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花

作家jtU3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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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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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日本宪兵队活着走出来的人,寥寥无几。肖剑雄死而复生,不幸中的万幸。经了解不少亲朋好友不遗余力的帮忙,关键人物除了相羽,还有廖靖文的父亲廖云斋,清流堂主龙二爷。廖老爷子不计前嫌,舍命相救,肖剑雄着实感激。

龙二爷他费解了,清流堂是青帮的总会,堂主更是威严至尊,徒子徒孙遍布城乡各地,黑白两道。龙二爷打个喷嚏,小县城肯定感冒。

肖剑雄决定先去寥宅,感激老爷子。老爷子见肖剑雄登门,热情接待。

“身体没有痊愈,小心出门受凉。”老爷子不放心看看伤痕已经结痂。“这群日本人太狠毒,杀人如麻当儿戏。”廖云斋忍不住痛骂几句。

廖靖文摆摆手。

“祸从口出,小心隔墙有耳。”

“进入宪兵队,我就没打算活着出来。”肖剑雄早有思想准备。当着老爷子面,他再次解释“刺杀靖文不是我干的,是王木千瞒着我私自行动。”

“过去的事不提了,靖文是汉奸县长,你们行刺没有错,何况侥幸一生。即使死在你们枪口下,也不会怨恨,他是罪有应得。”

肖剑雄敬佩老爷子宽宏大度。

“暴露身份的谍工,没有存在的价值。人是要吃饭的,你打算什么营生?”老爷子关心他的生活出路。

“还在养伤,今后的出路没有考虑。”肖剑雄如实说。

“寥伯伯一天天老了,靖文又在政府做事。我看着你长大,知根知绊,广源记的生意不能歇业,愿意给我做助手吗。”廖云斋直接了当开门见山。

“谢谢寥伯伯的厚爱,剑雄不是那块材料,粗人粗惯了,做不得精细事,生意更是一窍不通。”肖剑雄婉言谢绝。

肖剑雄看着墙上老照片,突然想到金蝶花,岔开话题不禁问道:

“寥伯伯见过金蝶花吗?”

廖云斋惊奇反问。

“你认识金蝶花?”

肖剑雄把遇见山猴子,家中藏有古画的经过细说一遍。

“这么说古画还完好无损保存在民间。”廖云斋惊喜。

廖云斋回忆起十数年前那件事。一天深夜,一位中年汉子敲开广源记药行的大门,那天晚上他在药行里接待客商,伙计禀报摩陀岭药工老豹子要见他。廖老板对老豹子熟悉,深山老林里的名贵药材,都是他提供,药工是一门技术活,攀崖越壁身如娇燕,灵活轻盈。贵重的药材都生长悬崖峭壁,廖老板不会亏待药工,生命换来的东西自然高价。

“卖药材不会白天来,这么晚还不打烊收工。”廖老板吩咐。

“老豹子说有急事,晚间来清闲好与你谈谈。”伙计说。

“让他进来,到我的柜房。”

廖云斋把老豹子邀进柜房。

“有啥紧要事,神神秘秘的。”

老豹子喘息片刻,定定精神,从怀里掏出一画轴。廖云斋打开是幅画。画面简洁清爽,一支金蝶花杵立中央,既没题跋也没落款。廖云斋盯视那株金蝴蝶状的花朵,看了许久。这种花他没见过,更不明白画中的含义。没有提拔小序和落款,更闹不清作者的意图。

“这画从哪里得来的?”廖老板问。

老豹把一位路客进入摩陀岭偶尔见着这株金蝶花,花朵金光灿灿十分漂亮,路客准备采摘,一群蜂蝶围攻。危急之时,老豹赶到。他燃着艾草驱赶,救下路客一命。路客现场画下小样,回来加工制作画作送给他,算作救命回报。临走留下一句话,金蝶花名贵,世间可能仅此一株。需请高人指点。老豹觉得廖老板的学问最高,深夜请教。

