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套富足、温暖的大别墅,就是恐龙那么聪明都知道要小心被爆家,一堵坚实的墙之外,有爆头实力的守卫者也能威慑宵小。
刘义符需要更多的守堡人,安全感永远不嫌多,那就先爆一波兵吧。
经过几天的讨论,扩军方案浮出水面,并且立即在向阳堡和东方堡的数万军民中掀起了热潮。
设虎牢营,营帅毛预之,下辖四屯,共四百人,为步军战兵;
设向阳营,营帅傅正,下辖三屯,共三百人,配河套马,为轻骑战兵,也可步战;
设东方营,营帅高行之,下辖三屯,共三百人,为步军战兵;
陷阵营,营帅范道基,下辖五个小队,共一百人,为重甲步军。其中一半暂时没有重甲,先跟随老兵配合作战,另配辅兵及大车;
无锋营,营帅由刘义符自领,下辖五个小队,共一百人,为重甲骑军,配西域大马。其中一半暂时有马无甲,充当轻骑兵跟随作战,另配辅兵大车。五个小队正都是新提拔的、在上次作战中表现出色的将士。
此外,新设堡主亲卫营一百人,全部为轻骑兵,暂由王何统领,护卫堡主,也彰显威严。
以上为机动作战兵力,共一千三百人,都从现在的堡兵、辅兵中择优提选。
再扩张刺影卫的规模,为两营,统归杨参谋指挥。
一营为哨骑营,一百人,由虎牢旧将薛南征统领,以虎牢精锐重新训练强化。招募马术高超的轻骑兵,专门为战兵提供敌情预报,同时也打击对方的哨骑。
另一营为密谍营,由杨参谋自己统领。专门负责在各地开设红袖坊、茶楼、旅店等刺探情报,并先于大军进入敌方据点打探,能够自给自足,同时还有绑架、暗杀等黑暗使命。
刘义符在情报工作上投入巨大,先后在建康、彭城、东阳、济南开了四座红袖坊,外围人上百,力求获取朝堂动态、军力部署等信息,不过尚需时日经营。目标是把红袖坊开遍天下。
再设堡兵两营,负责坞堡本地防御。
向阳堡兵营,负责向阳堡驻守,堡兵五百人,由白破统领,镇守向阳堡;
东方堡兵营,负责东方堡驻守,堡兵一千人,暂由高行之统一训练统领,镇守东方堡。
以上堡兵共一千五百人。
以上常备兵数量至此达到了三千人,平常有月俸,战时有补贴、奖励。
再设辅兵营三个,各一千人,平时继续做工务农,战时跟随军马辅助作战,由统兵营帅直接指挥。
以上六千人的配置,已经把目前收纳的流民中的青壮劳力洗扫大半了,好在辅兵营只有战时才会征召,堡兵也只是一半时间服役。
此外,专设“移民局”,以之前刺影卫的人员充实,负责不断引进北方的流民来充实人口,暂时由杨参谋继续统筹。
全军的名字,也定了!
乐安民卫军,总帅刘义符!
从毛预之等好战分子的角度来看,新军名字还是不够霸气,但是王浩存认为此名字甚好。
在目前还在韬光养晦的阶段,会让大多数人看作是自保为目的的地方团练武装,这在很多地方都不稀奇。
刘义符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能不让别人关注到,那是最好的。
而“总帅”这名称,也是刘义符提出的,在这个时代还是新名词。
在后世,听评书、小人书里各种元帅,把他羡慕的。但现在叫元帅还是太高调,先用“总帅”可以自娱自乐了。
对于这个称号,手下人倒是一顿彩虹屁,纷纷叫好,比什么“都督诸军事”感觉上牛叉了很多。
此外,还有一条规定,也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就是兵卒和军官要提升,有一个必须步骤,就是文化考核。
辅兵要升堡兵或战兵,要考三字经里面的汉字,而兵卒内部要提升到小队正,则需要能写家书;要提升为管理一百人的屯长,就要能下笔画出战场态势,并用简单地文字描写一次战斗或演习的过程。
这下可把大老粗们给难为坏了,不过堡里开办的学堂从此晚上都是人满为患,谁不想晋升?
过去只有世家有权利读书,现在总帅给了机会,也让很多人珍惜。
而接下来还要继续采办物资,粮食、生铁、作为水泥原料石灰石、木柴、滚木、布帛等都是多多益善,还有自己的几个煤矿和猛火油的小矿井,都要加紧开采,把料备足。
这些东西经过积累、提炼、合成,最终形成的是,生产力!
这个时代,必须形成生产力的碾压,但生产力的发展像大树一样需要从根部发育,刘义符很快已经被各种收支数字、短缺项目搞得麻木了,反而茂英倒是兴致勃勃。
乐安民卫军的成军,刘义符也忙得不可开交,不打仗了他就得处理政务。
从后世人的角度,这个时代很多人做事的方式是非常怪异的。
比如,明明是很小的事情,非要写文书等着审批,否则就要等着,非常低效。
诸如什么厕所坑位多少、马粪如何处理、奖励判罚争议等等,都被管事人员写成文书,提交给自己。
其实说白了,一是这些基层管理人员,很多都是流民中过去当芝麻官儿或有点文化的老实人而已,做事情还是没有头绪。
而自己手下精于政务的,就管恒一个人在东方堡。
因此,一套套规章制度是需要制定好了来指导这些人的,过去半年刘义符都在做这件事。
什么《卫生管理制度》、《军械管理制度》、《联勤纪律办法》、《餐食配给规定》等等几十个章程都是刘义符主导下完成的。
王浩存等人还在上手阶段,虽然很精干,但没有经验。刘义符其实也没有经验,但是现代灵魂的思维,让他能够简单、直接地命中要害。
而在王浩存等人看来,刘义符就是不折不扣的生而知之者,有种神秘的强大感。
刘义符虽然忙,但还是要来看看师傅的,上次吵架收场多少令他有点不安。现在扩军了,是时候缓和关系了。
今天有点意外,师傅没有躺着,而是在小院里浇花,眼睛似乎也睁开了。
“老头儿,今天兴致不错啊!”
可徐老头儿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珍惜最后的时光……”
刘义符一下子紧张起来,急忙抓住徐老头的胳膊问道:“师傅,您怎么了,得了什么绝症么?”
“滚!什么绝症?”徐老头嫌弃地甩开他的手。
“那您为什么这么说?”
“唉,等到这坞堡被攻破,我们就等着被屠杀吧,就像这花朵一样,最终被冬风摧残……”
说罢,老人眼中竟有一种难言的忧郁和悲伤。
刘义符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师傅,迫害妄想症啊,酒对大脑是有害的!
“我们现在都扩军了啊,您老在怕什么?”
老头继续浇花,却喃喃道:“一个巴掌大的泥塘,能长出多大的泥鳅?”
刘义符直接无语,一股被人看扁的憋屈感涌上心头,他剑眉竖起叫道:“师傅,您老放心,这天下没有人动得了我们!谁要动我们的心思,我们就灭了他们!之前给您老准备的快船已经撤了,您就别老想着走了,我们在一起享福吧!”
说完,刘义符气鼓鼓地快步离开。
徐老头直接无语:“这劣徒……”
他放下水壶,直接走到案台有开始写信:“向阳堡主此人包藏祸心,积粮百万石,近日大收北府旧兵,蚁聚数千带甲之士,号为乐安民卫军,皆为勇猛好杀之徒。其自称总帅,心有大志,如此长久青州将不宁矣……”
然后自然又有不起眼的人拿过了信离去。
“哼,小子……”