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城市那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明,像刚刚刷洗过的蓝色缎面,蓝盈盈的又高又远。“吴团长过奖了,”地下党支部书记刘甄随即来个先发制人,不用吴百强审问,真真假假的讲;“张王李赵刘,人多姓子稠,同名同姓多的是,就江城市而言,叫刘甄的不下几十。如果吴团长怀疑小女子,那么,我就是通缉令上的刘甄,请抓去送往侦缉处领赏吧,”
“岂敢,岂敢,”狡猾的团长吴百强别看粗鲁,脑袋十分灵活,一来刘甄是鲜慕容的同学,好朋友,在学校时同吃同住,不可能是共党。二来结婚大喜日子,人家是来祝贺的,说几句出格的玩笑话何必当真。再说,这里没有外人,怎能神经兮兮,他顺着刘甄的话,也说了一句出格的玩笑话:“如果你是共党书记刘甄,那么,我吴百强早想与中共书记刘甄交往,就是没人引荐,岂不来的正好。不过,这话只能关起门来说,对外是掉脑袋的,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
“怕了,”刘甄的真真假假玩笑话,试探出了吴百强的思想,“如果真是共党书记刘甄呢,”
“别闹了,胆子够大的,”吴百强佩服刘甄,在国民政府到处抓共党的危险时刻,又是军营,她竟敢说出掉脑袋的话,随伸出拇指夸奖讲;“鲜慕容能有你这位同学,吴百强感到荣幸,你们怎会是同学呢?简直不可思议,本团长佩服你的胆量,年轻有为,讲吧,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既然吴团长问起什么事情,”特派员刘甄把话题转移,她很注意方式方法,本来心急如焚,却表现出不慌不忙,用试探的口吻讲:“却有事情需要帮忙,但,不知肯不肯帮?”
“说哪里话,”团长吴百强岂能试探出来,讲话留有充分余地,既不大包大揽一口答应,又不伤对方和气,自己要先弄清什么事情?随讲;“鲜慕容的老同学吗,哪能不帮忙,可是,要看帮什么忙?不妨讲来听听,”
特派员刘甄闻听所言,清楚吴百强狡猾,只好长话短说,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提出,“我是来借调兵马的,请吴团长借给一个加强连,”她早已计算好了,西霸天有一百五十人保护法场,一个正规部队的加强连够了。
“借调兵马,”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又吃一惊,心想,兵马岂能借调,而且又是一个加强连,将近两百人啊,不知她要干什么?一定要问明原因,是剿匪呢,还是对付共产党,是否对党国不利,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即问:“什么大事需要一个加强连的人马?”
特派员刘甄见吴百强问起原因,不得不实话实说,“劫法场,救独龙,”
“不行,”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当即一口拒绝,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因为,不提独龙还罢,提起来独龙就来气。
特派员刘甄闻听借调兵马的事情被拒绝,使自己大失所望,到底因为什么?必须找出原因才能对症下药。否侧岂不前功尽弃,在这个时候还去哪儿找兵马?吴百强是搭救独龙的唯一希望,决不能放弃。她立即分析原因,想对策,一时没有想出,只好沉默不语。
现场气氛尴尬,紧张,鲜慕容左右为难,暗暗地埋怨吴百强,悄悄地讲:“怎能当场拒绝老同学,多尴尬啊,难道事情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团长吴百强闻听娇妻所言,又见特派员刘甄不语,以为生气了,他感到当面拒绝有些不妥。她是鲜慕容的老同学,看在娇妻的面子上怎么也要帮忙,这样拒绝岂不惹恼了娇妻。可是,话已出口,无法挽回,只好为自己的话辩解,讲出原因,“独龙胆大包天,竟敢蔑视本团长,**侮辱,并杀死夫人花红绿,这个仇,这个狠,本团长还要报呢,岂能搭救,”
特派员刘甄闻听所言,终于清楚了吴百强不同意借调兵马的原因,是因为夫人花红绿的死,他不清楚真正原因,竟然把独龙当成奸夫,所以对他杀死花红绿一直怀恨在心。何不趁此机会向吴百强讲明,如果他得知花红绿是与大少爷勾搭,被独龙逮住,一怒之下杀死,那么,态度肯定会改变。可是,从哪儿讲起呢?
一两句话很难说清,如果吴百强不愿听解释怎么办?
