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时候，该省就省。
可谁对自己好，再没钱，想办法也要补上这份情。
楚铭就是这样的性子，何况现在似乎已经要不差钱了，当下不容反驳，坚持要请柳慧玲吃饭。
“要不改日……”柳慧玲犹豫了下。
“改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今日你听我的。”楚铭摇头。
“不是，我是说，今天的事，多亏了瑾瑜帮忙，既然吃饭，该把她也叫上，不过今天她还有事。”柳慧玲提醒道。
楚铭这边和领导互殴，进了派出所，刚好柳慧玲有个同学在里面工作，这才知道这事，要不然现在指不定还没出来呢。
所以柳慧玲才提醒他，该感谢感谢自己那位老同学。
“嗯，一个个来。”
楚铭皱了皱眉，说实话，虽然孙瑾瑜帮自己联系到了柳老师，但对方给他的印象，其实不怎么好。
高高在上，不拿正眼看人，功利性也很强的样子。
不过感受归感受，不喜归不喜，自己还是要承情的，尤其柳老师已经这样说了，当下就应承了下来。
“还一个个来。”
“你以为做什么呢？”
柳慧玲白了楚铭一眼：“等我消息，约好后，一起吃个饭，聊聊就好。”
“嗯，听你的。”楚铭点点头。
“那我走了。”柳慧玲告辞，走了几步，回头就见楚铭锁了门也跟了出来，但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毕业这两年都在忙什么？”路上柳慧玲询问道。
“念书的时候喜欢设计，出来后就找了个设计公司的工作，不过，一直是自学，杂而不精，最近段时间才慢慢改善，有了些进步。”楚铭道。
“学校时候，学习园地，文化角，舞台布景，会展设计，好像就没有你不会的，可惜……没能参加高考，要不然你的成就肯定会更高。”柳慧玲感慨了句。
楚铭在高中时候，属于那种风云人物。
文艺、体育、学习全年级都名列前茅。
除此之外，性格，人缘也非常好，老师同学都能打成一片，和自己也经常姐弟相称。
但高二之后，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就变得沉默，学习成绩也飞速下滑。
期间很多老师都打听过，大概知道是家庭状况不好的缘故。
可这种事，谁也帮不了，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只是走到最后，楚铭连那一届高考都没能参加，拿了个高中毕业证就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
这次如果不是孙瑾瑜打电话，也不会知道楚铭居然会和自己同在一座城市。
有时候想想，世界还真小。
“你呢，怎么会在金市？”楚铭问了问柳慧玲近况。
“嗯，去年工作调动，到了这边。”柳慧玲解释了句。
两人聊着近况，距离好似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差点忘了，端午节快到了。”走了一路，楚铭买来个香囊。
“艾草。”柳慧玲抓在手里，轻轻嗅了嗅。
“两颗粽子，两碗鳝鱼面。”
旁边有家面馆，楚铭之前吃过，味道还不错，当下走了进去。
“黄米粽、糯米粽、豆沙粽、蜜枣粽，还有咸肉粽、五花肉粽、红烧肉粽、香肠粽，要哪种？”老板招呼道。
“甜豆腐脑我已经觉得是异端了。”
“万万没想到，还有五花肉粽、红烧肉粽，这都什么黑暗料理？”
楚铭摇头，点了两颗蜜枣粽，剥开递给柳慧玲：“尝尝。”
“那是你没听过臭豆腐粽、螺蛳粉粽、跳跳糖粽……”
“好像南方那边的人喜欢吃这种，不过，我也觉得挺异端的。”柳慧玲咬开粽子，蜜枣流出的甜汁散开，满口清香，看的楚铭食指大动。
“你这里沾了颗糯米。”
楚铭指了指，结果柳慧玲擦了几下都没擦下来，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糯米软软糯糯，嘴唇翘嘟嘟，分辨不出二者触感有什么区别。
但两人都跟过电似的轻微颤了颤。
“这不小楚吗？”
“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
“眼光不错啊，女娃娃很漂亮。”
旁边一个提着十几颗粽子的老大爷扯着嗓门嚷嚷了一句。
“刘大爷，今天怎么买这么多粽子？”
楚铭没解释，毕竟刚才动作确实比较暧昧，自己总不能说这是班主任老师吧？
柳慧玲同样没吭声，脸色却变得通红，羞涩之余那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更强烈了，两条长腿紧紧并拢夹着手，扭捏无比。
“这不今天孙女过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嘛，就多买了点。”
“嗯，不打搅你们小两口了，走了啊。”刘大爷招呼了声，提着粽子离开。
“邻居，平时喜欢下棋，人很和善。”楚铭介绍的同时，将鳝鱼面拨了拨，然后递给柳慧玲：“他们家的鳝鱼面很不错，就是刚出锅稍稍有些烫，慢点吃。”
整个动作自然而然，像极了丈夫给妻子端饭的模样。
想到刚刚刘大爷的调侃，柳慧玲脸色更红了：“嗯，我自己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嗯？没人看就可以吗？”
楚铭愣了下，见柳慧玲霞飞双颊，嗔怪地瞥了眼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流转，就连自己心里也荡起一丝涟漪，不由呆了呆。
“怎么？”柳慧玲注意到楚铭神色，下意识问了句，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
“你还和以前一样漂亮。”楚铭脱口而出，旋即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忙干咳了几下，低头，喝了口汤。
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在那隐秘角落，多少男孩子，曾对柳慧玲产生过淡淡的情愫呢？
楚铭同样不外如是。
此刻心情激荡下，也算吐露了些许心声。
本就忸怩的柳慧玲，此刻如遭重击，脑袋都晕乎乎的，好在，她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很快镇定下来，板着脸道：“小孩子乱说什么呢。”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楚铭不置可否，但有钱，胆子变大却是肯定的。
当下抿了抿嘴，道：“哪里小了，对了，柳老师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之前柳慧玲和孙瑾瑜聊天，曾简单提及彼此生活，楚铭就在两人身后，听了个七七八八。
“小鬼头。”
“你想干嘛？”
“我比你足足大十五岁呢。”
此时早就过了饭点，店里也没什么人，两人坐在角落说话，也不怕被人听到，柳慧玲也放开了许多，见唬不住楚铭，嗔怒道。
但说完后，就有些后悔，同时觉得自己今天情绪有些不对劲。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十五岁？那我努努力，争取让你给我打下座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