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张家庄的战斗出乎意料的顺利。
就如那赵姓护院所想的一般,无甲和有甲在战场上表现可是天差地别,尽管张家装备有弓弩这般防守利器,但还是无法阻挡住明军进攻的步伐。
在阵阵喊杀声中,明军中的披甲步兵最先攀上梯子,奋力向上攀爬,围墙上的家丁护院想要用弓弩射杀,但大量乡勇就在外面捏着石块虎视眈眈。
他们并没有在友军攀爬梯子的时候使用弓弩标枪之类的远程武器进行掩护,乡勇们终归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很容易误伤到攀爬梯子的友军,因此他们就捡起了遍地都是石块,盯着那些冒出头想要射击的敌人投掷。
可别小看这石块的威力,在没有盔甲保护的情况下,要是被石块砸到了头部面门,轻则鼻青脸肿,重则当场昏迷。
在乡勇们的石块掩护下,围墙上的家丁护院很快就被砸得头破血流,哭爹喊娘,不管赵护院怎么大喊都不愿探出身子阻击敌人。
赵护院见状也只能改变策略,带着手下在梯子上守着,只等那些贼人从梯子冒出头来就当头棒喝。
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但奈何明军之前在攻打马家庄的时候就已经吃过这个亏了,苏言也提前将兵种升级后发下来的藤牌圆盾从系统空间取出来发给了作为先登的士兵。
那些士兵在登墙时纷纷将盾牌护在头顶,在爬到顶端后转而护在身前,脚下发力,奋力跳进围墙上,守在梯子后的家丁见有人影闪过,条件反射般举起武器挥砍过去。
但下一秒,武器就被藤牌硬生生格挡下来,明军士兵顺势抄起武器,朝着攻击自己的家丁展开反击。
林炳忠率先登上围墙,他一脚踹在试图攻击自己的家丁身上,打断了对方的动作,手中腰刀顺势劈砍在另外一人身上,血光四溅,那人惨叫着倒下,也令其他家丁心生怯意,一时不敢继续上前。
趁着这个时候,他身后的士兵紧跟着爬上梯子,跳上围墙,与林炳忠一起举盾护住梯子,掩护后面的战友继续攀爬,赵护院知道不能放任他们继续登墙,大吼一声就带着几名手下冲了上去。
林炳忠神情一凝,举盾挡下赵护院砍来的腰刀,刀刃从盾牌下刺出,直取对方腹部,但赵护院好似猜到他的意图一般,在刀刃刺中自己前迅速拉开身位,一脚踹在林炳忠的盾牌上,打断了他的攻击动作。
林炳忠见对方动作娴熟,心知遇到硬茬子了,迅速站稳身位后再度发起进攻,他仗着有盾牌护身,对着敌人不断猛攻,动作大开大合
赵护院虽然战技娴熟,但奈何无盾无甲,面对林炳忠的猛攻只能狼狈招架,两把腰刀不断碰撞,发出铿铿脆响,又在摩擦中闪出星点火花。
接连几次对抗后,林炳忠突然好似失误一般,盾牌没有护住全身,露出了一处破绽,赵护院眼疾手快,迅速挺刀刺去,但他不知道的是这破绽是林炳忠故意露出来的。
在赵护院挺到刺来之际,林炳忠手中盾牌朝着对方的面门狠狠砸去,丝毫不顾即将刺中自己的刀尖,赵护院被他这不要命的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想要躲闪,但盾牌已经狠狠砸在了自己的面门上。
只听一声脆响,他的鼻梁骨居然直接被盾牌砸断,鲜血从鼻孔不停喷出,钻心的疼痛也让他手上的攻击一片,虽然没有落空,但刺去的力量削弱了大半,被棉甲内的甲片轻松挡下。
紧接着,林炳忠趁势挥刀劈下,只见刀光一闪,一颗大好人头就伴随着喷涌的鲜血落在了地上。
“赵队头死了!”
周围的家丁护院眼见赵护院居然这么快就被斩杀,顿时阵脚大乱,惊恐地大喊起来,一边不由自主地向庄内退去,林炳忠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干掉了一条大鱼。
他也顾不得为此得意,当即高举腰刀,怒吼道:“随我杀入庄内,明军万胜!”
“明军万胜!”
周围的士兵都跟着狂热地高喊,紧跟着林炳忠向那些陷入动摇的家丁护院杀去,后者眼见敌人气势汹汹杀来,再也坚持不住,纷纷尖叫着四散而逃。
张家庄外墙随即被明军攻陷,林炳忠带队杀下围墙后,便从里面打开了庄门,迎接乡勇入庄,大队乡勇长驱直入,所到之处家丁护院皆不敢抵抗。
这场战斗持续不过半个时辰,张家庄便被明军拿下。
庄子被拿下,苏言也清楚那些乡民的尿性,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在庄子里浑水摸鱼,趁机偷点金银财物,甚至是奸淫妇女。
如果只是偷点金银财物倒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后者就是肯定不能接受的了,而且放任手下奸淫掳掠对于军纪也有极其恶劣的影响。
因此苏言眼见庄子被攻破,当即命令陈华彬带着陈家庄的人组成宪兵队,入庄巡视,阻止奸淫妇女的事情发生。
随后,他就带着剩余没有参战的士兵进入张家庄,他们才刚刚进入庄内,就看见林炳忠带着几人牵着马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后者见苏言入庄,连忙迎上前去,咧着嘴喊道:
“百户,这家狗大户还养了好几匹马,你以后可以不用走路了。”
苏言一听也有些兴奋,他终于有坐骑了,作为一名立志成为叱咤风云的名将的有志青年,没有一匹帅气的高头大马怎么可以。
而且,有了马匹,他也可以将培养斥候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快牵过来让我看看。”苏言说着,林炳忠就连忙让人牵马来到他的面前。
他们牵来了三匹马,苏言第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一匹白色骏马,那白马的额头有着一小撮黑色毛发,就好似第三只眼一般。
他是越看越喜欢,直接上手轻轻抚摸起那匹白马的毛发,林炳忠见状便说道:“百户,听马夫说,这匹马是他张家长子最喜欢的一匹马,也是最用心伺候的一匹,您的眼光可真好。”
“哦?”苏言听了,忍不住面露笑意,道:“这可真是凑巧了,那张家长子何在?我抢了他的家产又抢了他的爱马,他肯定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