廖老板接触各种花卉草药,金蝶花从没见过。可能正如路客所说,世间仅此一株,绝无仅有。见过它的只有路客和老豹。廖云斋要求画作留下几天,慢慢研究细读。出于对金蝶花的喜爱,廖云斋临摹并打造金箔饰品。廖云斋透露一个秘密,为了进一步研究金蝶花,他选作植物与草药分类学,留学日本深造。在日本上学和同班同学井田相羽结交好朋友,相羽是本地人,熟人熟事,给廖云斋很大帮助。两人合租房屋的房东,母女俩生活。栀子是个活泼健谈的女孩,她见廖云斋从遥远的中国漂洋过海而来,非常亲和。她说父亲很多年前去中国东北做工,每年都给家中寄钱,前二年突然中断,打听一道前去中国的同事,个个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母亲准备攒足路费,带她去中国一趟探清究竟。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实现,母亲说,父亲可能不在人间了。栀子对廖云斋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她为廖云斋洗衣洗被,家中做什么好吃的,她也有意留一份。栀子要廖云斋教她汉语,母亲没实现的愿望,她准备去完成。两人渐渐产生感情,毕业时在去留问题上缠产生分歧。栀子要廖云斋留在日本发展事业,廖云斋坚决要回中国,要栀子随他一道,在中国安家落户。栀子说,中国兵荒马乱,处于战争之中动荡不安。廖云斋说,有志青年留学是需要报效祖国,如果学业完成留在外国外,留学没有意义。两人意见不和各执一词,只得分道扬镳。临走,廖云斋将珍藏的金蝶花饰品送给栀子作为纪念。数年后,栀子嫁给相羽,两人通过廖云斋的关系,来到中国,来到江北小城滁州。

廖云斋问起金蝶花饰品,栀子说相羽很喜欢,被他拿走。一次喝茶聊天,无意中聊到金蝶花。相羽说不小心丢失,他怀疑被顾炎偷走,这家伙神秘诡谲神龙见首不见尾。飘忽不定,诡异多端。

“这么些年,对金蝶花研究有新成果?”肖剑雄对金蝶花产生浓厚兴趣。

“有一点肯定,此花生长的地方,一定暗藏着贵重金属,不然蜂蝶采集的花粉和花朵色彩,不会那么黄橙艳丽,耀眼闪亮。”廖云斋欲言又止,他盯视肖剑雄一眼,提醒。“相羽对金蝶花也如痴如醉,不止一次追问金蝶花的出处。”

“他来中国,举家迁移,可能与金蝶花有关系。”肖剑雄大胆猜测。“荒井是相羽的学生,带领先遣队进入摩陀岭在山猴子家,看到金蝶花画作,惊喜若狂,如获至宝。种种迹象,不难看出日本人盯上金蝶花。”

廖云斋点头肯定肖剑雄的分析。

清流堂主龙二爷,肖剑雄与他不太熟悉,可以说从没打交道。念书的时候肖剑雄经常路过清流堂,不经意瞥视一眼,门楼恢弘高大,拱形翘角威武雄壮,廊檐下“清流堂”三个大字遒劲有力。门口一对石狮子虎虎生气,咄咄逼人,一些调皮的小孩都不敢堂前玩耍。肖剑雄对清流堂既畏敬又神秘,龙二爷出门行动十几个彪形大汉前呼后拥,煞气腾腾好不威武。这样一位小城名人从没交情,怎么会从中帮忙?肖剑雄感到纳闷。知恩图报,做人的准则。龙二爷搭救自己性命,出于礼节应该登门致谢。肖剑雄走出寥宅,直奔清流堂。