有了,随用试探的方法慢慢地引入正题,讲;“吴团长,您错怪独龙了,他是冤枉的,哪里是藐视上级,纯粹维护团长的声誉,忠心耿耿,夫人花红绿罪有应得,应该感谢才对,”
“此话怎讲?”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心想,独龙**侮辱夫人花红绿,杀人灭口还要老子感谢。可是。面对的是位年轻未婚女子,怎能讲此粗鲁话语,只好换句好听的讲;“独龙故意给本团长戴绿帽子,也叫忠心耿耿?”
“错了,”特派员刘甄终于抓住机会,随讲出原因,“独龙为了不让吴团长戴绿帽子,才一怒之下杀死奸夫**,”
“奸夫**……”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心想,西霸天来信讲;独龙是奸夫,难道是瞎话?随反驳:“独龙**夫人花红绿,被前去巡逻的大少爷逮住,他怕事情暴露,故而采取杀人灭口,当即杀死大少爷屠一刀,而后杀死夫人花红绿。为躲避杀人赏命的罪责而潜逃。被屠团长逮住,拿独龙的人头祭奠大少爷和夫人花红绿。本团长理应拍手庆贺,他罪有应得,哪有发兵搭救之理,”
特派员刘甄闻听所言,原来吴团长并不清楚花红绿的死因,故而对独龙产生误会,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捏造事实,岂不冤枉了独龙。自己必须澄清事实,向吴百强讲明真实情况。首先探清是谁捏造的事实?才好把真实情况讲明,即问:“独龙**花红绿……那么,吴团长听谁讲的?”
“怎么!”团长吴百强大眼一瞪,“难道夫人花红绿的死,另有原因?”
“完全胡说八道,歪曲事实,”特派员刘甄发怒了,她的眼睛比吴百强的眼睛瞪得还要大,恶狠狠的讲;“狗嘴里岂能吐出象牙,那么,向吴团长提供情况的人,一定与独龙有仇,要不,为何非要置于死地,”
吴百强闻听所言,心里产生回想,说实话,自己早想知道夫人被杀的真实情况,不能光听西霸天的一面之词,随供出:“是保安团长屠万柯来信告知的,他要求本团长派骑兵协助捉拿独龙,”
“嗷,”特派员刘甄闻听所言,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西霸天啊,他会把责任揽到大少爷身上吗?可是,事实恰恰相反……”
“相反?”团长吴百强闻听所言,说实话,自己对独龙**夫人花红绿一事,早就有怀疑。
当时,接到西霸天的信函,只讲独龙给花红绿有染,被巡逻的大少爷逮住,并没讲在什么地方?什么原因?等一系列的问题不得不使自己怀疑,随自言自语地猜想讲;“难道是大少爷与夫人花红绿勾搭,被独龙逮住……”
“不错,正是如此,”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见吴百强清楚了夫人被杀的原因,随即洗去独龙的冤屈,采取激将法问道:“如果吴团长遇到夫人花红绿与人勾搭,如何处理?”
“妈的,”团长吴百强是要面子的,岂能容忍,“给老子戴绿帽子,本团长会把奸夫**一起杀掉,”
“吴团长有股男子汉气派,”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表扬一句,随即把话题转向独龙,“所以,独龙替吴团长杀死了奸夫**,才得罪了西霸天,独龙理应是吴团长的恩人?”
“如果是这样,”团长吴百强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么讲,”
特派员刘甄趁机进攻,“此时,独龙被西霸天捉拿,要取下人头祭奠大少爷,理应发兵搭救恩人才是,否则岂不落下忘恩负义的骂名,”
“此话虽然有理,”团长吴百强还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发现的疑点,就算大少爷与夫人花红绿勾搭成奸,怎么会被独龙发现?咋那么巧呢?
二人在哪儿被杀?第一现场在哪儿?
因为,那天西霸天让吴百强验尸,说什么二人是杀死后,独龙伪造现场,把尸体扛到自己家,从而制造一起大少爷**夫人花红绿。
那么,第一现场一定在吴百强家,如果在我们家,那么,独龙到我们家干什么去了?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专意为本团长捉奸去了,他怎么知道大少爷与花红绿**呢?能解释通吗?
再说,此言与西霸天信函出入太大,独龙**夫人花红绿,在本团长脑子里根深蒂固。此时否定,难以说服吴百强。还有,大少爷屠一刀年轻,才二十八岁,花红绿已经老了,年龄比自己还大四岁,已是四十出头的老婆娘,又是满脸麻子,连老子都看不上才离家出走,难道大少爷就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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