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花

作家jtU3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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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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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分别找荒井和津美谈话。小野开门见山问道。

“你们是侵华日军的守卫部队,也是地方政府的治理大员,对滁州的风土民情不说精通,也是有所理解。据你们判断,军事机密有可能在哪个环节泄露?”这是投石问路。

两人小心翼翼,慎重回答。一句说错,引火烧身。

荒井说,“雷霆计划”,只有参加行动的日军少佐以上的军官才能接触看到,对支那人绝对保密。

“华人诡谲的很,他们无孔不入,不能排除利用间接关系不择手段。”小野提出自己的看法。

两人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唯命是从。

津美课长摆脱自己清白,背后向小野汇报。她把荒井追求惠子,惠子又和廖靖文虞敏翊肖剑雄一伙中国年轻人打得火热,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叙说一遍。

“荒井追求惠子,惠子不爱他,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廖靖文,虞敏翊和她同争一男,争风吃醋。最近又迷上票友,拜白玉兰为师。白玉兰的哥哥肖剑雄又是暴露身份的军统特工,刺探情报技能高超。”

小野听得晕头转向。

“说得简单些,我像进了迷宫,在听天方夜谭。”小野不耐烦。

“我凭着女人的直觉,反复思考琢磨,雷霆计划的泄露,只有这条渠道。”津美谈出自己判断。

“好吧,这项任务交给你,秘密调查荒井。”小野采取各个击破,分而搁置。

肖兰不愿接触惠子,在李戡威逼下勉强应付。李戡不得不亲自出马。他以送戏票的名义,走进相羽家的小院。。

“李班主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惠子打开院门非常吃惊,热情邀请。

“惠子小姐热爱地方戏,作为戏班主不慎欣慰。日本女孩喜欢中国文化,可见中国戏剧文化的魅力。”李戡高兴说。“给你送张免票证,随时欢迎光临小戏园。”

两人说话,相羽从书房走出。惠子介绍。

“强师出高徒,李班主是个精明强干的人。”相羽目测外表,判断李戡绝非凡人。“小女自幼来到中国,也是受到我的影响,非常喜欢中国文化,当然包括戏剧。”

两人聊会家常,李戡发现相羽的书桌上,放着一张铅笔素描,画上画着一枚金蝶花‘

“先生喜欢画画。”李戡随口问。

“随手画画好玩,中国水墨画博大精深,如果用水彩画出金蝶花,一定精美绝伦,可惜我不会。”项羽惋惜。

“滁州也有中国画大家,请他们画作一幅,不费多大周折。”李戡说。“我有位画家朋友,技艺精湛,那天带来你们认识认识。”

“好啊,中国文化我太喜欢了。诗词歌赋,美术戏剧,还有民风民俗……”

两人说会话相羽眼神突然不定神。

“我认识一位中国留学生,他也喜欢眨眼皱眉,和你神态相似。”

“是吗,人间江湖之大,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相似相近也是难免的。”李戡笑道。

相羽回忆起,当年两人交往的情景。

开学一个多月后,班里来个插班生顾炎,身材不高,一双眼不停眨动,遇事喜欢皱眉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班上同学都称他猫眼,意喻鬼心眼多。他不喜欢交往,上课半学期,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更不与别人谈心拉呱聊家常。廖云斋也是中国留学生,经常对他帮助,两人接触多些。直到年毕业后后,顾炎离开学校,仍不知底细来龙去脉。相羽和廖云斋谈心,两人共同看法,都认为顾炎太鬼,深有城府深藏不露。

后来的事进一步证明。

廖云斋和房东栀子,日久生情,两人在交往中渐渐产生感情。毕业后在去留问题上产生分歧。栀子挽留廖云斋留在日本发展,廖云斋坚决要回国,他说中国是他的家,树高千丈离不开根的营养,他的事业在中国。分手时,廖云斋把一枚金蝶花饰件送给栀子纪念。十年后,相遇和栀子带着孩子来滁州定居,廖云斋问起金蝶花饰件,栀子说被相羽拿走。栀子讨要,相羽有说丢失,猜测可能被顾炎的同学偷走。廖云斋留心观察,确信丢失,金蝶花饰件再没出现过。