堂前站立两个彪形大汉。

“壮士,请你禀报龙二爷一声,西后街的肖剑雄前来拜访。”肖剑雄走上前,彬彬有礼。

一个壮汉进去,不多时辰龙二爷出门迎接。

“肖先生大驾光临,万幸万幸。”龙二爷拳抱当胸使上大礼,随邀请步入厅堂。

肖剑雄打量厅堂,豪宅气派,前后三进,头进大厅会客迎友礼仪之处。二进帮会聚集议事商谈堂务。三进教演习武的场所。两旁的厢房,想必生活起居。中堂悬挂翁钱潘三位祖师爷的画像,

两旁挂联:舍身兴邦汗青自是载功德,致力兄弟民生传口碑。横联:以武会友以德结交。香火台上焚香燃烛,贡品齐全。

肖剑雄寒暄一番,聊起家常。

“龙二爷豪侠仗义,广交天下,名不虚传。晚生和龙二爷非亲非故,舍命相救,这样的恩德终生难忘。”肖剑雄感激。

龙二爷的女儿龙青妹从后堂走出。

“俺爹两套方案,先礼后兵,相羽说服不成,他准备带领弟兄们劫大狱。”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和日本鬼子万不可硬拼。再说为救我一人,死伤弟兄也不值得。”肖剑雄听了浑身打颤,龙二爷如此大义,究竟为哪般,他一直在琢磨。

“那是万不得已下策。”龙二爷笑说。“相羽还真是有面子,你平安出来,万事大吉。”

龙二爷安排家宴,龙青妹陪客。席间,龙二爷问

“肖先生保释出来,身份暴露军统肯定当不成了,今后营生你作何打算?”。

“特工身份泄露,注定结束军统生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打打杀杀,整天在刀尖上过日子。当个平民百姓生活过的安逸。”肖剑雄说出心里话。

“既然咱们做起朋友,说说心里话,二爷一天天老了,肖先生我早已观察,你胆大心细,又有军事才华,不如加入清流堂,我这堂主早晚让给你如何。”

龙二爷话没说完,龙青妹连连咳嗽,表示不满。肖剑雄明白人,猜出龙青妹的心思,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既不是帮内人,也没做出啥的贡献,一步登天做起堂主,帮内弟兄会顺从吗。

“龙二爷这种想法实属荒唐,即使二爷有此心,剑雄也不会答应。”肖剑雄婉言谢绝。

肖剑雄细细思想,龙二爷如此大度帮忙,绝非仅仅看重他这块材料,将来做清流堂的接班人,一定另有奇缘。

闲谈一会,肖剑雄告辞。

肖剑雄刚离开清流堂,父女两大吵起来。

“我看你越老越糊涂了,这么重要位置,一没讨论,二没允许,你凭什么一人做主,要一个门外汉坐大位,大撒把二诸葛那帮兄弟会同意吗。”龙青妹气得脸色煞白。“即使接位也该是我。”

龙二爷噗嗤一笑,那意思你要是男孩就好了。

龙青妹觉得近来老爸有点怪怪,肖家从来没有来往,非亲非故,被日本人抓捕,与龙家有什么关系,龙二爷像疯了一样,不遗余力找朋友托关系,不惜重金搭救肖剑雄,最后找到井田相羽,对方开出的砝码,他照单全收,一一答应。做女儿的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慷概。

肖家什么人?值得父亲倾力而助。心中有疑团,龙青妹不得不留心在意。经过一番秘密调查,肖家只不过滁城一家外来户,娘三人生活,肖剑雄南京军校毕业,从事军统,叛徒出卖,被日军关押三个月保释。女儿肖兰从小爱唱戏,哥哥考取军校南京上学,便跟随母亲回老家泗县。听说跟随李家戏班子跑码头。肖母更是平凡,一个老实巴结家庭妇女。一家三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肖兰她见过几次,龙青妹似乎明白什么。肖兰和她长相有些相似,莫不是父亲和肖母有一腿,肖兰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这种念头刚出,立刻被她否定,父亲年轻风流潇洒,一表人才,他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妇女?再打听,肖兰是肖家拾来的弃婴,她觉得更奇怪。脑海里像一团浆糊,越搅越糊涂,怎么也釐不清。

