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这想法。”林阳没有隐瞒。“听您这么一说，我对这炒菜的生意倒是有几分信心。”
孙掌柜道：“我对这炒菜的手艺不太了解，不敢妄加评论。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公子，在这京城里，酒楼饭馆的买卖，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林阳礼貌地拱手道：“多谢忠告，我会慎重考虑。”
“那我这店……”
林阳连忙接话：“实不相瞒，我对您的店铺确实感兴趣。不过我并不是独自一人做生意，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才能给您答复。”
孙掌柜通情达理地说道：“那是自然，生意大事，理应慎重。那这时间上……”
“三日之内，必有答复。”
和孙掌柜商量完，林阳三人便出了孙家羊肉店，临走前，李四还将茶水一饮而尽，倒是一点也不浪费。
林阳随后向张三和李四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办，需要先行一步，叮嘱二人回去多研究尼姆博弈的路数再与人对局。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去张伯家找自己。
……
回到张伯家时已经是傍晚，张伯还没回，林阳便利用这段时间，在屋里将今天买的物品收拾了一番。逛街的时候他买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其中小箱子带锁。他将电脑、手机放到小箱子里，再将自己穿越时穿的衣服盖在上面，然后将小箱子整个放进大箱子，最后在大箱子里放满了今天买的衣物，将小箱子掩藏起来。
做完这些，林阳正准备把穿越带来的那几样蔬菜处理一下，便听到外面香儿向张伯打招呼的声音。
林阳走出屋子，张伯正在院子里洗手，香儿在旁边帮忙倒水，看到林阳出来，张伯甩了甩手，歉意地说道：“今天事儿多，忘了带晚饭回来，待会我就出去买。”
林阳连忙摆手，说道：“张伯，昨天已经让您破费了，今晚就让我来尽尽心意，请你和香儿一同出去吃，作为我对你们的感谢。”
张伯本想推辞，但想着也无需矫情，便点头应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香儿却摇了摇头，婉拒道：“我还是在家守着吧，林大哥您和老爷去就好了。”
张伯正疑惑香儿怎么称呼林阳为大哥，林阳已经开口：“你既然都叫我大哥了，哪能不去，再说，你一个人在家吃什么？”
张伯放下疑惑，也说道：“去吧，香儿，你今早陪着林小哥一上午，就当是他的谢礼了。”
香儿刚想提起林阳送给她的簪子，却又觉得说出来不妥，犹豫间，林阳再次邀请：“是啊，香儿姑娘，给个面子吧！”
听到林阳再次以“香儿姑娘”相称，香儿脸一热，轻轻的答应下来。
张伯便道：“那就去巷口那家吧，那家的羊肉还不错。”
林阳一听羊肉，急忙摇头：“不了不了，张伯，其实我除了想答谢你们一番之外，还有一个打算——张伯你可知有哪家大酒楼，供应炒菜，又离我们比较近的？”
张伯一听，略作思索，说道：“离得近的自然是马行街上的那几家酒楼，不过有没有炒菜，我不太确定。樊楼和潘楼应该是有炒菜的，只是它们的位置略微有些远。”
“那就去潘楼吧，这会出发，到那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林阳在脑中回忆了一下白天的路程，对比了一下张伯家到潘楼和樊楼的距离，觉着潘楼更近一点。
……
林阳和张伯、香儿一起散步去潘楼。快到潘楼招牌下时，林阳忽然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不瞒您说，这个玩法叫做‘尼姆博弈’……没听说过没关系，您可以回去多研究研究，我等着您下次来挑战。”
听到“尼姆博弈”四个字，他顿时一惊，迅速转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只见街对面有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摊，似乎有两个人在对弈。他三步并作两步，挤过人群，定睛一看，不由得脱口而出：“张三！”
张三闻声抬头一看，见是林阳，急忙站起身，面带歉意地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快步走到林阳身旁：“林大哥，你怎么在这？”
张伯见状，心中再次泛起嘀咕：怎么张三也叫他大哥？这个林小哥究竟做了什么，使得香儿和张三都对他态度大变？
林阳回答张三：“我和张……我舅舅来潘楼吃饭，你怎么在这？”
“哦？原来哥哥你也是为封娘子而来的？”张三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带着一丝狡黠地反问。
“封娘子，就是你们所说的封宜奴？不是的，我们只是来吃饭而已。”
“哎，哥哥，都是男人，有啥不好意思说的。”张三满脸不信。
“林大哥确实只是请我们来吃饭的。”身后的香儿忽然插嘴道。
