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魏高祖孝文皇帝元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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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选拔敕勒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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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帝弘心烦不愿想事,交由朝议,其结果是:

“于阗离京师几万里,蠕蠕惯于野掠,而弱于攻城。若为所拒,当已撤军。今虽欲遣师救援,势必不及。”

魏帝弘得到集议结果,简单化处理,直接让人送给素目伽。素目伽知道是实情,问道:

“既如此,奴何以处之?”

魏帝弘收到回信,诏曰:

“朕今练甲养卒,一、二年间,当亲率猛士,为汝除患!耐心警候,以待大军。”

军中逃亡将卒实在太多,以河南六州高车兵最多,再也无法粉饰,新年的喜气都被破坏。群臣都不知如何处置,魏帝弘不愿大动干戈,便采用当初处置诈爵一样的方式,限定六月三十日之内自首;不自首者,按律论处。

敕勒(高车)很不安分,都怕到南方戍守。殿议以为,应招募一批勇士为宿卫,以安敕勒诸部之心。殿中尚书纥骨莫寒受命,到西部敕勒挑选三郎卫士。大致以平城为界,西部为西敕勒,东部为东敕勒。东西敕勒皆居塞外,牧羊为生。

有个名叫高长城的陌生人,找到盖毛万言真,想将尚书纥骨莫寒送进监狱。高长城身份神秘,无论打扮、口音、长相,都看不出来历。此人出手大方,初次见面,先送上礼金。盖毛万言真勉为其难,答应先帮此人谋划;等定好方略,再视具体情况,看能不能接受委托。

给了策划费之后,高长城开始叙说纥骨莫寒,其中就有到西部高车挑选三郎卫士之事。听完介绍,盖毛万言真略一思考,说道:

“高君,此事简单!在京城动手,牵扯太多,容易出事,不如在高平镇(固原,辖宁夏南部)动手。高车以打仗、佣兵为生,而三郎卫士为最好去处。若是被皇上看中,绝对会一飞冲天。纥骨莫寒就是穷高车出身,谁会想到,竟能做到尚书!所以,招收三郎卫士,一定会有好处拿,而且很多。再者,高平镇富,非其它穷高车可比,出价必定极高。找一个小势力高车,等纥骨莫寒招好卫士之后,以脏贿为名闹事;只要闹得足够大,让朝堂诸公知道,纥骨莫寒必定被抓。这种事我熟,想当初抓酒贩整治百官……”

高平镇是长安去西域北路商道的必经之地,从长安出发,向北过萧关,进高平镇,再向北从薄骨律镇西渡大河,到凉州姑臧。比较而言,去西域南路的陇关道,路途较远,关卡多而费用高,能够走通的都是权贵家大客商。无权无势的小商客、走私客,才会走北路。

高平镇敕勒,有的跑商,有的做护卫,有的走私,也有一些在高平镇、薄骨律镇(吴中)当兵;一点门路都没有的,只能牧羊为生。世祖太武皇帝拓跋焘时,诸部敕勒迁至此地,一直都是如此生活,快快乐乐,无拘无束。尽管近些年风不调雨不顺,因为商道的帮补,日子还过得去,比其它边地的敕勒好很多。

吹完各种刺探百官机密的方法之后,盖毛万言真一如往昔,诚实讲真话:

“高君,我不认识高平镇的人,无法帮你做事,你最好到当地找人。”

高长城:

“盖毛兄,你不认识人,我更不认识,有没有其它办法?”

无论高长城说什么,盖毛万言真就是不肯接受委托;见状,高长城送上礼金,再三哀求,盖毛才勉为其难,答应道:

“高君,你这么爽快,我也不好意思不答应。丑话说到前头,我需要找中间人,要不,给你介绍一位中间人?”

高长城:

“还是盖毛兄全盘操控为好,我跟着看就是。”

盖毛万言真:

“高兄,小弟以甚么身份出面为好?”

高长城:

“若不介意,扮我管家吧!”

谈好价钱,收付策划尾款、定金,委托正式生效。盖毛万言真扮作高长城的临时管家,带高长城到长安,找到王右右引。同样是现钱交易,王右右引收钱办事,介绍高平敕勒仆固退贺拔给盖毛万言真。于是,高长城又多了一个临时护卫。

仆固部有一百多帐,在高平,只能算中型部落。早年,仆固也曾跑过商,赔了个精光,部落都差点被人吞并。好在仆固退贺拔能打,带着部落勇士击败债主,竟因此成了债主的好朋友,在债主的建议下,改走商为护卫。说是护卫,其实就是帮人走私,将货物从长安运至姑臧。

去年,朝廷突然提高商路管控等级,缩减交易规模,而萧关道则全部关闭。不仅如此,朝廷打完吐谷浑之后,用战场上撤下来的骄兵悍将,更换高平、薄骨律二镇的镇兵。仆固退贺拔这些年走通的军方关系,全部失去,再也无法走私。

祸不单行,高平遭遇百年不遇的旱冷,牛羊死去无数。雪上加霜,原本高平敕勒与朝廷的互市,也被取消;堆积如山的羊皮,无法换来粮食,高平顿时陷入绝境。仆固退贺拔靠着这些年走私得来的积蓄,从长安买来高价粮,勉强维持部族生计。

有了久违的新生意、大生意,无论如何,仆固退贺拔不愿放过,收了定金,带着高长城、盖毛万言真四人,赶回高平镇。

高长城大方,是个有钱的主,两个侍卫一个管家四个人,竟敢带着那么多金子路上。一路上,仆固都在想,是否劫杀四人?

走到荒野无人处,一行人休息的时候,高长城突然说道:

“仆固,旅途乏味,不如我们四人与你的护卫队比试比试拳脚;如果你赢了,这些金子归你!”

高长城的话,说到了仆固心坎上,立即答应:

“高君爽快,来,比试!”

仆固的护卫队有二十来人,都是部族内一等一的勇士;放在高平镇,都算得上顶尖好手。高长城、盖毛万言真四人摆四象阵,仆固的护卫队一拥而上。结果大出仆固所望,这四人真能打,而且耐力极好;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二十号人全部倒地不起。高长城给仆固退贺拔面子,到了最后,就剩下五个人站在说话。

仆固沮丧,高长城说道:

“仆固不必在意!些许金子而已。拿去,就算额外赏金!等事情办妥,尾款照付。”

将金子给了仆固之后,高长城四人身无分文;路途上的用度,自然由仆固出。至于雇佣费,需要到长安,在中间人王右右引见证之下交易;而金额,比高长城所给金子稍多。

纥骨莫寒挑选宿卫,第一关就是长相;歪瓜裂枣,武功再高,也是不用!各部推举的候选人,足有一千多人;左挑右选,选出百名高大威猛、阳光帅气的准宿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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