武三赖听从荒井的指示,暗中监视肖剑雄。

人一旦失去信仰和意志,变得消沉颓废。肖剑雄借酒消愁,开始迷恋酒色之中,白天喝酒,晚上去歌舞厅小戏园书场消遣打发时光。他爱去的还是美人蕉舞厅,南京人开办的,舞女们都是江南姑娘,姿色出众妖艳妩媚,吸引着小城的商富阔佬。老板娘美人蕉八面玲珑,上下通吃。他见肖剑雄固定时间固定座位,一天不落,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品酒,好奇过来。

“先生闷坐,找位小姐跳舞?”美人蕉搭讪。

“谢谢,跳舞不会。”肖剑雄回答。

“小姐可以教你呀。”

“我对跳舞不感兴趣。”

美人蕉白他一眼,意思不好跳舞来舞厅干啥?瞅条子。

“小姐陪你谈心?”

肖剑雄摆手拒绝。

美人蕉吃了闭门羹,悻悻而去。既然荤素不吃,不食人间烟火,便不去理他。接连数天,这位陌生客都是如此,每晚石墩似的坐那里纹丝不动,直到深夜。小姐有时去撩逗,都被他打发。美人蕉安耐不住,四处打探,到底是哪路人物?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知道肖剑雄一些信息。不速之客来路不小,家住西后街,军校毕业军统出身,蹲过日本人的大狱。死过一次的人,当然不是凡角子。美人蕉看到他的价值,有心结交。她端来两杯酒。

“兄弟不介意的话,请你喝一杯。”

“无事云云,借你一方之地消磨时间。”肖剑雄说。

“姐衷心欢迎,喜欢这里只管来。”美人蕉诚恳说。“老弟来这里不唱歌不跳舞,好像心思重重。”

一句话拨动他的心眩,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话到喉咙又咽回去,和老鸨有什么说道。他只能长长叹息一声。

“白念四年大学,高不成低不就,空有一肚学问,无用武之地。只能无所事事,流浪街头。”

“不嫌弃给姐打打下手。”美人蕉跟风上。她见肖剑雄嘴角上扬不屑一顾,马上调转话头。“姐知道你是高贵的人,龌龊之地玷污你的身份。”

廖靖文虞敏翊不止一次看望他

“噩梦醒来见曙光,人是出来了,将来生活有何打算?”廖靖文对这个同学关怀备至。

“一个人还不好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肖剑雄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堂堂的大学生,请靖文哥在县政府找份差事。”虞敏翊建议。

“打住,在新政府里混饭吃,不如当时应了荒井少佐的好意,当一名特工吃香喝辣。”肖剑雄直言不讳。“汉奸饭不是好吃的。”

一句话刺痛廖靖文的内心。

一场刺杀使他魂飞魄散,至今还心有余悸诚惶诚恐。大白天不敢离开县政府办公室,下乡崔粮催款,都是虞敏翊代劳。组建保安队,上下班保镖护送。虞敏翊打掉牙齿往肚里咽,他这个县长是你凑死猫上树,怂恿鼓动。廖靖文本来不是当官的料,一次惊吓半痴半呆木讷愚昧。县长承担的责任,大多工作落到虞敏翊的肩上。县府大院的人都说虞敏翊二当家实权派,就连荒井也这么看,有时县府的工作他直接安排给虞敏翊。

有责有权往往遭人嫉妒,武三赖本来看不起廖靖文,新政府成立的时候,他自以为维持会长直接转任县长。没想到廖靖文当上了,捋捋根系,他的背后原来有虞敏翊掌撑。再往深处观察,这个女人不简单,不仅与一班地方豪绅名流走动频繁,还利用惠子的关系巴结上小城最高掌权者荒井少佐。这个女人究竟什么来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武三赖命令侦缉队和手下青帮兄弟对虞敏翊全天候监视和调查。