相羽一直耿耿于怀,李老板提到金蝶花,他借题发挥,把同学顾炎狠狠痛骂一顿。

“那个姓顾得真不是玩意,我待他不薄。同学中不仅挑拨离间,还偷走我的心爱之物。”

李老板搭讪。

“你那同学一定不是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离得越远越好。”李老板火上浇油。

“他见我和廖云斋亲如兄弟,挑唆我们关系,说我是樱花党,有日本军方背景,不要与我往来。

樱花党诞生上世纪,猖獗二十年代,属于官方背景的民间组织,军方提供经费。名义办教育,生源来自社会上十五六岁的青少年,名义既教文化也教技能,毕业后包分配,日后的工作问题有去向。吸引大量的社会青年,重点不要学费,还管一顿免费午饭。学校半军事管理,三年后毕业分配,清一色的参军入伍。实际为军方培养选拔后备力量。还说相羽是樱花党骨干,担任文化教员。学校不仅一批批为军方输送力量,学生走后学校还为每个学生建立完整的档案,家庭主要成员详细记录,谁家困难,父母需要照顾,学校安排专人负责。服役的学生和学校密切联系,表现好的表彰授奖,部队会将奖状证书寄给学校。再由学校敲锣打鼓送往家庭。表现差的学生,受到处分,惑不安心服役的,家庭受到连累,学校要求家长写家信对子女安抚。樱花学校是家庭与前方服役子女链接的一座桥梁。

“这个顾炎善玩离间术,罪该万死。”李老板随声附和。“廖云斋与你生分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和云斋生分,还会举家东迁来到江北小城滁州?”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

说到滁州,相羽联想宣抚班长官荒井,近来日子不好过,受到南京陆军部监控调查。相羽看望他,他对自己处境并不担忧,武士道精神鼓舞着这位斗士,早把生死度外。使他担心顾虑远在北海道的家人。

“安心服役,老家事不用考虑,我叮嘱校方会照顾好你的家庭,除标准补助外,我额外私自给你的家人增加一份,生活不会成问题。”相羽安慰并拿出汇款单给他看,荒井感激涕零。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的问题会搞清楚的。有必要我去南京一趟,和岗村司令说道说道。”相羽深知患难之中见真情,他偏重荒井这个学生,也依仗这位掌握地方大权长官,自己捞的盆满钵满。

“老家事,请老师多多关照。”荒井恨不得给相羽磕头致谢。

相羽送走李戡,立即赶到寥宅找到廖云斋。

“老同学还记得京都大学那个插班吗?”相羽开门见山问。

“你说是那个顾炎吗,刻骨铭心这辈子不会忘记的。”

相羽出现,廖云斋惊奇,沦陷后两人很少往来,一来避嫌,二来无官一身轻,他也不想惹火烧身,儿子汉奸县长名声本来不好听,自己再和日本人藕断丝连,街坊邻居更得谩骂,不如赋闲闭门养老。相羽忙着生意,也没空串门看望老朋友。今天突然登门,可能会有重要事情。待相羽说完,廖云斋感到惊奇。

“这些年你怎么突然提到他?”廖云斋纳闷。

“今天看到一个长相差异,但言谈举动和顾炎神似。”相羽神秘兮兮说。

“谁?”云斋问。

“小戏园新来的李班主,他给小女送免费卡,我和他闲聊一会。他的神似动作使我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插班生顾炎。”

“顾炎是个人才,聪明勤奋机灵强干,学业没完成辍学离走太可惜了。”廖云斋还在想念他。

顾炎是同胞,但他也是一个谜。匆匆来匆匆去,他俩同桌。第一次接触,顾炎和他谈心至今记忆犹新。

“你叫廖云斋,来东洋求学报国。”顾炎主动与他说话,接触前他一定备好课打听过,不然怎么会知道他的底细。

“你来求学不是报国吗?”廖云斋反问。

两人都笑了。那个时代的年轻人都是满腔热血,到处欢呼奔走,寻找探讨救国真理,治政灵丹妙药。

“开学半月,你来太迟了。”言下之意,学校还收留你,来头不小。

顾炎没正面回答,他笑笑点点头。也许经济拮据,廖云斋建议和他住一起,在他的床边,增铺一张小床。顾炎很感动。

“廖同学,和你要好的那个日本人诡谲的很,你要留个心眼。”顾炎提示,短短几天他看出问题。“内外有别,你们毕竟是两个国度的人,各为其主。”

