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苍狼抓住叶孤燕的衣服,将她揽入怀中的瞬间,右手宛如一条毒蛇般滑入衣内……
仆固苍狼开始疯狂地撕扯,零乱的衣服碎片漫天飞舞而起。随行的部下也停止了追击,疯狂地呼叫着围了过来……
疯狂的仆固将叶孤燕丢弃在草丛中,手里抓着一把青草,疯狂地挥舞着:“快回去,我们上当了。”
话未落,人已拨马而回,身形一斜,已顺手抄起插落地面的长刀,沿着来时路飞速向西返回。
众将士看着一地碎布烂草,思考了半天,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紧追仆固而去。
其中一名反应稍稍慢了一些,等他准备追赶大队伍时,颈部一凉,已被潜伏草丛的沈落日一刀斩断咽喉,夺了坐下战马。
沈落日纵马悄然尾随仆固苍狼马队,顺手摸出马前悬挂的羊皮袋,一口气喝干了里面的烈酒,顿时精神倍长。
尾随而接近前面的马队,他开始从后面偷偷袭击。
马快刀急,一刀一个,转瞬之间已有十几名落后的铁骑,被尾随偷袭的沈落日背后袭杀。
飞弛的铁骑只顾着追赶疯狂纵马飞奔的老大,一心杀回去捉那只漏网的小白羊,却忘记了被自己赶杀的那只中原狼已悄悄尾随在后。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飞弛的背影,宽大的灰布兵衣,衣诀飘飘。衣服飘动之中,隐隐约约包裹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仆固疯狂地号叫着,快马加鞭疾驰而上,前面的背影似乎已意识到后面的危险,已加快了奔跑速度。
任凭仆固如何快马加鞭,总是无法拉近与前面的背景之间的距离,他背后追随的兄弟却越来越少。
疯狂的仆固忽然勒住了马,长年驰骋沙场的他,已察觉背后的奔马气势有些异常,急骤的马踢声似乎弱了一些,背后兄弟们的联合杀阵的杀气也似乎弱了一些。
不对!
背后的追随的兄弟已经少了许多,从他们的呼吸声判断,他们至少少了三分之一,已经不足两百名。
他猛然回头,死死盯着自己的队伍,快速地搜索着每一个人。
马还是那么多,但马背上的人却少了很多,后面的几十匹马背上已无人,快速神勇的铁骑已被对方一个小兵搞的七零八落,参差不齐。
愤怒的仆固苍狼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平静地审视着自己的部下。惊诧的胡族骑士纷纷勒马,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片刻宁静之后,仆固苍狼手中的长刀闪电挥出。
血光四溅,一声惨叫,一名骑士应声落马。躲在他背后的沈落日立刻拨马而逃,但为时已晚,快速反应的胡族骑士早已将他死死咬住。
他奋力挥刀,闪电出击,斩落几名敌骑,却无法突出对方包围,背后一热,已被对方一刀砍中。
恢复冷静的胡族骑士出刀如风,进退有序,织成一道铜墙铁壁般的刀幕。
眼见漫天刀影扑面而来,沈落日四面受击,已无处可避,挥动手中的残月刀勉强一格,人影一缩已滚落马背。
战马嘶鸣,刀光四射,血雾弥漫。
他坐下的战马已被乱刀斩成几片,滚落马腹的沈落日,被喷涌的血雾笼罩,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腥热的血流。
借着瞬间即逝的血雾,沈落日快速地在敌骑的马腹下,马褪间滚了几圈,缠在腰间的草绳,随他的滚动如长蛇般游移,片刻间已将对方几匹战马的马腿缠绕一起。
马腿被缠的几匹马相互拉扯,顿时东倒西歪,四处乱撞,搅得其他马匹也陷入混乱,整齐划一的阵形出现了短暂的骚乱。
沈落日快步如飞,几窜几绕,已从如林的马蹄下钻出来,直奔前面纵马飞奔的叶孤燕。
刀光一闪,极速划落。
一直守候在一边的仆固苍狼,终于等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偷袭机会。
遭受了太多的偷袭,遭受了太多的伤害,他已学会了等待,学会了忍耐。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攻击机会。
一刀划出,志在必得。
你们唐人不是喜欢偷袭吗?我也让你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一阵冰凉的感觉划过后背,毫无防备的沈落日尝到了被偷袭的滋味。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肌肤正被冰冷的刀锋切开,刀锋直奔自己的心脏。
生死之间,他突然身形飞速右转,手中的刀一挥而出。
插入背后的刀锋被迫扭曲,稍稍偏移,擦心划过,留下一条深深的刀痕,鲜血喷涌而出。
一击得手的仆固苍狼来不及兴奋,沈落日的黑色刀光已划向他持刀的独臂。
只剩一臂,倍感珍惜,仆固苍狼急忙翻身滚落马背跌落草丛,沈落日就势翻身跨上仆固的坐骑,纵马疾驰而去。
眼见的一刀即将划过对方心脏,没想到对方临机变化如此之快,生死一刻突然转身避开致命一击。
这个家伙背后伤口裂开,血喷如注,竟然临危不乱,忍痛拼死一击,飞身夺马而去。
这份豪气,这份血性,让仆固苍狼佩服不已:跟他一样,这个黑刀小子也是一条硬汉。
跟这样的硬汉做对手,一路纵横博杀,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真他妈的爽!
仆固苍狼抖擞精神,兴奋得双眼通红,招呼部下牵马过来,跨马扬刀,一马当先尾随沈落日直追而去。
沈落日负痛跃马狂奔,很快就追上了放缓马速等待他的叶孤燕。
“叶大剑侠,我们又见面了。”沈落日与叶孤燕并马飞驰,一脸轻松地调侃。
“沈大刀侠,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真是老天没眼。”叶孤燕冷冷地回敬了一句,不再理他,继续跃马飞驰。
“啊,你背后在喷血!”叶孤燕冷冷的面色现出惊慌失措的关切表情,她已被沈落日冒血的伤口吓得脸色惨白。
“是我在流血,又不是你流血,惊慌什么?”
“快闭嘴,你一说话,血冒的更厉害了。”叶孤燕紧张地挥手制止着他再说下去。
“不管说不说话,血很快都会流干的,我只是想在血流干之前找人说说话。”沈落日努力平静自己的语气。
“求求你,别再说了,啊,血还在流……”叶孤燕几乎要哭出来,手脚急得四处乱抓,却找不出任何止血的办法。
喊杀震天,后面的追兵也已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