虞敏翊原籍是山东,十数年前逃荒来滁,父母住在东菜园街,一个姐姐出嫁外地。她单身一人住在县府公寓。在小城念书那段时间,无可厚非,她还是个孩子。小城沦陷之前,她在南京金陵女子大学上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年时间求学,虞敏翊好像突然长大,说话办事老成稳重,表面上看为日本人做事,内骨子好像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特别是她冒死救走肖剑雄,仅仅是同学关系吗,武三赖认为不会那么简单。抗日分子格杀勿论,何况又是刺客。虞敏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定另有目的。他不得不怀疑她是共产党。好在王木千叛变,肖剑雄落网。武三赖也曾向荒井举报过,怀疑虞敏翊是共产党,荒井要他拿出证据,武三赖张口结舌。武三赖不死心,相信自己怀疑有道理,他会找到证据的。

一天虞敏翊上班路上,报童跑到她面前,硬塞进一份报纸,报纸里暗藏一张纸条。

第二天虞敏翊按时来到南湖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位男士看报纸。她轻轻咳嗽一声,男士放下报纸。虞敏翊眼睛一亮,她认出南京学联他的单线领导老余。

“你怎么才来,半年失去组织联系,等于断线的风筝。”虞敏翊嗔怪。

“我来传达新的指示,革命需要,你以后接受西山根据地党组织领导,配合敌后抗日斗争。”老余表彰。“前段工作不错,积极主动,不仅动员协助进步青年廖靖文接任伪县长,打进敌人内部。策反军统特工肖剑雄工作也进展顺利,今后再接再厉。”

老余发现周围有可疑人,起身要走。

“西山老家怎么联系?”虞敏翊问。

“老家主动联系你。”

老余说完,离开小公园,可疑人掏出枪堵住他。

“跟我们走一趟。”

老余自知逃不脱,咬破前襟的纽扣,瞬间倒在血泊中……

虞敏翊察觉到武三来派人跟踪调查,行动更加谨慎小心。她把这事告诉廖靖文,廖靖文淡淡一笑: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没做出格的事,怕他做啥。”

“和你说,老同学受到外人的欺负,你是县长。对武三赖这种流氓,你要拿出权威,让他知道你这个县长有个性。”虞敏翊委屈。

廖靖文除了劝解,就是安慰,对武三赖束手无策。虞敏翊恨铁不成钢,瞪视他一眼。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窝囊废一个。”

“武三来有日本人做后台,把我这县长不放眼里,奈何不了他。”廖靖文振振有词,无奈叹口气。

虞敏翊找到肖剑雄,先是把肖剑雄痛骂一顿。

“看你现在还像个男人嘛,整天沉浸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中,无所事事。一场挫折使你意志消沉,难道就这样浑浑噩噩一生吗!”

“混成这样,家破人亡,你还能让我怎样。当年的肖剑雄已经死了,残酷的现实让我看破红尘。什么主义,什么报效党国,统统都是政府糊弄老百姓的政治说辞。哪些党国的精英只停留在口头上,到了危机关头,原形毕露,改旗易帜充当敌人的帮凶。”

肖剑雄一通火气发完,虞敏翊淡定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呀?”他问。

“该说的说完了,洗耳静听。”虞敏翊嬉笑说。

“你不会平白无故跑来,听我发牢骚吧。”肖剑雄醒悟。

“牢骚满腹,滔滔不绝,让我说话了。”

“对不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肖剑雄歉意。“找我什么事?”

“老同学,聊聊苦衷。”虞敏翊把自己烦恼一股脑儿倾诉。

“你没和廖县长说嘛?”

“他要是顶笼的人,还会找你吗。”

肖剑雄看到老同学这样委屈,又是亲自找上门倾诉。江山好易秉性难改,男子汉的自尊心死灰复燃。

“这个无恶不作的汉奸,死到临头了。不给他点颜色,不知东南西北闹不清方向了。”肖剑雄咬牙切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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