不提还好,顾炎善意提醒,廖云斋开始注意。廖云斋本有抱着留学报国的目的,来到东洋,一心闭门读书,刻苦学习,争取优异成绩完成学业。对外界的事情很少关心,也不愿过问。相羽是本地人,熟人熟事,办事热情,不止一次说要和他做知心朋友。廖云斋也把他当知己。顾炎旁敲侧击,廖云斋留意。相羽很少上晚自习,吃过晚饭总是一人偷偷溜走,直到深更半夜才回来。廖云斋有时会问,相羽吱吱呜呜含糊其辞。一次廖云斋盯梢发现,晚间相羽去一家樱花夜校。他打听,坊间说,那是一家不收学费,还管午餐的民办学校。廖云斋和顾炎说了。顾炎严肃对他说,名义民办学校,实际由是军方背景的培训机构,专收日本青少年,半军事化管理,教授军事常识,为部队培训选拔优秀人才。

廖云斋恍然大悟,中国青年寻找学习救国良方妙药,日本也在培训侵略的后备力量。所不同一个是民间自发,一个是官方设计安排长久之策。

顾炎经常给他说些国内革命斗争发展的形势。

“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在中国会成功吗?”廖云斋有时会疑问。

顾炎沉思一会。

“现在革命形势如火如荼,全国民众热烈拥护,只要团结一致,打倒军阀,成功有希望的。”顾炎坚定说。“不过在中国有一个新型党诞生,如日中天冉冉升起,他代表劳苦大众的利益,向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发起攻势。她就是中国共产党。”

廖云斋第一次听说中国共产党,在他脑海深深扎下根。

“你是共产党吗?”廖云斋好奇问。

顾炎思忖一会。

“原先参加孙中山创建的同盟会,后来接触过共产党。共产党的宗旨比同盟会明确先进得多。”

“你是脚踩两只船。”

“我信仰崇拜他们,谁代表劳苦大众利益,得道多助,老百姓会拥护谁。”

廖云斋听到顾炎的肺腑之言,这种话他绝对不会告诉日本人相羽。顾炎和相羽在学校一直格格不入,针尖对麦芒,直到顾炎提前离开学校都没和相羽好过。相羽突然提到顾炎,廖云斋真还怀念他。他准备去见见李班主。

相羽看见中堂悬挂廖云斋相羽顾炎三人,在樱花下合影的老照片。

“那是我们在学校唯一照片一转眼二十多年。”相羽触景生情。

“分手前唯一一次合影,以后再没见到顾炎。”廖云斋感叹。“有传说海难中死去,有传说去南洋做生意。没有准确消息。”

“你上衣口袋那枚金蝶花饰件真漂亮。”相羽赞美。

“打造两枚,一枚送给栀子留作纪念。”廖云斋说。

“栀子那枚我见了,精致漂亮,借来欣赏几天。我放在桌上,不翼而飞。能进我房间只有顾炎,一定被他偷走了。”项羽惋惜。“后来那小子也辍学,不知去向。”

“顾炎行踪不定,诡计多端。”

相羽说道金蝶花,对顾炎恨之入骨。

廖云斋在日本走访不少植物学家地质学家,他们一致认为金蝶花非常珍贵,变异的物种。据分析地下可能蕴藏纯度很高的稀有金属金矿,蜂蝶采集地面上的花粉,在这株花王上授粉,久而久之变成金黄色蝴蝶状。

廖云斋知道龙二爷和顾炎年轻时好朋友,对顾炎的秉性爱好,了如指掌。他决定登门和龙二爷好好聊聊。

肖建雄不知道李戡给肖兰怎样洗脑,灌进迷魂汤,在她的心目中,这位神秘表舅远远高于哥哥。至于李戡用什么方法取得肖兰的信任,不得而知。那天肖兰下班早提前到家,肖剑雄看见门虚掩,便推开门走进去。肖兰在收拾房间,把桌上的一摞书报整理码齐。

