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雄不认识张怡和赵西平。
但灵调局的善后车辆，赫赫有名。
寻常人无法想象到，车里的设备能有多细致。
李文雄看见善后车辆。
猜到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来自灵调局。
“看来你们等了很久。”
李文雄放声大笑，脸上的刀疤都像在欢呼。
离开了！真的离开了那列邪门的地铁！
“就凭你们两个垃圾，拦不住我。”
李文雄准备动手。
身后，楚北的声音传来。
“如果加上我呢？”
李文雄沉着脸回头，“你也是个垃圾。”
楚北：……
反正要被抓，不如过过嘴瘾。
李文雄实在没精力反抗。
地铁上精神高度紧张一个月，加上最近几顿饭都没吃饱。
甚至之前几百万的面包，都被郑山抢走，一口也没吃上。
李文雄现在可谓饥寒交迫。
没有反抗的欲望。
更何况，林延与楚北站在同一战线。
李文雄不得不忌惮。
林延也走出地铁站，看到熟悉的张怡和赵西平后，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觉得，现实如此美好。
面对前任组长楚北，赵西平和张怡肯定要先打招呼的。
两人走向楚北。
赵西平看了一眼林延，眼神里满是歉意。
林延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楚组长，久闻大名。”
张怡热情地伸出手。
“我是总部派来，临时接替您的职业者张怡，您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此时的张怡，哪里还有半分组长气概。
赵西平木讷不知道说什么，但又觉得只让女友抛头露面不合适，于是选择插嘴：
“楚组长，辛苦了，先上车吧。”
张怡瞪了他一眼。
楚北倒是无所谓，招呼众人上车。
李文雄也被押上车。
路上，张怡全程微笑，关心楚北的情况。
赵西平在一旁干坐着，想了想，坐到林延身边。
“林哥，你们在地铁上，都经历了什么？”
林延不是很想回忆。
“没什么。”
李文雄嗤声道：“怎么？不好意思说？觉得自己在地铁上做的事情，难以启齿？”
“赵西平是吧？我告诉你，林延在车上干了很多事情。”
“哦对了，他还杀死了四星职业者郑山。”
赵西平惊愕地点点头。
“不愧是林哥，真强！”
林延眼神一动，扭头看了一眼赵西平，但没说话。
李文雄眼神一变。
以他对林延的了解，这家伙突然看某人一眼，这人大概率是有问题。
李文雄仔细打量赵西平。
看了半天，没发现任何端倪。
心里却愈发不安。
赵西平与林延闲聊片刻，随后起身，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李文雄虽然被束缚住，身子却灵活，蠕动着来到林延旁边的座位。
“林延，你是不是发现问题了？”
林延没回话，而是做了一件李文雄没想到的事情。
他悄悄解开了李文雄的束缚。
李文雄：？？？
不惜把自己这么个坏东西放出来，事情恐怕很严重。
“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心里很没底。”
林延目光扫过赵西平，又在张怡身上停留片刻。
过程中，大脑飞速运转，回忆过往。
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
“我和他们两个，经历过一起灵异事件。”
“但，事件结束后，我都没有暴露职业者的身份。”
“甚至在之后的例行询问中，我也没暴露过自己。”
李文雄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刚才说，林延杀死郑山，赵西平对此反应并不强烈。
有惊讶，但惊讶的不多。
正常人应该会诧异，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能干死四星职业者？
就算赵西平猜测过林延是职业者，现在的反应，也应该是问清林延的职业。
而不是无视这个话题。
赵西平反应慢，但不至于慢到这种程度。
李文雄的刀疤，浮现紧张。
“如果他们不是你的朋友，那还能是谁？”
林延也不知道答案。
如果有人假扮赵西平和张怡，冒充灵调局的队伍……
他们敢这么大张旗鼓，拦截一座地铁口？
如果不是人有问题……
林延看向窗外的世界，心里忽然一紧。
“我们只是在终点站下了车。”
“但是，从来没人告诉我们。”
“终点站，是人类世界的终点站。”
李文雄面色一变。
窗外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店铺兴旺。
明明是人世间的繁华。
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我们，进入了一个虚构世界？”
李文雄细声细语地问道。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从后座伸过来，轻轻拍在林延的肩膀上。
林延猛然回头。
赵磊坐在后面，脸色难看。
“林……林延，你看那边……”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十字路口的东北角，矗立一座广场。
此时的广场上，搭建一座舞台，后面有巨大的屏幕。
这像是在办一场音乐节。
屏幕上的三张人脸，简直熟到不能再熟。
“甘湉、王文、崔鹏……”
林延呢喃。
网红三人组！
赵磊对王文、崔鹏的脸，快要模糊。
但他对甘湉的容貌，记得很清楚。
“王文被崔鹏砍死，崔鹏被楚北砍死，甘湉被郑山害死……”
“早就死掉的三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鬼？”
赵磊大脑空白。
屏幕上的画面，是实时拍摄的。
甘甜、王文、崔鹏，三人就站在台上，摄像机快要怼到他们脸上。
林延面色凝重，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单纯的有问题了！
此时，舞台上的三人组，似乎察觉到什么。
三颗脑袋，纷纷转动，看向林延所在的车辆。
透过车窗，双方的目光在对视。
甘湉甚至举起手臂，热情地挥动、打招呼。
台下的观众们，注意到这一幕，几百个人纷纷扭头，数不清的目光聚焦在车上。
甘湉的手轻轻一挥。
所有观众发了疯一样，嘴里发出怪叫，张牙舞爪冲向车子。
林延面色一变，起身拎出冲锋枪。
枪口直接对准赵西平。
“大学时看完终局之战，我们干了什么？”
赵西平茫然，“看完电影，你闹肚子，去草丛用树叶擦的屁股……这是你的污点，你一直不让我说……”
砰！
林延直接开枪，打爆赵西平的头。
楚北脸色骤然一变，“就因为说出你的污点，你把他杀了？”
林延不离。
张怡刚刚站起来，也被爆了头。
司机也没幸免于难。
干掉司机后，林延直接坐到驾驶位，启动车子。
楚北眉头紧皱，“林延，到底怎么了？”
李文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楚北，我劝你先别闭嘴，让他专心开车。”
“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往窗外看就知道了。”
楚北见李文雄挣脱束缚，不由得惊愕。
他光顾着与张怡谈话。
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此时，后知后觉地看向窗外。
大屏幕上的甘湉、王文、崔鹏，令楚北心中一颤。
几百人冲过来的场面，更是让楚北的心笼罩了一层阴影。
“我们，走错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