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出来后,柏大能心里就在盘算,该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那个侍女相遇。
柏大能坐在轿子里,轿子却被人给拦下了。
“怎么回事?”
柏大能皱眉问。
“将军,有人拦住了轿子。”
抬轿的人回答。
柏大能不喜欢家里的人叫他“老爷”,他觉得“老爷”这个称呼过于普遍,不如“将军”来的拉风。
“将军”不仅是一种称呼,更是他身份的象征。
柏大能拍拍轿顶,轿子落下来。
柏大能走出轿子,看到站在面前的扶野之平,颇为意外。
“大扶三皇子?”
“柏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嘴里客气地说着,脚却一点儿也没停:“本皇子在望湘楼备了薄酒,请柏将军赏脸,笑纳。”
柏大能四处张望,发现没有相熟的朝中大臣,才放心跟着扶野之平走过去。
望湘楼是燕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里面的菜色几乎囊括了各个国家的精品小吃和小菜。
让每一位天南海北的顾客来了,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归家感。
柏大能随着扶野之平进了雅间,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告诉了燕叙白。
燕叙白“啧啧”两声,再一次感慨宁清染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来,他要更好的照顾宁清染了。
扶野之平开门见山,先给柏大能倒了一杯水酒。
“柏将军,这是我们大扶的水酒,本皇子特意带过来款待柏将军的。”
柏大能端着架子,他才刚想到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或者机遇让儿子柏灵溪和那个侍女相遇,这大扶三皇子就送上门来了。
还真是,人要是地位好了,瞌睡了都有人送枕头。
柏大能安然享受着扶野之平的服务。
“三皇子客气了,这是本将军的荣幸。”
“呵,将军喜欢就好。”
扶野之平心里瞧不上柏大能,这人不大度,心眼忒小。
可是他带兵打仗又是一把好手。
这样的人,最好利用了。
“听长姐说,将军的女儿在宫里,已经身怀有孕,本皇子这儿有一枚丹药,吃了它,能让孩子从女孩变成男孩,或者是从男孩变成女孩。”
扶野之平笑嘻嘻地将丹药递给柏大能。
柏大能迟疑了,毕竟事关龙嗣,他虽然也想让女儿生下皇子,可他不敢冒这个险。
“这个丹药,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吧。”
扶野之平摇头:“完全不会。”
柏大能放心收下了:“多谢三皇子了。”
生下皇子如果脑子不好使,那是皇室的耻辱。
搞不好,母亲也会被连累。
所以,柏大能一定要问清楚。
酒过三巡,柏大能喝的舌头都大了。
“三皇子,告诉你,这整个皇宫,我女儿说了算。别看皇后地位比我女儿高,她也得受我女儿的管制。”
柏大能又是一口将杯中酒喝完了。
“三皇子,嗝!”
柏大能打了个酒嗝。
扶野之平只是笑,一个劲儿地给柏大能倒酒,自己杯子里的酒却一点儿也没动。
“三皇子,你让那个什么公主嫁给宁墨染,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亏大发了。”
柏大能没有多少文化,但是他打仗真的是一把好手,要不然,扶野之平也不会将目光放在将军府了。
宁国公府不行,退而求其次也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这将军府的儿子什么样,扶以沫能不能看得上。
“将军说的是,本皇子确实莽撞了。只是不知道,将军家的公子娶亲了没有?”
扶野之平满含期待地看着柏大能。
柏大能头脑有些懵懵的,他又喝了一杯酒才道:“我家那小子,早就成亲了,只是还没有孩子。”
提起这个,柏大能就觉得难受。
按理说他儿子都成亲三年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
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不好说什么。
扶野之平笑嘻嘻地:“将军,本皇子这个小妹将军看怎么样?”
柏大能本就有意拉拢大扶人,不管是侍女还是公主,只要能和大扶扯上关系,到时候,他女儿的孩子被立为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柏大能醉眼朦胧看着扶野之平:“好,甚好!”
扶野之平笑了,又使劲儿灌了柏大能几杯酒,直到将柏大能灌的趴倒在桌子上。
是夜,燕叙白就收到了消息。
“想要借着大扶的势力扶持自己女儿的孩子。”
燕叙白嗤笑:“那也得看,他女儿肚子里的到底是男是女?”
燕叙白可没忘记,宁清染说过,柏灵诗肚子里的是个女儿。
不管真假,燕叙白姑且就相信是真的,毕竟,宁清染说的几件事情,都出现了。
这个宁清染的嘴,就像是开光了似的。
“盯着柏家,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黑衣人答应一声,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燕叙白漏液去了栖梧宫。
宁清染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给拍醒了,心里的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宁清染有起床气,而且还很严重。
睡不醒被人折腾醒的时候,心里的气就更大了。
“哪个不长眼的……”
“哎哟,黄鼠狼……”
“嗯,黄鼠狼?”
宁清染一捂嘴,想说皇上的,怎么就成了黄鼠狼了。
“朕是黄鼠狼?”
燕叙白凑近宁清染,清楚的看到了宁清染眼中的震惊和害怕。
还是说,平日里,她就是这样称呼朕的。
“哎哟,皇上,臣妾口误,口误。”
宁清染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
给燕叙白捏脸。
小女子能屈能伸,这本来就是她的错,不就是认个错吗?又不会少块肉。
燕叙白这几天精神紧绷,肩膀正好有点酸疼,宁清染这样一按,感觉好多了。
虽然宁清染的力道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轻了。
燕叙白闭着眼睛,从宁清染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直窜燕叙白的鼻子。
燕叙白没来由觉得心里痒痒的,直想抱着宁清染好好的闻一闻,她身上到底是什么香味。
燕叙白刚伸出手要转身,宁清染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开口了:“皇上,这深更半夜的,您老人家不在您的寝宫就休息,怎么跑到臣妾这小小的陋室里来了。”
陋室?
燕叙白睁眼看着栖梧宫金碧辉煌的装饰,这怎么看怎么不像陋室啊。
这个宁清染脑子有病吧。
还是说,宁国公府已经富到堪比前朝和大燕加起来的国库还要多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