“哥来了。”肖兰说一声。

“西边有消息?”肖剑雄问。、

肖兰严格遵守李戡的命令,接受的电报从不交给肖剑雄。追问急了,肖兰会说,按组织程序办事。意思显而易见,接受的电报先交给李戡,再由李戡根据电报内容分发到人。

“没有,我在打扫卫生。”肖兰脸色微红,显然撒谎,故作镇静。

肖剑雄感觉到,妹妹与他的距离越拉越远,隔膜越隔越厚,犹如一座大山将两人隔离两个世界。要想今后的工作,变被动为主动,不受李戡的钳制,必须和肖兰消除隔阂,结为一体,共同对付李戡,否则处处被动。

“我们虽不是同胞兄妹,你是弃婴从小被母亲抱回收养,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肖剑雄老调重弹。“我总觉得你与我格格不入,有些事瞒着我。”

“没有呀,俺还和原来一样,敬重你爱戴你。”肖兰不承认。

“你喊李戡表舅,我从来没听母亲提过有这门亲。李戡是我的老师,军统受训时,他担任实训教官。此人技艺精湛城府颇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把自己被出卖,索性行走江湖,本打算平淡生活一生,是五战区情报处大校督察员李戡,将他拾漏催醒强迫加入中统,细说一遍。“为了强迫掣肘我,你已经成为他手中一驼砝码。”

肖剑雄说出前因后果,以求得肖兰醒悟,孰轻孰重心中该有一本账。

“母亲在世时说过表舅,而且有所交代,当面把我托付给他,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找他帮助。”肖兰笃信表舅这门亲戚确实存在,表舅为肖家做出应有贡献。在她人生低谷时,给予莫大帮助。

肖剑雄知道三言两语难改变肖兰的世界观,他不得不佩服李戡手段高明,从灵魂深处已经将她掳欲。

“我是你哥哥,有些事不应该瞒着我。”肖剑雄转移话题。

肖兰脸色微微绯红。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俺哪地方做得不对你直接说出来,不要转弯抹角。俺文化低,听不

明白。”

“你是我的助手,收发电报不应该瞒着我,我是第一知情人。时间就是命令,一分钟的延误会带来多大的损失。”肖剑雄明说了。

“俺问过表舅,表舅不同意,他说他是滁州站最高领导,统一指挥统一领导,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反。”肖兰执意刻板。

不论肖剑雄怎么说,肖兰就是不开化,以工作的思维摆放他们的关系。在她的眼里,李戡是上锋,他的话是圣旨,不得违反和抗拒,更不允许凌驾亲情之上。

肖剑雄对这个固执任性的妹妹,黔驴之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日后慢慢融化。

肖兰静静坐着,她沉浸到数年前往事的回想。哥哥去南京上学,妈妈萌生回老家的念头,她不止一次和她商议,滁州没有亲人,遇到什么事没有人手。泗州是俺们的根基,家族大人口多,侄男辈女住在一起,回肖家庄相互都有照应。肖兰不反对,回老家事是良久之策。只是哥哥毕业了,他是回滁州还是泗州。妈妈说,儿大不由娘,随她去吧。肖兰说,滁州离南京近,也有发展前途,哥哥肯定不愿回老家的。肖母说他的事他当家,在哪儿成家在哪儿立业。娘老了,也不会跟着他一辈子。听娘口气,她是王八吃秤砣铁石心要回老家。在走之前,家里来个中年陌生人,他和母亲躲进厢房鬼鬼祟祟说了半天话,她每次进去,他们立即停止谈话,看见的神态和听到的只言片语,她猜测,他们谈话的内容与自己有关。中年男人走后,她问娘,你们说了些啥,一个陌生人还有那么多话要说。母亲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回到泗州一年多,一次跑鬼子反,日本鬼子飞机狂轰滥炸,妈妈丧生。肖兰欲哭无泪孤助无缘,中年男人突然出现,他为母亲操办后事,丧事办完后,他对肖兰说,我是你妈的表哥,以后叫我表舅。今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肖兰只顾流泪,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打算,没力气没技能,除了嫁人别无选择。表舅说你喜欢唱戏,我接手个戏班子,不如到我这里混口饭吃吧。除了学唱戏外,表舅业余时间还教她,擒拿格斗,骑马射击,通讯之类的技能。表舅你是干什么的?她好奇问。表舅说技多不压人,学会这些以后能用着,打日本鬼子,保家卫国。肖兰听了说,俺也要为妈妈报仇,打日本鬼子。表舅说,你先在戏班子待着,有适当机会,我介绍你另份工作,杀日本鬼子为娘报仇。当上特工,有几份电报。李戡说前方打了大胜仗,杀死好几百鬼子,肖兰立了大功。她很有成就感。

