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
蓝水骑兵与两辽骑兵合流对洪襄铁骑发动进攻。
阵斩五千人,俘虏三百,其余溃散。
两军共计九千人,折损四千,蓝水部伤亡一千二百,没提前崩溃的主要原因是交锋太快,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支骑兵第一次参与这种战局,身处队列,难以用个人视角估计伤亡,只知道作为友军的两辽骑兵还在冲锋。
十一月十一日。
洪襄阳按兵不动,放弃了命里克制自己的蓝水县。
东线战场,大将军顾剑棠罕见的主动出击,压上一支主力,大破敌军中阵,斩首三万余,几乎覆灭了东线北莽主将的嫡系。
同一天,银鹞城被破。
出身拓跋氏的拓跋坐鹿率领两万本氏族铁骑,以及一万洪襄铁骑横扫银鹞郡。
宣武军覆灭,主将和郡守死亡。
三万铁骑与幽州边境的龙象军对拼,血战一夜,八千换八千,龙象军代将军战死。
幽州北部围困龙腰州军镇的野战主力左骑军四万人被迫放弃进攻,回防边境。
南院大王成功撤离,返回小京城。
在此期间,银鹞郡失陷,十一县尽破。
两万北凉左骑军与北莽铁骑在郡内展开拉扯,双方相互捉迷藏,事态焦灼。
十一月十三日。
兵部汇报,赵家天子举行封赏。
大将军顾剑棠长子封一等伯,两辽都护府长史,从三品。
驻蓝水县游击将军,升正四品忠武将军,组建忠武军,主管横水郡军务。
前郡守临阵脱逃,蓝水县令代领郡守。
奋武将军卫敬塘,战后率奋武军进驻银鹞郡,主管军政。
广陵王兼祥州牧,全权接管当地战事。
江南道卢升象入朝,拜兵部侍郎。
……
十一月十四日。
蓟北,蓝水县。
顾西书和白衫老者押送拓跋春隼返回两辽,数百骑随行。
临走前,按照约定留下了残存的骑兵。
蓝水骑兵的数量来到五千,由祖开和李火黎掌管。
步兵三千,亲兵一千,总数接近一万。
深夜,城北东北角。
深坑被再一次挖开。
九千多具尸首埋入其中。
江源默默汲取生机,纯粹的力量来到了三龙三象,境界依旧死死停留在二品。
“你不要命啦!”
乌鸦振翅远离,黑夜里对方简直像是一个剧烈燃烧的熔炉,体温高的吓人。
“普通天象境,要是站着不动让我全力来一下,应该能一巴掌拍死。”
“你要是没有大半个大金刚体魄,早该被这等神力压垮了,咱别想着拍死天象境了行不行。”
江源闭目感应,现如今经历了两次大战,血煞已经覆盖了右臂,右腿和躯干,还差左臂、左腿、头颅三个部份,只要彻底覆盖,他就能跻身金刚境,拥有完整的大金刚体魄,到时候再修一个出来,便是前无古人的“两个。”
“北凉左骑军能拖住拓跋坐鹿多久。”
“已经被赶到银鹞郡南边了。”
“通知卫敬塘,我打算吃掉洪襄铁骑。”
“他还有两万仆从军和一万三千铁骑,洪襄阳铁骑的战力你也看见了,再如何也能算是精锐了,不是流寇。”
“等那支银鹞郡的北莽骑兵撤出来,他就该走了,付出这么大代价,南院大王怎么补偿不好说,还是让他死在口袋里吧,一个北莽大将军的头颅值多少。”
“异姓王都有了,蓟州又在北凉和两辽之间,侯爵板上钉钉。”
江源点头,那就值得拼上家底了,他也可以顺势晋升。
九千尸首的污秽之气,足够他供应出两千名速成品。
“就叫秽除军吧。”
江源垂眸推演,说道:“我率骑兵向北,洪襄军不再围城后,你立刻带着所有能号召的弟子赶来蓝水县,此外给我你的指玄秘术法门,再在合适的时间付出一些代价,事后有七成把握让你晋升天象境。”
乌鸦沉吟片刻,问道:“秘术这东西怎么给啊,我没听说过类似强取豪夺的手段。”
“我烤了这只吃掉,你再派一个。”
裴老头:“……”
你肯定是魔教中人。
……
第二天,五千骑兵当中,有两千人接受了传功。
几天前的战斗,两支精锐对拼,胜利者缴获了大量马匹和装备,顾西书对此提都没提,他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东西,也难以带走,但却让留下的骑兵队伍披甲率直线飙升。
五千骑出城,直奔八十堡防线。
由雁堡李家嫡子李火黎领路,入伍以来,这位天之骄子几经战斗,已经踏上了四品台阶,按照进度,更加靠近原世界线五年后的二品小宗师。
奔行一昼夜,五千骑于黎明时分对堡外的五千北莽步骑发动进攻。
在隐约看见某人的身影后,主官选择马上后撤,蓟北出了个千年难遇的神射手,这件事已经有了向外大规模流传的迹象。
一箭切割战场,观其威势,大有要弥补有史以来,射术一道于江湖顶尖呈现颓势的劲头。
一气九射,这次不是普通箭矢,而是璀璨的雷霆。
由于气机充分运转,威力远远大过前几天的骑兵对冲。
九道雷电于战阵中爆炸,死伤超过三百人,紧接着便是呼啸而来的铁骑。
新晋忠武将军挥舞雷枪,往往一记横扫就能带走十几条性命。
雷光如剑影,递剑不断,直到穿插了整个战阵。
最后一击,雷矛脱手,将尚未逃远的主将瞬间毙命。
铁甲、马匹、银钱、其他军械,骑兵们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战场,这次的敌人不算什么精锐,大致是洪襄阳留下来引诱八十堡私兵出城的诱饵,只要坚持半天,横水城外的骑兵就能赶到。
“江大哥,你看那是我家。”
李火黎指着远处气派异常的巨大坞堡,满脸傻笑地说,像是拿着什么有趣玩具找伙伴介绍,同时带着一点炫耀。
“不错。”江源评价。
“真的嘛,我倒是没觉得哈,应该是住惯了,哈哈哈。”
“当初招你就是为了今天。”
“啊?”
没过多久,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领着一队私兵外出迎接。
“李堡主,忠武军准备协防八十堡防线,拿出点诚意来,你儿子以后就是忠武军步兵统领。”江源骑在马背上开口道。
李堡主还在沉思,骑兵队伍中手拿几本水利书的郭泗手脚发抖,他亲眼看见一根箭矢从自己头顶飞过,要不是某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绝对不离开蓝水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