天赶路,先去休息。李洪之接到圣旨,直接带人包围拓跋若军营。军营除了百名部曲,还有数十侍从;五六顶帐篷,将拓跋若的大帐围在中央。拓跋若出外接旨,李洪之问道:

“见谅,皇叔若,天子有话询问。”

拓跋若伏地,回应道:

“臣,接旨!”

李洪之:

“安旭是你管家?”

听到安旭的名字,拓跋若手稍抖,随即平静,回答道:

“是臣僮仆!”

李洪之:

“起来吧!”

拓跋若只是嫌疑,还不是嫌犯,所以不能以罪犯对待。李洪之:

“请皇叔若下令部曲列队,交出兵器,接受审查!”

拓跋若点头,旁边自有侍从前去张罗。而后,李洪之说道:

“皇叔若请,有事询问。”

李洪之带着拓跋若,步行到钳耳庆时准备好的帐篷里问话,后面跟有一幢宿卫。一路上,众人默默行走,无人说话。

帐篷有地毯,三人席地而坐,李洪之坐主位,皇叔若居左,有属官记录、警戒。

李洪之:

“安旭因事被捉,供出皇叔。请皇叔如实回答,为何派安旭前去青州,拜见李惠。”

拓跋若:

“与汲郡公妻张氏一样,行商。家穷,不经商,何以度日?不过,我派安旭经商,并未让其拜见李惠。”

李洪之的妻子很能干,为整个帝舅李氏经商,在京师大名鼎鼎。此帝舅李氏乃魏帝弘之帝舅,是顿丘李;南郡王李惠乃魏帝宏之外祖,是中山李,不是同一个李家。京兆王子推暴毙后,李惠继任为青州刺史。

去青州经商,大多都会走私,张氏也不例外。本来,对于一般人犯,可以拿走私说事,但对权贵无用。所以,李洪之只是询问与李惠有关,不问其它。皇叔若提及李洪之妻,李洪之稍有尴尬,却也不以为意,继续询问:

“皇叔手书李惠,可还记得?”

拓跋若:

“我说过,没让安旭拜会李惠,怎会有亲笔书信?”

李洪之:

“经鉴别,是你亲手所书!”

拓跋若冷笑两声,闭目咏经,不再回话。李洪之随即结束问话,说道:

“请皇叔帐内休息,仔细回想,或许能想起些甚么。”

李洪之属官询问拓跋若侍从、奴婢,初步有了结果。一部分人经不住恐吓,说出知道的事情。拓跋若与乙弗肆虎交往甚密,经常密谈。拓跋若曾派人到定州拜访过安乐王长乐,曾派人到长安拜见拓跋目辰。拓跋若曾亲自拜访安乐王长乐。拓拔若与常元来往密切,拓跋目辰之子拓跋琦,曾到拓跋若府拜访。因为没有用刑,初步供词可信度不高,还需继续审问。

第二天一大早,万忸于烈带五百宿卫前去青州,步六弧叡与白整带五百宿卫回京。一行人一人双马,一百二十里地,深夜赶到。若干颓留守皇宫,接到圣旨之后,派人直接抓捕乙弗肆虎及所辖内三郎、内行内小,禁足乙弗夫人。又请淮南王他带白整、步六弧叡,连夜审讯安乐王长乐。

本身,安乐王长乐就被圈禁在王府,任何人不准随意出入。拓跋他连夜进王府询问,步六弧叡带人控制王府,而白整带人突击审问王府属官、仆役、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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