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诸葛亮

燕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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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延请神秘大佬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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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夫人正色道:“老爷你糊涂了?你忘了?诸葛亮的婶母跟我们讲过,是她先夫让她把孩子托付给你和隆中书馆的,最大那个尚远在东吴,诸葛亮算是家中长子,她家再穷,砸锅卖铁也要履行承诺,让孩子把书念下去。你当初也承诺过人家,一定好好栽培教养。”

“哎呀我的夫人,你说这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说,你怎么跟人家婶母交代?”

“只能实话实说啊!我会告诉他婶母,其实书馆的各位老师早就没什么可以传授给诸葛亮的本事了。诸葛亮的天赋和眼界那都远在常人之上!他离开书馆也是好事,可以遍访天下名师隐士,真的不必屈才在我们小小的隆中书馆里!”

“人家一定会说,这是你们书馆师资不行,不是我们家孩子的问题啊!还有,你想没想过,被隆中书馆开除了,还有几个老师还敢收他?你就不给人家孩子留条活路?再说了,要不是当初诸葛亮帮县廷破了案,你水镜这把老骨头现在还在大牢里头关着呢,没人向着你说话,是死是活天知道!”

话糙理不糙,水镜被噎得哑口无言,无颜以对,半晌说道:“不过——我说夫人呐,这是你的话,还是人家婶母的话啊?”

“将心比心,谁的话都是一样!”

“夫人说得对,诸葛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一码归一码啊——”

“我看就是一码事!我一个女流之辈,不识几个大字,大道理说不过你,但我知道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你一个堂堂书馆话事人,还能被县令父子玩得团团转。天地良心,你帮还是不帮!”

水镜急了:“当然想帮,可死路一条,哪里有转圜之地啊!”

水镜夫人嘴角向下,从里屋抱了一床被子使劲扔了出来,说道:“要我说,你今天就在这里睡吧,床榻上也没啥转圈之地。”

水镜苦笑着摇摇头,真是拿夫人没办法。

他哪里有心思睡觉?夜深了,水镜在书架旁盘膝而坐,闭目静神。可心里杂念不断,白天一出出的荒唐闹剧纷纷浮上眼前,根本静不下来。

水镜先生眉头紧锁,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深知诸葛亮的才华横溢,对这位青年才俊的喜爱溢于言表,但郑伦的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尴尬。考试的公正性不容玷污,一旦开了舞弊的先例,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让水镜先生更为头疼的是,郑伦每次提及此事时总不忘搬出他的父亲,这让一向以公平正义为重的水镜先生感到左右为难。一方面,他不愿看到诸葛亮因外界因素受到不公平对待;另一方面,他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原则,给予特殊照顾。

这可如何是好。

心乱如麻,睁眼也罢。又见条案上的油灯未熄,便费力起身去熄灯,条案上散落了尺素信笺若干,唉,夫人定是又拆了自己的信去糊窗缝了。胡乱拂袖理了一通,动作渐渐缓了下来,他扒拉出一封信笺,仔细端详。

灯火如豆,水镜若有所思。

看来,只能请他出山了……?

水镜沉吟片刻,已经笃定主意,明日要一早沐浴焚香,独自上山。

这位神秘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在最艰难的时刻水镜会想到请他出山?这个人为什么又长期以来自我封闭,不与众人相接触呢?

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能力扭转乾坤,改变诸葛亮要被赶走的局势?相信在后面的故事里会给读者一个详细的交代。

……

清晨,隆中书馆外。

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及近。

郑伦正在车上打盹,突然一个急刹车,自己差点没骨碌到地上。

郑伦扶着宝冠伸头到窗外,不爽嚷道:“老张,你怎么回事?差点儿没摔死我!”

车夫连忙回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昨夜刮大风,好几棵大树都刮倒了,拦腰挡住了去隆中书馆的路,车轮被颠毂坏了,走不了了。”

郑伦下车,车夫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说道:公子您今日这香真是浓郁……

郑伦得意问道:“车该怎么办?”

车夫略为难道:“我……我试着修一修,不行的话,就跑回县里找人帮忙。”

郑伦炸了:“等你回来那不得猴年马月?”

车夫嗫嚅道:“公子说的是啊……不过实在没别的辙了,要不这样?不到一里地,前面马上就到书馆了,我送您走过去?”

郑伦横眉道:“岂有此理?!谁都知道我是县令公子,四匹大马,车接车送。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知道吗?你让我徒步上学,岂不是坏了规矩让人笑掉大牙?看我笑话不就是看我爹的笑话?!”

车夫点头哈腰道:“公子息怒,我知错了!我看看能不能修好。公子放心,来得及,还未到上课的时辰。”

郑伦急道:“我会怕误了上课时辰?我若误了老师都要等我!哎呀,老张你真是不懂,今早诸葛亮就要卷铺盖走人,他肯定会在书馆外跟同学告别一番,这种同袍情深的时刻,岂有我不到之理?”

说完郑伦自己忍不住笑。

车夫半晌才开口道:“公子,我没文化,说句不中听的你可别怪罪——老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啊。要不是您昨天在咱府上坚持,我看老爷也不至于非让人逼水镜先生开除了那个诸葛亮。”

郑伦恼羞成怒:“胡说。老张,别以为你在我家年头久,就可以来教训我!”

车夫躬下背,专心修车,不再言语。

郑伦又问:“……几时能修好?”

车夫面无表情道:“一时半刻怕是好不了了。”

“哼,我自己走回去,你回去找人来吧。”郑伦拂袖而去,气哼哼的去抄山林近道。

“有什么了不起?他自己惹下的祸事,本就不配当‘隆中甲壹’,有什么理由来怪我?”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郑伦越想越气,走路带风,嘶的一声,锦缎的袍子被树杈勾住,划开了长长一条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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