兄妹俩的谈话无法深入,肖剑雄的目光在书桌上扫射,他看见整齐的杂志堆里,一片纸角露出。

“你收到西山电报了?”他突然问道。

“没有呀”肖兰否认。

“你的眼睛告诉我一切。”肖剑雄职业特工,他能从蛛丝马迹中判断一切。在哥哥严厉的眼光威逼下,肖兰不得不说出实话。

“刚刚接到一份电报,还没译出。”肖兰从杂志中抽出电文。

“赶快翻译,我看看。”

十分钟后,肖兰把电文译出。上面写着:某月某日从上海驶往天津的列车,路过滁州站编组,五战区情报处要求滁州站加强防卫。寥寥数字,传递强大信息。京沪线上火车,每天上百辆,为什么单单提到这辆车,需要防卫。其中一定有猫腻,肖剑雄不得不警觉。

“表舅交代不让你看电文。”肖兰嘱咐。

“我会保密的。”肖剑雄点点头,强调。“我是你亲哥,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啥事不能满我。”

肖剑雄产生怀疑,津浦铁路每天经过客货列车成千上百对,南来北往的平均几分钟一班,运输繁忙。他曾听说过,五战区留守处政府官员,包括重庆南京,互相勾结浑水摸鱼走私贩私大发国难财。前方将士在流血牺牲,哪些贪得无厌掌握实权的人,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肖剑雄以前不敢相信,直到看见这份电报,普通的货车干嘛要提醒滁州站加强防卫,其中必有猫腻。肖剑雄来到火车站,找到当站长的青帮兄弟老全。

“明晚是否有列货车停靠滁州站编组?”肖剑雄问。

老全回办公室,查询路单。

“有呀,晚间十点到站,重新编组。”老全回答。

“车上都装些什么?”

“有恒昌源货物?”肖剑雄摇摇头。“你要查验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从货单上看,大路商品。”

“编组时想办法进车厢查看,到底什么货物。”

晚间十点钟,一列火车徐徐进站,停靠在八号线货台,编组站职工指挥车厢编组。有一节车厢引起肖剑雄注意,车厢门锁上铅封。

肖剑雄起了疑心,大路商品为什么要求沿途各站特工,暗中保护加强防卫,尤其是停靠检修时,安排专人监护。老全将巡查员叫来问明情况。巡查员起先不说,老全说清他们之间关系,巡查员才说出真话。货单上虽然标注大路商品,但旁边写着三A等级,各站台编组时一律按最高级别看待。说白了,是一批违禁走私商品,但他有通关批文,任何海关不得检查。

肖剑雄头脑嗡地一声发闷,除了军火药品,还有什么违禁商品。前方将士流血牺牲,这些政府官员大发国难财,还动用特工资源暗中保护,相互勾结沆瀣一气。肖剑雄问能进入车厢吗,老全说,打开顶端换气窗进去。肖剑雄进入车厢打开手电筒,里面码放整齐长短木箱。敲开木箱他惊呆了,清一色暂新的枪械。这些该死的当权者,利用手中的权力,走私贩运军火。

肖剑雄及时把这个消息告诉虞敏翊,要求张部长劫持这节列车。

虞敏翊赶到交通站,把这个消息转告石广林。三天后,虞敏翊告诉他好消息,劫车成功。一节车厢装的都是德国造K98步枪MD42轻机枪和其他军火,子弹不计其数。

“张部长对你大加赞赏,情报及时准确。”

“张部长同意我参加贵党吗?”肖剑雄念念不忘。

“出色表现,前进一步。”虞敏翊鼓励。

肖剑雄沉浸在喜悦中,照这样出色的战绩,不出二年张部长会吸收他加入组织。敌后抗日的共产党新四军,更需要他这样高级特工,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

李戡那几天脸色阴沉,含沙射影指责肖剑雄出卖情报。同时也批评肖兰不遵守保密原则准备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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