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被头对头碰的晕晕乎乎的税吏摇晃着脑袋举枪朝李同射击。
李同就地翻滚。
“啪啾!”
对方一枪射空,来不及再拉枪栓,见李同滚到他面前,双手握枪便往前砸。
李同一缩脑袋,背部硬接对方击打,麻绳绑住的双手伸到对方裆下。
双手中间三根手指紧贴在一起,奋力往上猛捅。
“噢...嗬嗬!”
这人胯下旦旦哪吃得消这样的打击,顿时双眼翻白,扔掉枪捂着裆部蜷起身子。
李同强忍背部剧痛,直起身又是一个膝撞,把对方整个人都撞飞出去一米多远,昏了过去。
用袖子擦擦脸上鲜血,李同走到被他撞碎胸骨的税吏边,伸手拔出自己短剑,在他喉咙口一抹,了结了对方性命。
反转剑柄,割断手腕上麻绳,双手恢复了自由。
揉了揉手腕,让血液流通,又是一剑结果了昏迷的税吏。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匕首客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就见到仅仅一瞬间,五个伙伴都死在对方手里。
惊恐之极的他哪里还有勇气反抗,噗通跪倒在地,咚咚磕头,全然不顾眼泪鼻涕和地上灰土粘在一起糊满了他的脸。
李同这时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没听进去对方哀求。
一脚把匕首客踹倒,短剑往前一送,捅进对方心口。
匕首客双手双脚剧烈颤抖片刻,喉咙里咔咔几声,吐出一口长气,一命呜呼。
看着遍地尸首,李同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感觉浑身剧痛,喘息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咣当!”
东面厢房传来的响动惊醒了李同。
“不好,还有一个花老二在东厢房,不能让他跑了!”
李同一跃而起,几步窜出正殿。
就见月光中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快要跑出院门口。
边跑边叫:“救命啊!杀人啦!”
李同大惊,手里短剑奋力甩出去。
但是他没有学过飞刀技巧,短剑虽然击中花老二,却只是剑柄部位击中对方后背。
花老二吃了一击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
李同紧跑几步,双脚一蹬地面腾空跃起,全身重量集中在膝盖上,狠狠落在花老二背部。
“卡啦!”
“呃......”
花老二背部脊椎被李同双膝顶断,嘴里鲜血夹着破碎内脏狂喷而出,把洁白的雪地染成一片殷红,眼见不活了。
虽说这税所设在镇外,离镇子还有几百米远。
已是夜里七八点钟,没有夜生活的人们早已睡下,镇子里静悄悄无人走动。
花老二这几声凄厉的救命声却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李同怕他叫声引来镇子上的人,不敢在山神庙里久留。
匆匆跑进正殿,把散落在一边的两个斗箩,扁担等自己的东西收进储物戒指。
打水把脸洗洗,洗干净脸上血污。犹豫了一下,又把两条老套筒步枪,丢在一边的子弹带和火铳也收起来。
来不及搜索其他房间,只是在几具尸体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把大洋和一些银角子铜板零钱放进空间,便趁着夜色离开山神庙。
幸亏有轻身术加持,李同在雪地里行走还算快速,半个多小时后便进了山。
只是李同没想到,雪夜的山上危机四伏,这是昼伏夜出动物们的世界。
尤其是他身上沾染的血迹,更是引诱山猫、花豹这种极擅偷袭的动物窥视他。
只第一个山头的半山腰,李同便遭遇了一只花豹袭击。
好在他听力强悍,反应也足够敏捷,尽管还是被花豹抓伤了左臂,依然用短剑刺中花豹心脏,干掉了这头野兽。
这之后他愈发小心翼翼,索性把老套筒取出来端在手里。
只要一有动静,便朝那个方向开一枪。
巨大的枪声倒真震慑住了那些夜行野兽,三个小时后终于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贺家坳。
李同从空间里取出扁担斗箩,挑着进村,来到贺老六家门口。
“砰砰砰”,李同敲门。
“谁啊?”
几分钟后,贺老六警惕的问道。
“我,李同,大哥帮我开开门。”
“哟,是小同。”
很快,贺老六披着棉袄打开屋门。
“小同,你咋这时候来啊?快进来。”
贺老六把李同让进屋,摸着黑点亮了油灯。
“你这是咋了?身上那么多血,哪里受伤了?”祥林嫂闻声走了出来,见到李同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浑身上下检查李同身体。
“没事嫂子,”李同嘿嘿笑着:“路上遇到头花豹,头磕了一下。不过我也没吃亏,把它干掉了。喏,正好做件皮背心穿。”
祥林嫂看也不看那花豹,只是捧着李同头让他坐下来细细查看。
“都豁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还说没事。哎呦,手臂也伤了。快坐好,我给你洗洗伤口包扎上,等会嫂子给你卧两个鸡蛋补补。大晚上还走夜路,不要命了?”
“嘻嘻,这不上回我请客,把你家米都吃的差不多了。正好卖了娃娃鱼得了些钱,寻思着买点米回来过年嘛。”
“家里缺你这点米?番薯洋芋照样能吃,晚一天有什么打紧!”
祥林嫂嘴里絮絮叨叨责怪着,人却着急忙火的走进灶间忙碌起来。
“小同,我刚才好像听到山里有放铳声,是你干的?”贺老六给李同端来一碗热水,有些疑惑的问道。
“嘿嘿,哪来的火铳,我又不会打铳。是买了些炮仗回来给阿毛玩的,哪知道半路上遇到这畜生,只好走一段路放一个壮壮胆。”
“哦,我说呢,谁会在大半夜打猎。”
“你啊,就别疑神疑鬼了,还不快去灶下烧火。”
祥林嫂端了碗土烧酒,还有一块干净棉布出来,打断了贺老六的话。
“忍着点,我给你洗洗伤口。”
上回李同自己治疗被恶狼爪子撕开的伤口,治疗过程祥林嫂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次便依样画葫芦,帮李同清洗额头和手臂上的伤口。
看着李同那几道深深的伤口,不禁又开始唠叨起来:“小同,不是嫂子说你,大晚上山道上野兽这么多,干啥要赶夜路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咋办?”
听着祥林嫂像上辈子老娘心疼自己时的埋怨,李同心里暖暖的,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
“你还笑!”祥林嫂瞪眼,“都这么大的人了,咋还这么不着三四。”
包扎好伤口,祥林嫂又忙着给李同卧了两个鸡蛋,加勺红糖盯着他吃下。
汤锅里舀来热水,让他洗洗身子睡下。
“明天你先穿你大哥的棉袄,好好一件棉袄,又是血又是破口的,嫂子给你拾掇拾掇再穿吧。”
“行了,你少说几句,没看见小同眼皮都在打架了,有啥事明天再说吧。”
贺老六拉着自家婆娘赶紧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