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
太后道:“身为皇室中人身不得己的地方太多,容洲有个喜欢的男子,哀家有何理由拒绝?”
“太后!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哀家姓什么不用国公强调。”
骆青山嘲笑了一句:“太后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太后本就对这个弟弟不满意,若不是长辈所托,她又怎么可能容忍骆青山到现在,太后冷下了一张脸,她道:“国公在哀家面前,说话未免也太放肆了。”
太后这么一说,还在急躁跳脚的骆青山陡然就冷静下来。
他道:“太后,你把长公主嫁给赵家,这不是要跟我们骆家作对吗?”
“作对?那赵枝失去权势,他们夫妻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流放地,这千里迢迢,赵枝一个阶下囚能跟你这高高在上的国公作对?”
“这……”骆青山知道太后言之有理,但他就是很不爽。
——对赵枝不爽。
骆青山道:“可即便赵家没了,也不能把长公主嫁给赵枝的儿子啊。”
“国公啊。”太后道:“在公主心里哀家是一个慈眉善目的祖母,若是哀家执意要她嫁给骆小四,难免公主对哀家心生嫌隙。”
骆青山连拍了自己好几下手掌,他追着问:“那太后就不能不赐婚吗。”
太后看傻子的看向骆青山,嫌弃了一句道:“哀家……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弟弟。”
骆青山被太后骂已经是家常便当饭的事了,他挑着眉毛叫了声:“你怎么张口就骂人。”
皇太后佯装凶的又骂了声:“骂的就是你,蠢货。”
骆青山不服气,但也没有再说话。
太后道:“公主的婚事始终是哀家的一桩心病。”
“公主虽在后宫,但毕竟是皇帝的亲姐姐,地位尊崇;谁娶了长公主,谁就能在朝中有了说话的分量。”
“公主若是嫁给骆家当然是最好,但若是公主嫁的是皇帝的人,比如谢不悔的儿子,骆谢两家向来不和,骆家有哀家的支持这才能压谢家一头。若是公主真嫁进了谢家……朝廷的局势可就不是一边倒的向着咱们骆家了。”
“届时,你觉得你还能这么逍遥自在的做你的国公吗。”
皇太后笑道:“趁着公主还在金城,哀家还能管一管。”
“等公主回到绩州哀家就管不了了……”
听着太后的分析,骆青山这才一拍大腿,他附和道:“对,嫁给赵家正好。不过是一枚弃子!”
“还是太后聪明。”
“蠢货。”
骆青山恍然大悟,他看向太后,又问道:“那太后为何不让他们在金城就完婚?”
皇太后:“……”
骆青山:“太后怎么不说话?”
瞧着这不争气的弟弟,皇太后简直懒得搭理他,但骆青山太过不依不饶,皇太后这才不情不愿的骂了句:“长公主是什么阿猫阿狗吗?是说能完婚就能完婚的?蠢货。”
“你又骂我。”
“行了,没什么事就走吧,别老跑来哀家这里。容洲他们还没走,你总是跑来,难免会让容洲误会哀家与外臣走的太近了。”
“太后这么在意她的看法吗?”
太后气的一拍桌子,骆青山见闻悻悻的闭上了嘴。
“滚。”
“弟弟告退。”
……
赵呈徽走进屋里,商容洲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望着她的背影,他唤了一声:“殿下找我?”
“是。”
商容洲转回身,她目光冷幽的看着赵呈徽的脸,商容洲说道:“本宫与你的婚事既然已经板上钉钉,那你就是本宫未来的驸马。”
赵呈徽看着商容洲,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一大早的,就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赵呈徽拱手道:“殿下说的是。”
看着他这行礼的样子,商容洲就来气,商容洲道:“本宫的驸马决不能是窝囊废。”
赵呈徽身子一僵。
商容洲又道:“赵呈徽,你说本宫说的是吗?”
“殿下言之有理。”
“所以,你应该怎么做?”
赵呈徽不解,他又是拱手道:“还请殿下明示。”
“很简单。”商容洲笑了起来,眸光意味不明的紧盯着赵呈徽这张俊秀的脸上,商容洲冷道:“本宫要你取代国公的位置。”
商容洲话一出,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沉默。
赵呈徽不可置信的看着商容洲,她实在是太反常了。
赵呈徽想试着能不能听商容洲的心声判断出她想做什么,但很奇怪,他一点心声都没有听见。
“看着本宫做什么?”商容洲微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多了一丝野心:“你行吗?”
赵呈徽静静地听着她说。
她愈发说,赵呈徽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最后,商容洲不说了,赵呈徽才接了她的话:“公主殿下胡言乱语了。”
胡言乱语?
她说了那么大一箩筐,他竟然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当即,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商容洲愤愤难平的怒视着赵呈徽。
赵呈徽:???
为何说他是阿斗?
还没待赵呈徽回量过来商容洲言出何意。
商容洲又拔高了声音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行不行?”
她急的都忘记了自称本宫。
赵呈徽迷茫的看着商容洲,他小心翼翼的回复道:“殿下想扳倒国公我能理解,但取代国公的位置……国公的姐姐是皇太后,他是皇亲国戚。”
商容洲凉凉的回了一嘴:“你嫁给本宫你也是皇亲国戚。”
他嫁给她吗?
“我……”赵呈徽言语堵塞在了喉咙里。
“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上,若是你不能,你又有什么资格嫁给本宫。”
“……公主想要我去参军?”
商容洲扶额,她有时候面对赵呈徽的时候真的很头疼。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本宫要你取代国公的位置。”
赵呈徽还真就听不懂商容洲的话了。
若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这句话,他可以理解为是字面上的意思。
但说这话的人是商容洲……
他要怎么理解她这句话。
是她在诈他?
又或者,是他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