张三见香儿这么说，这才道：“那哥哥真是来巧了，这封娘子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休息了一个多月，今天是她病愈之后首次登台。”
这么巧，白天刚提到她，晚上她就出来表演了？难道这就是缘分……想什么呢，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我现在只想搞钱！
林阳及时止住了胡思乱想，淡淡道：“确实巧合，既然这样，正好也见识下你们口中与李师师齐名的美女的风采。”
“呃，哥哥，那个……你看我……”张三欲言又止。
“张……舅舅，既然遇到了，不如就请他一起吧。”林阳转头征询张伯的意见。
张伯一愣，这才想起来昨天自己说林阳是自己外甥，没想到林阳还记得。
他瞥了一眼满脸讨好笑容的张三，开口提醒：“刚才我们路上提到的……”
林阳知道张伯指的是关于想做炒菜生意的事情，便回答道：“张三也知情，而且往后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助。”
张伯听林阳这么说，便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
林阳随着张伯等人踏入潘楼，立刻感到眼前一亮。
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展现在眼前，整个大厅被柔和的灯光笼罩，几根巨大梁柱高耸至三层楼的高度，支撑起整座大厅，梁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地面是光滑的青石板，中间的过道上铺着一条厚实的地毯，引导人们通向大厅正中的舞台。舞台高出地面，精致的木质栏杆环绕四周。舞台的背景是一幅巨大的刺绣屏风，山水画面栩栩如生，仿佛将人带入那片美丽的山水之间。围绕着舞台，摆放着一排排同样雕刻精美的桌椅，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每一幅字画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大厅的四角有通往后院或者楼上的楼梯，林阳猜测酒楼的包间应该就是围绕这个大厅分布的，这样包间里的客人也可以走到走廊上，从楼上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林阳心中感慨，这北宋的顶级酒楼，丝毫不逊于现代的那些星级酒店啊，反而因为完全的中式元素，显得更加高级，至少作为现代人的林阳是这么觉得的。
旁边的张三和香儿，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三人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路东张西望，充满好奇。倒是张教头显得从容不迫，很淡定地跟随着店里引路的酒保。
四人随着酒保的引导，落座于大厅一隅的桌旁。香儿原本不肯坐下，却被林阳劝着也坐了下来。张伯轻咳一声：“林……咳咳，阳哥儿，你看看要点什么，和酒保说。”
那酒保应了一声道：“客官想吃点什么，需不需要我给您介绍一番？”
“你们这里有炒菜吗？”林阳直截了当地询问。
“这咱潘楼，就没有吃不到的美食，炒菜自然也不例外。”酒保自豪的说道，“不过，由于点的客人不多，所以准备起来可能需要些时间，另外价格也会相对高一些。””
“价格多少？”林阳心中盘算，昨天用十两银子换的铜钱，今天已经花了不少，所以刚刚出来只带了另外没有兑换的十两银子。虽然张伯说来潘楼的开销可高可低，但毕竟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调研一下当前炒菜的市场情况，如果价格太高吃不起，那可就尴尬了。
“不同的菜式，价格从几十文到几百文不等，最贵的一道菜得两贯钱。”
“那就按照四贯钱的标准，给我我们来十二道炒菜，菜式你看着办，我们四个人吃。”林阳想了想，说道。
“好嘞！”酒保并未表现出任何疑惑，爽快地应允。
“再给我们打两角你们的招牌琼液。”张伯补充了一句。
酒保答应一声，便转身去准备酒菜。张伯这才转向林阳：“路上听你的意思是要做这炒菜的买卖，可刚刚你也听到了，这炒菜，即使在潘楼这样的酒楼，也没多少人吃。”
“而且做这炒菜的酒楼就很少。”张三附和了一句。
林阳回应道：“正是由于炒菜还没有流行，才有机会赚钱。至于为什么大家很少吃，我想太贵肯定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我认为炒菜应该能以更低的价格来吸引客人。至于其他的原因……这正是我来调研的目的。”
“流行？调研？这是什么意思？”张三好奇道。
“流行就是大家都喜欢，调研就是先调查，再思考其中的原因。这都是我家乡的话。”林阳快速地解释。
“家乡话？那怎么张伯好像也不明白？”张三转头看向同样一脸困惑的张伯。
林阳一惊：不好，出bug了。但现在还不能和张三说实话，毕竟他现在对张三李四的信任度远不如张伯。
“这很正常，我的妹妹是远嫁过去，我与妹夫、外甥之前很少见面。”张伯及时帮林阳补上了这个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