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从流民开始

锋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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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异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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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而来,这没什么,

现在下面的粥铺中也仍有不少人顶着雨,排着队,就为了眼前那一碗热乎的粥饭吃,

身子冷热交加,再加上许久水米未进,又骤然大量进食,

这般刺激....一般人的身子怕是会撑不住的....

但这终究是个人选择,即使结出恶果,也怨不得旁人,

至于远处那俩小孩儿,

嗯....看着岁数不大...

身边也没个大人,怕是已经....

嗯?

左若童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这男孩儿的眼睛,

还有那抹眼神,

有意思。

左若童当即便对身旁一直服侍在侧,留着黑色长发,体格修长的男子轻声道。

“澄真,下去看看那俩孩子。”

“是,师父。”

澄真面色平静,起身回话后,便顺着师父的目光,向远处看去,

只看到大雨中,男孩背着女孩在艰难前行着,

这般情景虽说感人,但这些时日里,师父也不少见,今日却......

想必这俩孩子.....身上必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

大雨中,李观一背着自家妹子,在泥泞的土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前行着。

他看到前方升起的一片袅袅炊烟,心头不禁又涌出一线希望

这般规模的烟气,所在必有村镇,

有人聚居,自然会有大夫,

安安病了,必须得赶快治疗才行,

她岁数小,身子还本就单薄,根本就拖不了多长时间,

自己得快点儿,再快点儿,

李观一心里这般想着,

但脚下混着雨水的泥土仿佛是有股莫名的吸力一般,让他的双腿就仿佛是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走不快。

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越来越大,就像密集的鼓点般,犹如在耳,

胸口也越来越紧,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起来,就好像被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一般难受,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液与雨水混杂在一起,顺着额头不断滴落,但仍步履不停,

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粥铺,嘴里不断低声念叨着

“快了...快了...安安再坚持一下”

但趴在他背上的女孩儿却没有半点儿回应,

这也让李观一心中愈发的焦灼起来,心神牵连之下,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快点!再快点!

在即将踏入镇外粥铺外围的时候,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二人硬生生直接滑摔了进去,

李观一顿觉的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但他还是强忍着这一切,以自身为肉垫,尽量不让自己背上的安安受到一点伤害,

大雨中,密集的雨点从天而降,冲刷着一切,

在夺走人身上本就为数不多热量的同时也带给人一阵清凉,

这大概也是李观一能一直保持清醒的原因,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试图从满是泥泞的地上爬起来,

但早已经到达极限的身体抖若筛糠,加上这些天没有稳定的食物摄取,此时根本已是支撑不住了,

屡次失败后,李观一再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隔着朦胧的水气,看着周边屋檐下那些满是麻木的眼神,不禁呢喃道。

“安安~”

“对不起,哥哥我啊...怕也是不行了....”

“呼~或许我自己也还在梦中...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醒来后,兴许我还在寝室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李观一声音愈发微弱,眸光也逐渐黯淡下去,

忽然,两道修长高大的身影闯入李观一的视野中,

一人白发赤足,一人黑发布鞋,

二人都留着长发,着一身白色道袍,

但在瓢泼大雨中,却浑身不着半点湿痕,缓步慢行,飘飘然仿若世之谪仙,

密集的雨点从空中狠狠砸下,落在他们周身大概一尺的距离时,却仿佛遇到什么阻力一般,从旁处轻轻滑落,

就好像其周身有无形气罩一般,

仙人?

李观一刚冒出个念头,随即便由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隐约间,好像听到些许谈话声。

“师父,这女孩儿的炁快已经散了....”

“嗯........先送到山门里去吧。”

................

次日,清晨,

三一门客房,

两张木床,一张圆桌,一把椅子,三两小凳,

安安正在另一张床上躺着,呼吸平稳,面色平静,

除此外,还有一个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小道士。

澄真刚推开门走了进来,刚还在屋内斜躺在椅子上正安逸的小师弟忙跳到地上,一脸赔笑的招呼道。

“澄真师兄,您怎么来了?”

澄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道:“师父让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李老板已经来了。”

小师弟忙应道:“这可稀罕啊,这位应该还是头一次上山吧?”

澄真点了点头,随即又指了指床榻,

小师弟这才一脸恍若初醒的样子,忙走到床前,死劲儿地晃着,转头向澄真解释道:

“这小子早就醒了,一直搁这儿装呢!师弟我这就让他起来!”

这般形势下,李观一也无法再继续躺在床榻上,只好顺势起身,只是脸上难免挂着些许尴尬。

其实他也刚醒没一会儿,只是出于这些天养成的谨慎,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默默观察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刚一下地,李观一忙道:“我妹妹她.....”

澄真面色平静道:“小友还是先吃碗稀粥,再随贫道见见师父,其中疑惑自解。”

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黑发青年,想着澄真的这个名字,

不知怎么,李观一总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点点头,先喝起了粥,

只是脑海里,

一黑一白,二人闲庭信步于大雨中,周身不见半点湿痕的画面久久萦绕不散,

武功?仙法?异能?

李观一几口就把那一碟的稀粥吃完,便起身跟澄真离去,

在踏出门口的时候,澄真突然停住,转头对屋内正一脸闷闷不乐的小师弟认真道:

“诸葛师弟,今天的早课,加倍!”

说完也不再理会如丧考妣的小师弟,带着李观一便迈步向待客的宅院走去。

..................

三一门,一处古色古香的宅院外,澄真领着李观一在屋外等候

屋内时不时有几声爽朗的话语传来,

“左门长,我这孩子拜在您门下的诚意那绝对是真的!”

“‘放眼天下堪称玄门只您一家’这是他自己的原话”

“甚至还愣是自己给自己改了个名字——李慕玄”

屋内又传来一道略带着些许自嘲意味的轻笑声,

“呵~小朋友眼中的天下还窄了些,玄门,又何止我三一门一家。”

“李老板,你算是我三一门的大金主,这次登门还带来我急需的灵药......嗯,是打算通融通融么?”

......

屋内的谈话仍在继续,但此时李观一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左门长、澄真、李慕玄、三一门、玄门.........

他终于知道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出此何方了,

当下并不是他最初以为的那个民国,而是‘一人之下’动漫里的那个民国,

或许其时代的浪潮大致相同,

但这个世界是有“术”的!

异术!

是有种种神异莫测,奇诡绝伦的威能!

而掌握这种异术的人便是异人!

而三一门里便全是掌握这种异术的异人,其门长左若童更是天下异人中的佼佼者,执玄门之牛耳的存在。

逆生三重、通天箓、炁体源流、金光咒、雷法........

这些前世只存在于梦中的绝学,如今似乎变得触手可及,

想到这儿,李观一就不由得一阵口干舌燥,但很快胸口就涌现出一阵清凉,让他很快平静了下来,

说到底,他此刻也不过是一个艰难求生的普通小孩儿,

那些东西,即使真的存在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前世那些他向往的美好的事物也不少啊,那又有几件如愿?

都是求而不得罢了。

换了个世界,就能干啥都心想事成?

哪有这么美的事儿,天上又几时掉过馅饼儿?

之前几次都差点儿死了,此时能活着已是邀天之幸了,李观一是真不想再奢求什么

何况那些异术的修习都是有种种限制的,自己也未必有那么幸运.....

但......

万一呢?

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呢?

我特么都穿越了,快死了都能活过来,还要咋!幸!运!啊!?

正当李观一脑中俩小人相互打架的时候,

其前面不远处,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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